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余党?奸细?
难道他们所说的余党其实是前朝余孽,危及大成江山的,前朝北姜的人?
那自己……
“看什么?”沈君澜的声音淡淡响起,他斜睨着她复杂的表情。
桃倾指了指那几个字,“前朝余孽是什么?”
沈君澜挑了挑眉,“你不知道?”
桃倾愣愣然地摇头,“不知。”
沈君澜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前朝北姜可听说过?”
桃倾点了点头,“听过一点儿。”
“北姜君主生性残暴,崇尚以武治国,时常侵犯一些边境小国,战事过多,国库亏空太大,北姜君主便大肆压榨百姓,大幅度收取高额税收,百姓们苦不堪言,
当今陛下本是一介布衣,不满于北姜暴政,便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想为民请命,由于他多次与北姜君主作对,曾三次被贬偏远之地,后来携有义之士揭竿而起,推翻暴政,建立新朝,如此百姓们才过上了好日子。”
桃倾默默听着,却莫名觉得公子解释的似乎有点多。
“当初战乱之时,北姜皇族后裔趁乱被送走,他们潜伏了十多年,如今羽翼渐丰,便大肆蚕食当今朝堂,那个白念窃取朝中机密只是开始,现在我怀疑,当初逸王妃之死,太子妃蒙冤也与他们有关……”
沈君澜噤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煞白的脸色。
桃倾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说,逸王妃是前朝余孽所杀,然后陷害给太子妃的?”
沈君澜缓缓点头。
桃倾愕然问,“可是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沈君澜道,“北姜的人存活下来的不在少数,加上这么多年的潜心谋划,势力已然不小,但是要与当朝正面对抗,也无异于蚍蜉撼树,所以,他们唯一复国的机会,只有一点一点瓦解朝堂内部,造成太子与逸王的矛盾,于他们而言百利。”
桃倾内心轰动,连手指都在颤抖。
这,这些人,这般丧心病狂吗?
骤然想到白念的死,桃倾面上血色全无。
北姜君主生性残暴,喜爱杀戮,那他的儿女,会是以仁爱治国的好君主吗?
就目前所知道的来看,杀害无辜妇孺,丝毫不顾惜自己人的性命,甚至为了绝除后患,亲自下毒杀死自己人。
这样的人,就算是为了复国,但会不会又变成下一个北姜?
“你在想什么?”沈君澜淡声问。
桃倾猛然回神,忙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当真?”
桃倾重重点头,“真的。”
“桃倾,”他低声一唤,含着难言的深情。
桃倾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怎,怎么了?”
沈君澜抬手轻抚她的脸,“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桃倾呼吸一窒,有些慌乱地偏过头,胡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可是她的身份,真的能告诉他吗?
沈君澜不满于她的敷衍,捏着她的下巴把脸转过来,“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桃倾被她捏的嘟起嘴,说话也模模糊糊的,“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我就是在想,你之前答应太子,想到了对付前朝余孽的办法就告诉他,那他岂不是变相地窃取你的成果,然后跑到皇上面前去邀功?”
她嘟着嘴说话的样子成功把沈君澜给逗笑了。
“你,你笑什么?”桃倾瞪他。
沈君澜松开手,食指在她唇上缓缓磨着。
麻麻痒痒的感觉,惹得桃倾面红耳赤。
沈君澜眸色一深,喉结上下滚动着,缓缓靠过来……
桃倾一把捂住他凑近的薄唇,红着脸道,“马,马上就要到了,你,你别乱来。”
沈君澜就着亲了亲她的手心。
桃倾连忙甩开手,脸颊红得滴血,“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沈君澜微弯眸,“变成了哪样?”
他声音低沉,呼出的气息喷在脸上,马车内大写着‘暧昧’两个字。
桃倾心跳骤然加速,红晕直蔓延到了脖子,“你,你不是不近女色的吗,怎,怎么突然……唔”
突然变得这么禽兽!
后半句直接被堵在了嗓子眼。
沈君澜单手扣住她的脖子,薄唇印上去,细细描摹。
桃倾杏眼圆睁,对他这不由分说的以吻封缄表示不满,她话还没说完呢!
沈君澜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桃倾‘嘶’了一声,更加不满了。
退开一些,沈君澜拧眉看着她,“瞪着我做什么?”
桃倾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咬疼我了!”
“哪里疼?我看看。”他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晃荡。
桃倾一巴掌拍在他手上,“说话就说话,我头都被你摇晕了!”
沈君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现在是胆子越发大了。”
“?”
桃倾秒变狗腿,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公子你说什么呢,我胆子可小了。”
沈君澜对她这招不感冒,丝毫不留情面地推开她,径自看起了奏章。
桃倾,“……”
“公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桃倾凑过去,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
沈君澜一言不发地放下奏章,勾过她的下巴便低头吻了上去。
桃倾对他无节操的行为赶到不耻。
却没想到自己比他更没节操,三两下就被吻得七晕八素的。
沈君澜将她压在车壁上,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乌发中穿过,压在后脑勺上。
他吻得一向很用力,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般。
火舌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勾着她的一点一点舔舐,吸允,力道大到桃倾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火辣辣地疼。
渐渐地,攻势小了,他动作也温柔了些。
桃倾熏熏然,眩眩然,抓在他胸前衣襟上的手不知不觉环在了他的脖颈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以作回应。
身上的人立马就跟受了刺激般,力道凶狠了起来,唇舌急不可耐地一路往下……
扣在后脑的手轻轻扯开她的衣领,唇舌吻在光洁的脖颈上,在原本就青青紫紫一片的脖颈上肆掠。
桃倾不可抑制地轻哼出声,像奶猫的呜咽一般,让人抓心挠肺。
环在她腰间的手解开了束缚的腰带,平常温凉的手指此刻就跟着了火似的钻入衣襟内,所过之处惹来阵阵战栗和羞人的呻吟……
马车不期然地停下,这一回青岚很是聪明地没去掀帷幕,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跳下马车,正打算喊一声‘公子,到了。’
马车的帷幕猛然被掀开,桃倾裹着柔白的外袍被沈君澜打横抱在怀里。
青岚猛地捂住眼睛,这这这,这是又被人下了药了?
耳边一道劲风刮过,青岚再去看时,哪还有公子的身影。
桃倾羞到没脸见人,全程躲在沈君澜怀里,抱着他腰的手轻轻发着抖。
从府门回到听澜院,所过之处,丫鬟们尽数垂首,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内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撞上,桃倾抬起头看了一眼,整个人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身前的人紧跟着压了下来,滚烫的唇舌在她唇上狠狠碾着,满是迫切。
桃倾睁开眼,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平常清冷到令人不敢靠近,此刻却眉眼间都染上了欲望,眼角腥红,仿若坠了魔的仙,胸前衣襟半开,露出结识的胸膛,禁欲又性感,生生叫人移不开眼。
她推了推面前的人,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公子,现在还是白天呢,这,这样,不好。”
沈君澜抬起头,沉沉地看着他,凤眸中是桃倾从未见过的霸道和痴狂迷乱。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轻声道,“乖,别怕。”
声音低迷又性感,好听到爆炸,桃倾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兽性。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躁动,“公子,你,你清醒一点,这,这大白天的,做这种事影响不好。”
沈君澜不满地看她,“为什么?”
桃倾噎了噎,还能是为什么?
昨晚他们才,才,那什么,现,现在又……
“公子,我,我还疼着呢,你,你别……”她扭捏着,不安地搅动手指。
沈君澜眉心一拧,“我看看。”
说着,他便要撩她的裙摆。
桃倾吓到语无伦次,连忙按住他的手,“别,别。”
沈君澜一把扯开裹在她身上的外袍,双手不规矩地到处点火。
“不给看,那就是没事。”
他落下这么一句结论,又继续他的兽行。
桃倾双眼喷火,要不要这样啊!
不给看就要那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但是看了,非得羞死她不可!
可是不看,她又怕……
昨晚她迷迷糊糊的,全被媚药支配着,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再做那种事,哪能丝毫没有顾虑……
没给她功夫多想,沈君澜已经把她剥了个干干净净。
桃倾羞到不能自已,下意识蜷缩着身子想遮挡一二。
沈君澜单手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双带火的眸子在她身上肆掠。
桃倾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浑身滚烫,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晕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的异常蛮横地提醒着将要发生的事,桃倾头昏脑涨神经高度紧绷着,身上的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桃倾疑惑地睁眼去看,差点没立刻戳瞎自己的眼睛。
你,你你,看哪儿呢?!
她忙合上腿,蜷缩起膝盖。
沈君澜拉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盖上,然后趴在她的身上轻叹了口气。
桃倾悄咪咪睁开眼睛看他,眸中暗欲熏天,却又在他的克制下一点一点消退下去。
桃倾一动不敢动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你怎么了?”
沈君澜掀眼,极度欲求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桃倾被那哀怨满满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哆嗦,这是什么眼神?怪她没满足他?可是他自己停下来的!
许是她的怨念太强烈,沈君澜的手划进被子,在她细腻柔滑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嘶~”桃倾眉毛拧成了麻花,鼓着眼睛瞪他。
沈君澜又给她揉了揉掐疼的地方,揉着揉着手就不规矩地往大腿内侧滑去。
桃倾立时倒吸一口凉气,忙躬着身子去按住他的手,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公子,公子,我错了,你别这样,别这样。”
“那样?”沈君澜淡淡挑眉,手上动作不停。
桃倾欲哭无泪地大喊大叫,“公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君澜眉眼间划过一抹戏谑,收回手,低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桃倾张大眼。
“公子,怎,怎么,还来?”她口齿不清地问。
“还没吻够。”
“……”
干柴烈火的亲吻持续了近一刻钟才停下。
沈君澜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趴在她身上喘着粗气。
半晌后,桃倾动了动被压麻的身子,“公子,我手脚都没知觉了。”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沈君澜瞪了她一眼,起身径自往屋外走去。
“?”
桃倾懵逼地看着他开门出去的背影。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难道又生气了?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要怎么安慰的时候,他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小瓶药。
桃倾立马就联想到了什么,刚刚消散的红立马又爬了满脸。
见他在床边落座,桃倾连忙坐起身去抢他手上的药瓶。
沈君澜先一步将药背到身后,沉眸看着她,“躺好!”
“……”
桃倾羞愤不已地躺下去,像等待凌迟一般,做出英勇赴义的架势,当然,如果忽略不安地瞪着的双腿的话。
等上好药,桃倾整个人已经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呵…。”沈君澜看着她鸵鸟似地躲在被子里,唇边溢出一抹轻笑,眼角还未散去的淡淡腥红配上这一抹笑,真是……十足的勾魂摄魄。
桃倾死死地瞪着他,“你还笑!”
沈君澜往她身上一压,“怎么,又想被收拾了?”
桃倾吓得连忙闭嘴。
沈君澜抬起手,食指在她唇上轻轻抚过,眸中闪烁着半明半昧的暗欲。
桃倾连忙抱紧被子,戒备地看着他。
沈君澜一瞬不瞬地看了她半晌,低头在她唇角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进了浴室。
桃倾屏息观察了一会儿,见他是真的没再出来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脑海里又冒出方才的事情。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捂着脸笑成了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