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黑夜之中,生命被渲染上了一层死灰,不管是树木还是房屋,都呈现出浅浅的灰色。
几个身穿黑色紧衣的人站在一处高崖之上俯视着这一片黑夜中的灰暗。
这就就是咒之村了,一个光明与黑暗都会排斥的村庄。汤伟等人整整行走了两个星期才来到的地方,而他们的等级也升至15级了。
从第一次遇到雪瑞狮群然后又碰到了狼群虎群,甚至是羊群狗群。不断地袭击找上门来,这也导致了他们的实力直线上升。
“走吧,反正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汤伟领头,从高崖之上跳了下来。
其他人也纷纷如此,在上方之时还没发现,现在跳了下了才知道,这里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
土地呈现出松软的状态,而且几乎已经沙化,村口之处两棵杨树已经死亡,零零落落的飘散着几片树叶。
“好萧条啊!”简悦拾起一片树叶,然而那片树叶似乎又不甘与被别人掌控着,随风飘去,化为灰尘。
“当心!”
不远处草丛之中,传来一声怪异的叫声,那是一声类似喘息又像呼啸着的风声。
汤伟迅速转身,谨慎的看着前方,不远处,从地上爬出一个东西。
没错,只能算是东西,汤伟不知究竟要如何要如何归类眼前看到的东西。
它长着类似人类的面孔,却又不像猿类。满嘴的牙齿突在嘴外,双眼泛着红光。四肢贴近地面爬行。动作与蜘蛛神似,腹部贴紧地面,浑身长满了类似柳枝的长毛,而且呈现绿色。
说是动物,它也具有植物的外形。说是植物,它却更像是动物。
“它是什么东西?”简悦走近汤伟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道。
汤伟也是呆了一下,随后听到冥神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它就是咒之村的村民了,你们小心点,它浑身都是毒。”
“咒之村的居民?”
汤伟一声惊呼,原来咒之村的居民不是人类啊!
“啊~”
从它嘴里传来一阵宛如婴孩一般的哭喊之声,汤伟神经一直紧绷,听到声音拿起弓箭立刻想要攻击。
“啪!”
就在即将射箭的那一刹那,简悦拍了一下汤伟的手臂,汤伟手臂微微一颤。
箭支脱手而出,刚刚好从那东西的旁边掠过。
“怎么了?”汤伟转头看向简悦,问道。
简悦皱眉,看着那怪物,言道:“不知道,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在心中蔓延。感觉它好像有点怪怪的。”
汤伟也开始审视起来面前这个不能算作是人的怪物,确实有些怪。
似乎没有传说中的凶残,虽然面貌很不合人意,但是它似乎并没有战斗意念。
双方对立了近十分钟了,对方居然没有发动攻击,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汤伟问道:“冥神,这是怎么了?”
冥神无奈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咒之村的村民。”
汤伟挑了挑眉毛,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咒之村村民。说到底他对咒之村的看法,就是危言耸听啊!
“外来人,请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能够接近的地方。”忽然汤伟身边的树顶,跳下一位村民冷冷的警告道。
“赶紧走,赶紧走,赶紧走......”四周响起了声声嘈杂,一波超过一波。
“如果打扰到你们,那我道歉,但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你们村庄前面的冰峡湾。”汤伟抱拳解释道。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领情一般,不断地哀嚎着,只有汤伟身后的村民说道:“那你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这里的空气不适合外来者生存。”
见汤伟不为所动,又说道:“正如外面相传一般,我们是被世界所抛弃的种族,我们浑身都是一种名为“死亡”的毒素。这个村子里,空气中漂浮着许多的腐化元素。呆上一晚,你们便会化为一滩白骨。”
汤伟眼神一荡,问道:“这么说,传说中那些被丢出来的白骨并非你们所杀?”
村民语气中充满嘲讽,喃喃道:“也不能这么说,很多人不停我们的劝阻碰上了我们的身体,感染上了死亡毒素,就会在一瞬间老化,然后华为沙尘。”
汤伟能够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孤独与凄凉,随后问道:“传说,你们是专门食自己子嗣的,你又要做何解释?”
这次似乎真的把它问住了,村民并没有回答。汤伟原本有些泛出同情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果然无风不起浪,他们就这这种残忍的生物。
许久之后,就在汤伟不耐烦的时候,他开口了,近乎是嘶吼的喊道:“吃食子嗣?我们从没干过这种事情。”
汤伟不削的撇了撇嘴,表明了不信他说的话,但是许久之后他却被村民的话给震住了。
“我们从没吃食过什么自己的子嗣,我们一生当中能够拥有一个孩子,就已经算是很幸福的了。我们只吃食自己的妻子,只有这样我们才活得下去。”
汤伟不耐,这么说,外面世界的人类单身汉多的是,难道他们就必须死亡吗?
村民似乎已经沉醉在悲伤之中了,他继续说道:“你们人类世界,有种昆虫,名为螳螂,没错吧?”
汤伟不语,简悦下意识的回答道:“没错。”
村民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我们的繁殖方式,正好与螳螂相反。我们的母体与公体,都是能够繁衍子嗣的。公体靠着吃食母体来繁衍,母体则是通过吃食公体来繁衍。回了让我们咒之村不绝种,我们没有选择。”
汤伟睁大双眼,他被震住了,说实话,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人们口中所说的被世界所抛弃的生物,他们居然会有如此的壮举。
而现实中的人类呢,别说为了下一代付出生命了,有些生下孩子,根本不管不问的往孤儿院丢。
更甚者,甚至丢在大街上或者垃圾桶里,似乎丢掉了,就跟自己没关系了一般。但是血脉的传承真的那么容易被割断吗?
他们根本不知道,所谓的责任是什么,世界之上总会有几个这样令人寒心的人。
然而这些人之中,或许也包括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