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看到脚下染血的白色纱巾时瞬间炸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她给小禾系上的。
是她的。将纱巾握在手里,看着湖面的异样水花,顾不得其他的纵身入水
“嘉禾”
2月中旬,巴黎最近最是湿冷在下雨。
湖水冰凉,嘉渔顾不得这些闭气到水下开始寻找嘉禾,直到遵循这水中的血腥味道,找到嘉禾,她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努力开始带着她向上游,她们相认才一周的时间,绝对不能就这么将小禾丢了
不停的努力向上游,直到浮出水面到岸上
嘉渔看着已经浑身冰冷,陷入昏迷的嘉禾,顿时觉得有些慌了神
她的身体那么冰冷,冷的透骨,太像陈屹年过世后那样冰冷的身子
“嘉禾,嘉禾你醒醒好不好?”
双手交叉后不停地给嘉禾按压胸腹,长发凌乱着,低落这冰冷的水滴,嘉渔看着她,脸上带着一种没由来的绝望,“你不是还想要回到国内,见见我们的父亲,小禾,你醒醒,我带你去好不好”
眼看着,对嘉禾做了半天的心肺复苏完全没有丝毫的作用,嘉渔强撑着镇定,将她的眼皮撑开,看了看现在她的状态
湖水太过冰冷,而且她身体本身虚弱,就有伤,这么掉下去,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慌忙地去翻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却已经被冷水浸透不能再使用
万般无奈之下,嘉渔将嘉禾的手臂撑起来,带着她向外走,“小禾,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到医院去了,你听到没有?”
“小禾,你不能在和我相认后,再抛弃我”
“小禾!”
“小禾!”
到底是谁嗓音那么温暖,谁的手指轻抚在她的脸上,那么温柔
巴黎市郊区医院。
看着急救室的大门打开。
嘉渔直接上前问道,“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看着面前的人顿了半晌,嘉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说的是国语。
本想要转用法文询问。
可面前的人摘下口罩后,竟是一张英俊的东方面孔。
“宁师兄。”
“嘉渔,病人的情况不是太好,她似乎有产后体虚轻微出血的症状,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宁师兄,你救救嘉禾,我不想让她再像我的父亲一样”
“放心,她和陈老师不一样,只要今天晚上她能够度过危险期,是不会有大碍的。”
看着浑身近似湿透的女孩儿,宁之诺对她道,“到我办公室来休息吧,你脸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嘉渔有一瞬的恍惚,她的心里记挂的全都是嘉禾。
直到对方递给她一杯温水,才让她回神,“师兄,我想知道嘉禾的具体病情。”
“好,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嘉渔一直守着嘉禾到深夜,身边的医生进进出出,直到清晨,听着宁之诺告诉她,“嘉禾已经完全脱离危险期。”
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从急救室内被推出来后,嘉禾并没有苏醒
嘉渔看着在病牀上脸色苍白的嘉禾,内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决定:嘉禾绝对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她需要更安然舒适的环境,去疗养。
心病,身上的疾病,都需要治愈。
将那条已经洗干净的白色丝巾重新系在嘉禾的手腕上,嘉渔从嘉禾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印着姜时汕名字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一并装入自己的口袋中。
再将自己在法的交换生学生证放入嘉禾的书包里,帮她整理好。
她到走廊上,拨了一通电话给苏州陈家的管家,“闫霜姨,我有一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小姐,你说。”
嘉渔的望着病牀上的嘉禾,黑白分明的眼眸沉了沉。
两天后。
嘉禾苏醒后,因为身体上那些伤口撕裂的疼痛有些难忍,苍白着脸,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小姐,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连夜从国内赶往法国巴黎,闫霜看着病牀上的女孩子,内心有一瞬的心疼。
“您是”嘉禾看着面前神情温婉的女人,完全不认识的陌生面孔,让她下意识的出声询问。
“你的身体还是很差,等到回家以后在继续修养一阵子,应该会恢复很多。”
等闫霜将浸湿的白毛巾,敷在她脸上轻轻擦拭,嘉禾从没有被人这么照顾过,但是内心的疑惑越来越深,让她伸手避开闫霜的碰触,“请问,您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完全被陆续行进来的人给打断了。
“阿渔,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天不见你就成现在这样了?”白薇将手里的百合花递给闫霜,对她打招呼道,“闫霜姨连夜赶过来,一定很辛苦吧。”
“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着急。哪里还谈什么辛不辛苦。”
苏叶挽着嘉禾的手臂,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今天早上我们就来过,可是医生说你在发烧,我们只能等到现在才来。好多了吗?”
面对这么多人,团团簇拥的温暖,嘉禾并非不为之动容,但是,她在醒过来后唯一想见的人是嘉渔。
“阿渔,你知不知道你可吓坏我们了,连老师都很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们大在法交换生,老师已经申请了返校回国延迟,等你今天复查后,我们就一起回国。”
“不,我不是嘉渔,我是”
“阿渔,你不会狗血失忆了吧。”白薇拧眉,对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苏叶趴在她的病牀牀侧,突然笑道,“不,她一定是穿越了,说说你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
白薇:“”
身上的伤口还在痛,嘉禾知道她们都误会了,于是继续解释道,“我真的不是”
她摇头,正要将一切都说个清楚明白,却被闫霜按住了手腕。
陈家的女管家出声对白薇和苏叶道,“小姐刚醒过来,一会儿要做复查,等她在修养这半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麻烦你们转告给带队负责辅导员。”
“好的,嘉渔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好好休息。”
白薇和苏叶从病房内走出来。
走廊上,苏叶道,“还好嘉渔没事。”
白薇却没有应声,一边和苏叶向外走,一边想着今天看到嘉渔的异样。
总觉得最近嘉渔就反常,刚苏醒后的样子,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小白,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等我们回去将嘉渔的行李收好后,交给闫霜阿姨好了。”
“嗯。”苏叶点头。
白薇回头向后看了一眼,病房的位置,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便和苏叶结伴从医院出去。
病房内。
嘉禾看着在一旁将热毛巾拧干的闫霜道,“您好,谢谢你对我的悉心照顾,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吧。”
“二小姐,大小姐让我过来照顾你,过了今天下午的复查,你就可以出院了。”
二小姐?
嘉禾怔了怔,问对方,“您是清楚我和嘉渔的身世的对吗?”
“我在陈家做事很久,当年二小姐您丢了的时候,陈先生找了你很久,几近绝望。”
嘉禾靠在病牀上的软枕上,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是不想要自己才要将自己抛弃的。
没想到竟然是丢失。
“嘉渔在哪里,我想要见她。”
“这个”闫霜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按照大小姐的意思过来照顾您,至于归国,她的意思是你以她的身份在国内念书,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就不陪您一起回国了。”
处理一些事情?
嘉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她现在身体虚到连水杯都端不起来,就算找到嘉渔,也只能给她添麻烦。
“二小姐,您还是听大小姐的话为好。”
嘉禾坐在牀上,突然对她道,“你可以帮我给她打一通电话吗?”
“当然可以,不过您现在需要复查,复查后我们从法国离开,我会再和大小姐联系的。”
2006年2月27号。
因为闫霜的说服,嘉禾到离开前都没能和嘉渔获取联系。
嘉渔不在,她只能按照闫霜的说法,进入了大交换生的队伍。
嘉禾第一次接触嘉渔的世界,这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可,她内心对于嘉渔的记挂多于同窗对她的热络和尊敬。
校车队离开巴黎第五大,嘉禾记挂着嘉渔和外婆,多次想要下车离开,一起和她上车的闫霜却说,“如果你离开,大小姐不在是会被校内处分的。”
一句话,让嘉禾放弃了做好的准备。
赶往机场的大巴车开始行驶,半晌后,闫霜接到一通电话,“已经办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