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时汕等慕郗城到很晚,到现在的凌晨。
厨房里的这些事情,她和他在一起是从来不做这些的,并不是因为家里有吴岚有厨师,倒是家里有慕郗城,他常常会为她下厨。
慕先生对于餐点要求高,自己动手也多,时汕以为是他的乐趣所在。
其实,她不知道在她没有住进慕家之前,慕郗城对于吃什么没要求,更别提出入厨房。
时汕的观念里,慕郗城要求高,所以她为他准备一日三餐中的无论哪一餐势必不会和他的胃口,如若宵夜就不一样了。
完全可以一试。
今晚等他回家,自然自己想要动手试一试。
效果明显包得不好,尤其是在慕先生这个完美主义者面前。
厨房的料理台前,看对方的馄饨卖相,再看自己的。
时汕说,“有时候真的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你什么都要比我强。”
凭什么?
嗯,慕先生知道他太太又在说孩子气的话了。
不过他倒是也不介意,这话颇像是以前的陈嘉渔才会说得话,有烟火气,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慕郗城对时汕说,“一个小丫头,想要超过我,等你再长大几年再说。”
时汕有时候难以接受他这样的语气,不像,她是他的同辈人,像是晚辈,不就比她年长6岁。
“汕汕啊,来,水开了,可以煮了。”
时汕在盥洗池前洗手,听他喊她,越听越像是在喊‘女儿’,她不至于那么呦齿,什么都要听他叮咛嘱咐。
“诶,就来,就来。”
时汕过来,手没来得及擦,结果又被他教训。
后来的岁月婚姻生活里,姜时汕在曾经的记忆彻底恢复后,才明白他这么对待她,无碍于小时候开始他仅仅年长她几岁,就时时这么管教着她,倒是应了陈屹年在世的那句话,慕郗城照顾她,尤其在父亲过世后,完全近似如父般。
努力做到和陈屹年在世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为了不让她在亲人过世后感觉孤单。
当然,等时汕明白他们父亲间这种相处方式的由来,已经在几个月后。
时汕第一次给慕郗城准备宵夜,慕郗城自然是高兴的。
可想了想,到最后他还是对她说道,“以后,我回来太晚,汕汕就先睡,总熬夜不好。”
时汕点了点头,算是真的答应了。
但是答应归答应,后来慕郗城再有晚归,她还是会等。
从不催促,只是居家等待。
觉察他妻子这个习惯后,慕先生再也没有超过晚上22:00的应酬的安排,只因为他妻子作息规律,要晚上22:00就上牀入睡。
10月,陆时逸回来后又离开,对于时汕的生活并未形成大得影响,心绪很平静,为大家都能安然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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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11月。
今天是11月6号,寒衣节,祭祖的节日。
时汕陪慕郗城到了海城市的松鹤墓园,自然是为了来看过世的慕封和宁文静。
当年宁文静过世,慕封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和罗虹的关系更是冷淡地很,不出1年多,便也病逝了。
“爸,妈,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时汕看墓碑上宁文静的黑白照片,很素雅很美,早听闻幕府的宁夫人是类似民国时期林徽因那样的才女。
今天,见到墓碑上的照片,则更是像。
陈家相册里留下的大都是宁夫人40岁左右的照片,倒是现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是宁夫人年强的时候,也只有20多岁。
再看一旁的慕封墓碑,和宁夫人地靠在一起,墓地的风水里,是不允许两座墓碑靠这么近的。再者说,宁夫人是前妻,安置于此倒也是出人意外了。
看出时汕的疑惑。
慕郗城告诉他,“是他们生前就定好的。”
再看墓碑上照片里的两人,真的很般配。
联想到慕郗城的继母,让她只见了一面,就颇为没有好感的女人,禁不住疑惑:既然感情很好,为什么会离婚,再有所谓的继母继子。
不再问,怕问到慕先生的伤心处。
时汕说,“给爸妈上柱香吧。”
自他太太口中听到这声‘爸、妈’,慕郗城心里最多的还是欣慰,一片柔软。
“嗯,汕汕来。”
“好。”
上香祭拜,时汕说,“爸,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忘了很多人包括你们,但是,不论如何,你们都给我很强烈的熟稔感,让我看照片就明白你们一定是带我很好的长辈,这么久才能来看你们,真是抱歉。以后,我会和慕先生常来的,每年都来。”
慕郗城站在一旁,轻抚她太太柔软的长发。
他说,“爸,妈,谢谢你们在天有灵,让我找回我们的阿渔,我们在一起结婚生活,很幸福。”
时汕握着他的手,自松鹤墓园走过,又去了慕爷爷的旧坟。
即将立冬,时汕看着站在慕爷爷墓碑前鞠躬的慕郗城,骤然想到,她不在的那几年,他又是一种何种心情走过她的‘墓碑’前的?
想到这里,时汕伸手,握住了他的,紧紧地。
不为别的,只为这一时间突然的心疼。
回去的路上,时汕对慕郗城说,“你还有我,我还在。”
慕郗城将时汕搂紧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只为不让他妻子看到他此时脸上的神情。
四年。
没人知道,他等今天等她说这句话,等了多久。
“阿汕,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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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号,立冬,白天开始变得很短,倒是晚上渐渐拉长。
今天是周末,时汕却要因为自己f大博士生的这个学生身份,前往t市的寒山中医药大学,与之交流配合,完成她年底的学期实验报告。
时汕前往t市,是学校的安排。
慕郗城知晓他太太还在念书,自然学业要重要,只是由她过去t市,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时汕在整理自己的实验药箱,专业用具,她亲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