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姐姐，我把人带过来了。”
青玦在洞口停下脚步，朝洞里喊了一声，听到清晰的“进来”二字，才带着吴明进了洞窟里。
洞里一片漆黑，隐约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最深处才有点点烛火，吴明走近滴水处借着火光一看，发现这洞穴居然是个钟乳洞，洞顶堆积了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底部的石笋也生成了好些年份。至于那所谓的水滴声，却是头顶钟乳石上滴下的液体。
那液体水滴不似普通的石灰水那般浑浊，而是洁白纯净，像新鲜挤出的牛奶。
“钟乳液居然是这种颜色，莫非洞中有灵脉不成？”
吴明心中惊诧，根据他的认识，钟乳液纯净到如此程度，至少要千年份以上的钟乳石沉淀，还需要灵脉蕴养，两者缺一不可。一旦凝成，每一滴纯净的钟乳液都是千金难换的神药，下可延年益寿，上可祛病除灾，类似吴明的脚伤，用这钟乳液滋养，不用十天就可以复原。
感受着脚底经脉穴道伤口处传来阵阵疼痛，吴明看向这钟乳液的目光不由带上几分渴望。可惜他的储物符还在青玦身上，自己身上有没有任何能盛液体的容器，让他连偷偷装几滴钟乳液带走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就在吴明惋惜感叹之时，洞穴深处走出两名女子，其中一人正是白发飘飘的寅婆，至于另外一名女子，却是吴明和骊道姑夜宿在山洞里时，见过的那个伪装成受伤模样的少女。
“是你！”吴明当即愣住了。
少女斜了吴明一眼，似乎对他稍微有些印象，于是对他点了点头。
吴明好奇地打量着少女，那日在山洞里少女身上的血污过多，以致于她的美丽被鲜血尽数遮掩，此时一看，才发现少女实在是娇美异常，她琼鼻星眸，唇如点绛，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一身百褶宫装长裙，缥缈窈窕，肌肤如玉石般光滑纯净，让人觉得仙女也不过如此。
只是几日不见，她的脸色越发差了，两颊苍白如一捅就破的薄纸，明明身上血污不再，整体也给人以虚弱之感。不过疾病尚且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反而让她全身散发出一种另类的、让人顿生呵护感的娇柔气质。
看到少女纸白的脸色，吴明基本已经确定这位少女就是自己今天要救治的患者，听青玦之前叫她染姐姐，如果她不是青丘皇族，那她应该就叫青染了。
“玦儿，这个小子就是那储物符的主人么？你可跟他确定了符中的物品？”
另一边，寅婆看了眼吴明的面相，就知道此子才刚刚成年，面上不由露出几许失望之色，不过她也没完全放弃，而是谨慎地询问青玦。
“婆婆，青玦都确认过了。”青玦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回答道。
随后，青玦将之前的情景和寅婆、青染大致叙述了一遍，寅婆这才点点头，回过身来沉着脸望向吴明，开口道：“不知先生叫什么名字？”
“先生不敢当，在下叶锋。”
吴明生怕这狐族的老妇人见闻广博，知道他的身份，干脆继续使用“叶锋”这个假名。
寅婆不疑有他，继续道：“叶先生，老身不知你药篓中的药材是你偶尔得之，还是有意带上，但你是医师一事应该是无误的了。这次老身请你来，是想请你给我孙女看病。”
说完，她看了青染方向一眼，吴明露出果然如此的模样。
“实不相瞒，之前老身也曾在抓来的修士中，找出过几个医师给染儿看病，不过那些人都是徒有虚名之辈，一些人连病症的特征都诊断不出，就胡乱开口漫天要价。”寅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老身最讨厌那些虚浮不实之人，染儿的病是绝症，老身也不求你能完全治好，只要能缓解一点病情，我们族人也必定对你感恩戴德，许以重谢。”说到这里，她气势抖升，“但你若是沽名钓誉之辈，那老身劝你早些回那地牢，日后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吴明心中苦笑，这寅婆看着冷淡，其实是个烈脾气，还没开诊就把铡刀悬在了医师头上，正常人被她这么一说早就打退堂鼓了，也幸好今日来的是他吴明。
“婆婆请放心，小生自认还是有些手段的，至少不会信口开河。”吴明整理了下仪态，郑重地一拱手。
“那便好。”寅婆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两个蒲草团放在地上，示意吴明和青染面对面坐上去。又用真气移来一整块钟乳石，放在两人中间，就当是临时布置的桌椅，接着手面轻抬，示意吴明可以开始看病了。
“这位姑娘……”吴明遇到“熟人”本想套下近乎，叫句姐姐什么的，不过又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年龄，毕竟狐狸的年纪和人类不能一概而论，所以干脆也叫青染姑娘了，“请把手伸过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青染眨了眨眼睛，将玉手垂放在钟乳石中央，饶有兴致地看着吴明将四根手指搭在她手腕上，一对细长的桃花眸观察着吴明的神色，她倒是好奇得很，面前这个十五不到的少年医师到底能有多少斤两？
过了会儿，吴明神情疑惑地将手从少女手腕上拿了下来，说出结论：“姑娘的病实乃奇症，单从脉象上来看，竟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也就是说，你治不了咯。”一旁的青玦撇撇嘴，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寅婆原本就没带多少期望的眼色更是黯淡几分。唯有青染面色不变分毫，似乎当自己的绝症不存在一样。
“也不能这样说，脉象不能代表一切，还请姑娘让我一探丹田灵海，才好找出病症根源。”吴明进一步要求道，这个要求却让青玦和寅婆神色大变，连一直默不作声的青染也露出惊愕之色。丹田在小腹上方，灵海又在丹田上部，此处是女孩家的私密部位，哪里能随意让男子触碰？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吴明有些莫名其妙，在他看来，这群狐族为了吸取男子元阳，简直是不择手段，连聚众yin乱这种荒唐事情都能干出来，到了这个时候还学着良家女子顾什么名节？
这时候，还是寅婆猜到了吴明的心思，尴尬地对他解释道：“染儿身份和其他族人不同，至今都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先生的要求未免过了。”
“哦，那倒是在下唐突了，只是为了治病，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姑娘慎重考虑。”
吴明一摊手，意思很明白，要么照我说的做，要么你们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