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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青天远,接舆凤歌狂。桃源自古无觅,心上有仙乡。多少红尘清梦,几许流年风雨,一掷付沧桑。荒路落夕照,古渡映霞光。
乌飞金,兔走玉,鬓凝霜。人间如故,辛辛苦苦尽奔忙。漫羡神仙自在,欲破玄关障碍,也要自身强。剑是砥磨利,梅有苦寒香。
——拟作《水调歌头》。
夜长无绪也无话,只说第二天天亮后,那路同又已来到器堂来练习了,那堂主唐荣又是细细指点。
托钵僧驾驭黑钵,离近了观察。此时厉文山也是认真观看路同怎样操练,只有陆三丫,自个儿在大殿一角自己的房间里静坐苦修。
托钵僧与厉文山两个看了半天,也都有些明白什么叫控火了,而且到此时,二人心中都有实地操练一番的想法。
托钵僧向厉文山道:“厉道友,不如今天夜里,趁他们没人时,我们也来学样儿,动动手试试。”
厉文山笑道:“好!明尘道友,我也有这个想法呢,只是还没说,你倒是先说出来了。”
两个人正说话间,只见一个小仙童风风火火地跑来报告道:“师父,宗主来了!”
唐荣诧异道:“宗主昨夜夜半才赶回来,今天竟是一早上亲自来器堂这边了?”
小仙童回答道:“是的,师父!”
唐荣道:“我得赶紧去迎。”
唐荣话未落音,就听得雷仁声音先到:“唐堂主,不用迎了!”
托钵僧与厉文山就钵里看时,只见雷仁的话音未落,人已到了。
雷仁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心镜上人。唐荣上前施礼:“宗主亲赴乐游城,辛苦了!”
雷仁苦笑了一笑,说道:“唉!唐堂主,本宗这次去乐游城,栽了!”
心镜上人此时插不上话,也不好插话,就只趁空子给唐荣施了一礼,恰恰路同却是不太在意时机上适合不适合插话,早已过来参拜,于是心镜上人趁机也向唐荣叫了一声:“唐师叔好!心镜参见唐师叔!”
唐荣对于乐游城之事,却是并不知晓,向心镜摆摆手,很惊讶地问道:“宗主,莫非让那贼和尚逃掉了?”
雷仁道:“哪里哪里,这个事儿,暂时不要提了。那贼和尚的空间法宝,果然厉害,老唐啊,我今天亲自来看你,实有两件事要你做!”
唐荣听了,赶紧回答道:“宗主,你只管吩咐下来吧!”
雷仁就说道:“老唐,我原本打算让心镜到了灵道八阶再学习炼制之道的,现在提前让心镜学习——
心镜颇有潜力,只盼在你的指导下,他能迅速成长为炼制高手。还有心镜的徒弟胡拉格斯,他现在在大赛场边,下一步,等到能抽调来总坛这边时,或者由你,或者由心镜自己吧,也得好好教导培养。”
唐荣道:“谨遵宗主命令!”
雷仁又说道:“嗯,老唐,另一件事就是,你们器堂这边也要加紧研究,争取早日炼制出空间道器法宝来!”
唐荣听了,心说这个任务可是比培训心镜难多了,然而唐荣却是不打拗口地答道:“宗主放心!我必竭尽全力,争取早日完成宗主布置的任务。”
雷仁苦笑道:“本宗主也知道这个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可是,没有空间法宝,我们与他人一较短长时,总不免要吃这一块儿的亏啊!”
唐荣答了一个“是”字,又问道:“宗主你回来了,九长老应该也回来了吧?那李诗剑呢?他才在我这器堂学了个皮毛,就被九长老带走了。”
雷仁听,笑道:“哎哟,近来心情不好,本宗主差点儿给忘记了!管长老和诗剑去了一趟南荒高原,到了那南明炎山之下,还真的取到了南明离火的火种!我这里还有一块,正是管长老献给宗门的呢!喏,给你!”
说着话,雷仁就把火种递给了唐荣。
唐荣接了过来,大喜不已,说道:“宗主,我正愁器堂这南明离火消耗太大,炎火火力不足,有了这一块火种,那引出来的火苗温度必然会更高,应该是绝对有助于我们器堂这边炼制空间道器呢!”
雷仁笑道:“是啊,连日来,也只有这件事能让我心情开朗几分,管长老贡献不小啊!”
唐荣笑道:“他们既然已经取得了火种,管长老也该让李诗剑回总坛来学习了。”
雷仁听了这个话,就说道:“我听管长老说,诗剑他以灵道初阶的修为境界,妄参意境攻击,不小心走火入魔,九长老正带了他去寻找一种草药,要给诗剑治疗呢。”
唐荣听了,不由得感慨说道:“诗剑也是个棵苗子,他这应该是急于求成了!急于求成可不好啊,我们修仙之人,岁月漫长,更需要能耐住性子呢。”
雷仁听了,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好了,我先过去了,心镜,你留下来吧。”
心镜上人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宗主。”
唐荣送走雷仁,就问心镜上人:“心镜,你以前学过炼制之道吗?”
心镜上人心中暗道:我以前作为一介散修,虽然对炼制之道有所听闻,但那都是道听途说,毕竟都是杂乱无章的。
虽然人们都说炼制师往往会死在自己炼制出来的高级法宝的天劫之下,然而我手中这面青铜三观镜,难道不是炼制师炼制出来的?
我要努力,不然的话,若是将来我完成不了上仙安排的任务时,我的结果只怕不妙!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真谛,别的什么,都是假扯!
心镜打定了主意,就回答道:“唐师叔,我以前是个散修仙人,哪里有机会系统地学习炼制之道?如今能得到宗主恩准,得到师叔您的教导,我正要从头学起,从最简单的第一步开始;决不辜负宗主的厚爱和师叔的栽培!”
这心镜上人,果然是会说话,会讨人喜欢!
当时唐荣听了心镜的话,心中十分受用,就说道:“心镜,好啦,你现在就开始学习吗?”
心镜上人恭敬答道:“师叔,我是时间充裕,近期专门学习炼制,这就开始吧,请师叔赐教!”
于是唐荣先教心镜上人学习认识材料,那也是先记名目,再练习分拣分投,就如李诗剑和那路同初学时一样。
此时托钵僧,可就是赶紧驾驭了黑钵,跟上了心镜上人,偷学去了。
然而,人家心镜上人呢,唐荣拿出一枚玉简,心镜上人识记了有一个半时辰,才交还玉简,黑钵里,托钵僧与厉文山也只好干等。
心镜上人交还玉简,就向唐荣说道:“师叔,这些名目都记住了。”
唐荣道:“还须要巩固记忆不?”
心镜上人笑道:“师叔,当然需要,我估计,还得一个多时辰。”
唐荣道:“好,你巩固吧。”
于是唐荣退出。心镜上人默立当地,就如当时李诗剑一样。
黑钵之内,托钵僧与厉文山两个都有些急。托钵僧道:“明尘道友,我们不知道他那玉简里都记的是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厉文山听了,两手一摊,也一样无奈。
二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不知道那玉简里记的是什么,那就盯住了心镜上人看吧,他怎么分拣,我们就怎么记,除了不知道那些材料的名称,我们务必要把材料的特征都记清楚了,那也算是认识材料了呗!
果然,到了当日未时末刻,心镜上人开始分拣材料,各自投开。
托钵僧与厉文山两个,是目不转睛,死死盯住心镜所分投开来的材料,一样一样地记其特征。
心镜上人分拣完毕之后,不肯歇息,又去学习控火。
黑钵之内,托钵僧一厉文山两个一起来识记那材料的特征,却只是根据外在的形状,材料的性质属性什么的,却是一无所知,然而,只此一点,已经让两个忙活得出了汗。
托钵僧正要将所学得的知识拿来实践,将那一百多只戒指里得来的东西,也混在一起,与厉文山一起分拣。不想心镜上却已是提出要学习控火了。
托钵僧与厉文山相视一眼,厉文山不由得说道:“原来这个家伙,在学习本领时,也是个拼命三郎!”
托钵僧也叹道:“他这样用心修炼,只怕我们与他的差距就越拉越大了,将来可不好替高福俊道友报仇呢。唉,以前在临沙城,他可不是我的对手,如今却是强我一线啊!
不过,这个人哪,还真是值得拿来当作对手!强大的对手,往往也能激发老衲的上进心哪!哈哈,厉道友,你说是不?”
厉文山也说道:“是啊!我们偷学人家本事,学起来比他更难,我们得比他更肯下功夫才对头,这样看来,我们总有厚积薄发的那一天,不信那时还不如他哟。”
托钵僧听了,看了厉文山一眼,正好此时厉文山也看了过来,此时这两个老货,竟如是心有灵犀,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黑钵隐在心镜上人身边,托钵僧跟厉文山一起,偷看唐荣教心镜上人引动和掌控火焰。
只听唐荣说道:“心镜,你稍等,待我把这块新火种放进去。”
心镜上人说了一声“是”,就退让到了一边,唐荣喝了一声:“起!”竟然将画满了圈圈的地面给掀了起来,原来这地面,实是地板,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托钵僧与厉文山就黑钵里看时,就发现这地下大有名堂!
原来,地面上的那些圈圈,圈里标着数字一至九的,下面却正对应着阵法!
数字一这个圈圈下面,正是一个太极阵!其他的,依次是两仪阵、三才阵,一直到九宫阵。
这九个阵法,布成一组,按九宫总格排布,中心一阵,却是五行阵,这五行阵,好像是又有所不同。
托钵僧与厉文山两个,还不曾看个细致,更没看出那火种是怎么置放的,就听得一声“合”,那唐荣已经将地板合上了。
托钵僧与厉文山一对眼色,意思是说,今夜里来偷偷地查看查看吧。当时二人又都点了一下头,就继续看那唐荣教心镜上人。
只见唐荣抱了一个粗若水桶,高有三尺,三足两耳的鼎来。就见唐荣抱着鼎,来到了标有数一的圈圈里,将鼎一放,双掌相带,接着,左拍一掌,右拍一掌,两掌拍过,只听得“呼”地一声,鼎下冒出火苗来了。
唐荣待心镜上人看清楚了,就收了鼎,那火苗无人引控,就消失了。
唐荣却是已经站到了标有数二的圈圈里了。只见唐荣动作如前,数二圈圈里,大鼎下也是冒出了火苗。
接下来,唐荣抱着鼎,踏上了标有数三的圈圈,再往下是标有数四的圈圈。
然而唐荣却是绕过了标有数五的圈圈,直接踏上了标有数六的圈圈!
心镜上人不由得好奇问道:“唐师叔,为啥跳过数五圈圈呢?”
唐荣笑道:“那个,是最后踏上去的,要在数五圈圈里来控火,完成炼制呢。”
唐荣自数一至数九的圈子一一示范了一遍,就将鼎交给了心镜上人,笑道:“心镜,你现在的修为境界已经是灵道七阶了,只怕实力是比我只高不低,你就试试看吧。”
当时心镜上人说道:“师叔谦虚了,我开始了啊?”
唐荣点点头。心镜上人抱着大鼎,踏上了数一之位。
当时心镜上人连拍数掌,火苗才出。
唐荣笑道:“赶紧掌控火苗!”
心镜上人听了,正不知如何掌控,火苗却又是不见了。
唐荣道:“引出火苗后,便要掌控住,用仙家灵道真元形成气场来控制,就可以了。”
心镜上人却是又一次引出火苗,火苗又一次消失了。
唐荣也觉得奇怪,以心镜的修为,不应该这样失误呀!其实此时,黑钵里的托钵僧和厉文山,也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紧接着,钵里钵外的都惊讶了:只见心镜上人就如唐荣的做法一样,两掌才过,火苗出来了!
唐荣赞道:“心镜,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掌握了如何引火!”
这一回,心镜上人操控火苗,只见火苗形成了火焰,虽然还不能随心镜上人的心意而动,但是,也可以初步控制了。
黑钵之外,唐荣在旁边随时指点,不停地夸赞心镜上人。
黑钵之内,托钵僧与厉文山都是恨不得能出了钵,也如那心镜上人一样,抱着鼎,实地演练一番。
厉文山,这位大都名儒,此刻也是有些按捺不住,却是转移话题说道:
“哎哟,他是灵道七阶,我现在才是灵道二阶,这差距大了去了,只怕我若想像这心镜那样引出火苗来,不知得拍出多少掌才能够啊。
明尘道友,你现在是灵道六阶,应该是不比他心镜差什么,估计你应该也能两掌拍过,就引出火苗吧?”
托钵僧道:“我也不知道是能还是不能;罢了,今天夜里,我们来偷练手艺吧!只要不惊动他们,我们借明宗这宝地和器具来练练手,还真是一件惬意之事呢!”
厉文山点点头,说道:“好!明尘道友,我们今夜再来。”
托钵僧笑道:“不是今夜再来,而是我们就呆在这边,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