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水般温柔,胜过绸缎一般的丝滑,轻轻地,静静地,照耀着碧蓝的天空下那小小的村庄。
那里的房屋有许多是茅草覆盖,茅草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微的波光。
有一排排清一色的土墙青瓦,如河中鹅卵石一般随意的遍布。
村庄旁是一块块肥沃的农田,田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荷锄的青年淳朴的笑着。
田边有一条泠泠的小河,河边洗衣服的妇女唱着悠扬动听的山歌。
河中还有调皮的孩子摸鱼捉虾,不时有晶莹的水波被泼起,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在一处竹楼前,除了中间一排青石板的小路,周围栽着姹紫嫣红的花朵。各色的,美得妖娆。
此时,在一株含苞待放的蔷薇前,正立着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子。
那女子正拿着一个水壶,躬身浇灌着那花。
她一袭月牙白的衣裙裳上,未有一点一滴的装饰,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翩跹,衬托着她整个人气质清华,纤尘不染,飘飘若仙。
她一头及腰的白发简单地在脑后盘起,随着她的躬身遮住了她的脸庞。
她的背影,却透出一股寂寂的冰冷。
“娘亲!娘亲!君然的内力又升了一阶吖!”
随着一声稚嫩的童声传来,那女子倏地转头,露出一张倾城的脸庞。
眉间凝了一股淡淡的冷气萦绕,她的眼眸美丽得不可方物,清浅却又深邃,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眸中深处有深深的坚冰,视线流转间总是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洁净如玉,肤如凝脂。朱唇是淡淡的红色,美丽如樱花瓣。
在看到从门外跑进来的小小人影后,她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水壶,伸开胳膊抱住了扑进她怀里的男孩,清冷的脸庞柔和下来,眼中有了温软的笑意。
“娘亲,君然是不是很厉害?”
男孩一头乌黑的软软的短发,两只眼睛宛如黑水晶一般漂亮,小小的脸庞五官搭配的完美至极,才三岁的年纪,就看得出长大定是风华绝代的男子。
宫莫蓝温柔地笑笑,满意地摸了摸君然的发心,却还是说道:“嗯,君然很厉害啊。可是你才取得了这么一点成就就开始骄傲了吗?男子汉仅仅初玄巅峰就可以了吗?你仔细想想。”
听到娘亲这样说,君然细细的剑眉便因纠结而蹙起,整张小脸显得可爱至极。
“哎呀表姐!君然才三岁!三岁啊!我三岁的时候连内力都没有吧!他都这样了还不行?!苍天待我何其不公!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天才表侄子啊!”
门口传来一声哀怨的慨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踏步而进,一身水蓝色的衣衫张扬飞舞,长发飞扬。
四年过去了,原来那个可爱的十二岁孩子已经长成如今这个英俊的少年了。
看着逆光走向自己的上官祁,宫莫蓝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上官祁早已褪去当初的稚气,换上了一副棱角深刻了许多的深邃的容颜,他的眼眸却依旧如当初一般清澈。
站定在宫莫蓝面前,她竟然需要微微抬头仰望这个四年前还不及她肩膀的孩子。
“君然能和你一样么?你这样贪玩,如今能勉强过高玄四阶也纯属偶然。”宫莫蓝带着笑意开口。
上官祁撇撇嘴,哀怨地看着自己的表姐,“表姐!你怎能这样说我?呜呜我伤心了。我这个速度也是天才了吧,你怎么能说是偶然呢,其实到二十岁我也可以像昕玄太子一样达到高玄巅峰的呀!”
听到上官祁嘴里吐出那个沉寂了四年的名字,宫莫蓝眼眸中的笑意瞬间冷凝,眸中又透出彻骨的冰冷。
话一出口上官祁才暗叫糟糕,忙不迭地说道:“表姐、表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口误!你别生气啊。”
宫莫蓝放下怀里的君然,让他先回房练字,然后拿起水壶继续浇花,许久才开口道:“你并没有说错什么,我也不会生气,就当他是陌生人罢。”
上官祁一下子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年了,昕玄这两个字依旧是表姐心中的一根刺啊。
他其实早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了,从一开始就知道。表姐是魔帝的转世,而昕玄太子是云倾上仙,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冰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