宫莫蓝拿出一包银针,把离夜沨平放在地上,找准穴道,手腕一抖,银针分毫不差地扎进各个穴道。她蹲在离夜沨旁边,伸手一根根地转动银针,等到一切完工,离夜沨顿时觉得胸口一畅,呼吸都舒服了很多,他惊讶地看着宫莫蓝,她会医术?
“行了,你救了我,我治了你的伤,我们各不相欠。”宫莫蓝自顾自地收了银针,舒展舒展腰肢,也不理离夜沨,打量打量四周,真的是崖底,依旧是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看来他俩还算幸运。她刚在这杀了一个魔兽,尸体应该还在这。
她走向不远处的草丛,伸手一扒拉,一个怪物的尸体露了出来。才一晚上,就烂成这样了吗?宫莫蓝捂住鼻子,绕着尸体转了一圈。她以为还能吃呢,现在看这,谁吃的下去啊。这崖底荒芜的很,草都没几棵,不知道这魔兽怎么在这生活的,她看啊,这儿的活物就这么个东西了,连打猎都成奢侈了。
离夜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背后了,也看了看尸体,“你打算吃这个?本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般饥不择食的人。”
“是啊,你当然没见过,九王爷!”宫莫蓝连回头都懒得,她得和这个人撇清关系,没得吃,就走呗,小陌应该担心了。说罢,蹙眉走开了。
离夜沨见宫莫蓝走远,看了眼尸体便快步跟了上去。走远的两人没看到,那尸体里竟然钻出了白色的虫子,密密麻麻,瞬间四散而走,全都又消失不见。
宫莫蓝顺着记忆的道路往上走着,虽然内伤还没好,但是基本的快跑还是可以的,她顺着向上的小路,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她坠崖的地方,可是没有一个人。这悬崖并不高,小陌应该在这里等着她才对,难道,她下去找她了?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地上还有血迹,宫莫蓝在四周查看一番,有一棵树拦腰折断,树干上明显的是撞击的痕迹。宫莫蓝蹲下身子,是怎样的庞然大物能把一人合抱的树拦腰撞断?昨天晚上杀死的银狐也不在,只有被她斩断的三条尾巴分散各地,唯独不见尸体。
她下的毒可是胜之砒霜的,不会有解药,触之即死,它连跑远都不可能,现在尸体不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救走,可是这大树该怎么解释?莫非,那人自己驯化了一只魔兽?
那么多人都不在,看地上除了自己和银狐打斗的痕迹和干枯的血迹,再无其他,是一击就中,还是没有反抗地跟他走?
宫莫蓝站起身来,从悬崖处往下看,云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底。
再抬头看四周,哪有一丝雾的影子?可这崖底,却是被云雾遮的严严实实,常理是高处有雾,低处,也有雾?当然,也不排除地形位置的可能。
如果是敌人,可是这里不是普通的山脉,这里是圣翎学院的历练之地,虽说不是圣翎的地盘,但是唯一的入口可是掌握在圣翎学院里的,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圣翎向来规矩分明,怎么会放一个外人进来?
众人跟着他走,是有很大可能性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救走银狐的尸体?为什么这大树会被撞断?
宫莫蓝蹙眉,看向身后一言不发的离夜沨,后者也是皱紧眉毛,负手在后,那双邪气的桃花眼也静了下来,仿佛镶嵌着无尽的星空,闪烁明灭。紫袍虽破败,但是依旧发出骇人的威严与王者之气。那张平时总是似笑非笑的俊脸此时也敛了笑容,如刀削斧般菱角分明,透着一股刚毅与傲视天下的傲然,仿佛手握乾坤,天下尽在他手,这份气质,才是征战沙场的战神该有的,而不是在崖底睨着眼睛嫌弃她!
“看法。”宫莫蓝淡声开口。
“外人。”离夜沨微抬下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何以见得?”宫莫蓝追问,这个可能性很小,他怎么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