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海滨庄园,凌晨。
二楼主卧,落地窗大开,窗外海风夹杂着海水咸湿的味道涌入室内,有人负手立在窗前的人望着翻涌的海浪,眼神空洞无光。苍白的脸,颧骨处带着高烧未退的红晕。
半晌后,那人转身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薄荷烟,星火点燃,烟雾缭绕,夹杂着薄荷清爽的烟草味道氤氲着散开。
近似随从模样的青年进来,原本照看点滴的他这才觉察主卧室内早已空无一人。一边想着没有看到有人出去,一边出神,却在刹那间看到窗帘后的身影一惊。
落地窗前,背光站着的男人,整张脸都沉浸在暗影中,褪去病态醉酒后的人,眼神犀利,烟雾升腾遮掩了他的表情,使得俊脸多了三分的森冷。
他没说话,但足以给人浓重的压迫感。
青年随从怔了怔,随后他问,“慕董,早餐需要什么?”简单的问候因为凝重氛围变得生硬,问到最后竟然不自觉地声音越来越低。
“不用了。”
沉吟了一会儿,没有劝阻立场的青年只说了一声,“好。”可在转身听到慕郗城的呛咳声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句,“慕董,医生说您不能——”
“出去。”不客气打断青年随从的话,已经显示他现在有些不耐烦了。
青年不再多言,默然地走出室内。
自三年前,慕郗城在4月21号的前后总会失眠,他不是嗜酒的人,却不得不选择在这几天用酒精麻痹自己。
就这样,清晨原本的小酌又变成了畅饮,arvin医生的医嘱早已被抛在脑后,威士忌混着伏特加,足以让他昏沉度过这一天。
章理事处理好行程安排过来,看到的是不知因药效还是酒精已经陷入沉睡的人,昏迷的人手里握着一张照片,里面的少女笑容清甜,一如她在世的美好模样。
‘陈渔’,照片角落里的两个字刺眼异常。
“阿渔——”昏迷无意识的人呓语的是女孩子的名。
“阿渔!——”
银灰色的奔驰行驶在市郊的海风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熟睡的人蹙眉,从睡梦中骤然惊醒。
“时逸?”
“嗯,醒了。”
时汕转头问身边的人,“你刚才在叫我?”
陆时逸浅笑,“又做梦了吧小朋友。”
“真的没有?”
看她一脸认真,让他忍不住打趣,“你睡那么熟,谁能叫醒你。”
伸手捶了一下她的肩膀,时汕问,“到了吗?”
“就快了。”指着不远处的海滨建筑区,陆时逸和她说道,“就在那一带区域内。”
“真不错。”摇下车窗,时汕迎着清爽的海风道,“是地中海建筑风格。”
“离市区太远,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住在这儿。”
“算了吧,花钱住在这儿不值当。”
驱车到海边,陆时逸留时汕在海滩上散心,自己去完成同事的委托。
法国尼斯沙滩,时汕站了环视一周四周的建筑,最后视线在一处停下。莫名地,她觉得二层的阁楼上有人站在那儿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