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膳,宫莫蓝和小陌乔装一下就直奔城里最好的青楼去了。
当然,这里的青楼肯定比不上沧海月明了,连名字都俗气的很,怡红院。
宫莫蓝看着花红柳绿的牌匾上面的三个大字,有种想笑的感觉。
宫莫蓝此时一声月牙素白的及地长袍,衣衫金丝滚边,衣角刺绣着清秀的莲。
腰坠一个翠青的凤舞玉佩,玉佩下是飞扬的火红流苏。
手摇一把黑色的百折扇,扇面上是气势恢宏的泼墨山水画。
黑发束冠,一丝不苟,即使束起也及腰长,紫玉的簪钗固定。
再配上那潇洒的气质,当真是一个公子,只是脸上的胎记丑陋,当然宫莫蓝也没想遮。
小陌也是一身男子的打扮,倒也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两人的衣服都是跟离昕玄要的,此次青楼之行宫莫蓝在赶路的时候就计划好了。
走进怡红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饰华丽的台子,台子前早已坐了不少人,都是男子,出奇的竟然没有看到那种画面,那些男的都老老实实的,那些女的也没什么动作。
今天晚上有什么表演么?宫莫蓝看见每个男人眼中的期待,还有一个大大的台子。
看向扭着腰奔向自己的老鸨,宫莫蓝蹙眉,折扇一打挡在身前。
小陌会意,怒起小脸,把那老鸨推开一段安全距离,呲牙咧嘴的说:“老鸨,你就不要贴上来了,我们不要女人,我们公子是来喝酒的!”
本来想说要个好房间,但是转念一想,只有人多的地方才能打听得到消息,跟宫莫蓝待久了,单纯的小丫头也知道转弯思考了,宫莫蓝有些欣慰的笑了。
“哟,我们这儿可不是公子喝酒的地方,公子要喝酒请到别处。”
老鸨被小陌推了个踉跄,满脸的粉都掉了很多,原来的笑脸顿时敛了过去,八成是看宫莫蓝长得不咋地,以貌取人,所以态度也不好。
宫莫蓝实在不忍看老鸨那张脸,恶寒一阵阵的,她拿出一个金元宝,丢进了老鸨怀里,冷笑道:“不知这样,本公子能不能喝酒了?”
虽然被金元宝砸的生疼,但是老鸨还是笑开了花,满脸献媚的表情,狗腿的说道:“能能能,当然能,公子能在我们怡红院喝酒是我们怡红院的荣幸!快到那个好位置坐着吧,公子可真是来对了,今天是我们头牌迟妫第一次露脸表演的日子,另外迟妫姑娘的初夜……”
“金子也不能堵住你的嘴么?”
老鸨嘴里的话生生止住,宫莫蓝收回冷漠的目光,找了台子前第一排的座位坐下。
老鸨撇嘴,那个公子好大的煞气,不过出手真是阔绰,哎呀一个金元宝啊!高兴死她了!
拂袖遮住金元宝,老鸨扭着水蛇老腰走远了,她得招呼招呼迟妫快点了,那些人都等急了。
“哎,迟妫姑娘终于醒悟了,终于肯露脸接客了,哎呀真是期待啊。”
“对啊,迟妫都蒙面表演了一年了,再没兴趣的人都被她挑逗起兴趣了,琴弹得那么好,想必人也不差!就凭弹琴就是怡红院的头牌,要是靠脸蛋呢?”
“啧啧,听人说看见过迟妫的眼,那勾魂的眼神啊。”
“迟妫啊,我的梦中情人啊!”
“还情人呢,你买得起她的初夜吗?你也不看看有多少人在等着。”
宫莫蓝不动声色的听着后面两个男人的交谈,心中也不禁对这个迟妫有了些兴趣。
不过,怎么没有谈论南叶寻的事?
“迟妫啊,我的迟妫!”
“你就别嗷嚎了,惦记着迟妫的人多着呢。哎你知道咱们四皇子么?”
宫莫蓝耳朵一动,这俩人终于谈到正事了。
“四皇子怎么了?”
“听说啊,迟妫喜欢四皇子!这事已经人尽皆知了,迟妫每月都会在江上约会四皇子呢,许多人都看见了!泛舟抚琴,好不潇洒!”
“你的意思是说,四皇子会买迟妫的初夜??”
“极有可能!你看没看见咱们前面那个小子,看那气度,也许就是四皇子的人。”
他们前面,那不就是她嘛!宫莫蓝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有些哭笑不得。
“四皇子不是被关了吗?”
“对啊,他反对出兵的事,关到天牢里都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可谁知道他不能派别人来?”
“唉,其实我也不喜欢战争,你说说咱们皇帝为什么要淌这滩浑水。”
“哎呀这我哪知道,不过你说,离潇国会不会有人来救四皇子呢?要是有人来可就毁啦!”
“肯定不会有人来,不知道天牢的戒备有多森严吗,来不是送死吗?”……
然后那两个人说的什么宫莫蓝已经没兴趣听了,至少得到两个信息,一,南叶寻真的被关在天牢,二,天牢戒备极其森严!
宫莫蓝也不怕两人得到的是假消息,她认得出那是朝廷六品官员的服饰和穿戴,皇帝下令关南叶寻可是在朝堂之上,都是这些官员亲眼所见,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