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客厅。
顾司令与顾家三子顾莫深长期待在纽约,而顾夫人楚蔷因为凌晨的事情与长子不欢而散。
顾怀笙从凌晨开始坐在客厅里,喝了那碗中药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像是在等着什么。
一脸的沉静。
他的手边点了青铜香炉,缅甸的木兰香已经燃完,徒留着满炉的沉香屑俨然袅娜,晕出清寂。
直到向北一步一步地下楼,他直接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
头条:顾先生未婚妻凯瑟琳安私会情人,与某男子亲密无间
抬起头后,他眼神里很淡然。
顾怀笙开腔,神情如冰封,“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向北低下头,“没有。”
随着“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向北的脸上,他唇角迅速渗出血丝。
向北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会这么做,这几年他身体不是很好不及过去,否则这一巴掌下来他非被顾向北打到地上不可。
坐着的人纹丝不动,像是除了陈嘉禾的事情,这世间的一草一木都引不起他的情绪变化。
“原因。”
向北将唇角的血丝擦干净,眼神里一片漆黑幽深,“这些新闻本就是事实,有问题?”
“不会再有人动乔安然。”
见他起身离开,向北再他背后叫他,“哥你明知道我不只是为了”
“即便有这些传言,他们还是不会放过禾禾的。”
“至少可以让很多人内心生疑。怀疑陈嘉禾到底是不是可以威胁到你的对象。”
“这些新闻,分量太轻了。”
嘉禾坐车出了亚维侬,就要抵达机场。
一路上戴着一顶帽子很少有人真的注意到她,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安然竟然会给她打电话
她换了的这个号码是安然给她换的,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数字是多少。
如果有来电,势必是安然打过来的。
机场过安检必须要将墨镜摘了,帽子脱掉,嘉禾脱掉帽子的那一刹那不得已只能暂时将手机放在一旁。
安检员看了一眼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不知道是不是嘉禾的错觉,对方眼瞳变得深邃很多。
过了安检后,嘉禾继续给安然通电话,开腔就问,“他们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安然好容易和她通上话,即刻道,“禾禾,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亚维侬机场。”她从不骗安然。
“如果你不想见顾怀笙,就暂时住在乔家,有我父母在,我会帮你不会被强迫失去孩子。”
“什么意思?”
拿了车钥匙就驱车的安然,来不及给她解释那么多,戴着蓝牙耳机开车,“外面很危险,你就在机场等我,记住一定要去有警员的地方。”
嘉禾莫名,但是这次安然错了,顾家军事世家是政客。
敌对方必然也是政客。
所以,越是公共场所越是危险。
从巴黎到亚维侬机场,安然开车很快一路近似飙车般地抵达机场,嘉禾在乔家大小姐名义下的p候机室内等她很久。
嘉禾将手里没解开的九连环闲着无事活动一下手指,直到外面有人敲门,嘉禾去开门。
期待见到的安然是见到了,但是她背后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随着房门关上,她看到了他手里的枪。
军、事政变有多复杂,两个年轻的小女孩儿无从得知。
但嘉禾刹那间意识到,一定是在私人候机室外被人盯上了,安然过来无疑是备受牵连。
“陈小姐对吗?”
嘉禾沉着脸,没有回答。
随后又有人进来,清一色看起来严肃刻板的法国男人,但是他们的目光让嘉禾觉得很不舒服。
安然浅笑着挣了一下但是没有挣开,“你们是不是犯蠢,能出现在乔家大小姐的p休息室的高级会员自然是乔小姐,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带我走就好。”
嘉禾不会眼睁睁看着安然被带走,她知道这些人一定在她过安检的时候就盯上她了。
站起身,她向前走了几步,大方的用法文承认,“没错,我就是陈嘉禾。”
“陈嘉禾,你是不是疯了”安然用中文骂她。
很显然一众法国男人犯了难,两个看起来都很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儿,到底谁是顾先生的心尖宠,无人得知。
“将她们两个都给我抓了。”
能在机场这样的私人休息室内抓人对方来头有多大牌,嘉禾内心预估着,继续说道,“我想你们到这里来,一定是想要真正的陈嘉禾,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负担。我有证据能证明我是陈嘉禾,你们去翻我的随行行李”
安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但是有法国男人冷笑,“很有想法的小姑娘,只可惜我们没那个时间计较这个。”
政党上位,军事权利夺取,死个人很自然别说是她们这种黄毛丫头。
嘉禾和安然心里无比清楚,她们再挣扎也不比枪快,想活命只能先选择顺从。
随着眼睛被蒙上,手腕被绑上。
后背有人用枪抵着她们。
到底还年轻,二十上下的年纪,只要手扣在一起,像是连死都不怕了。
这些人走了机场的私人专属通道,乔家的地位不菲,又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安然小时候没少被人盯上过绑架。
但是,真的涉及政、权的很少。
嘉禾听力很好,她握着安然的手指能大概通过脚步声判断他们走了多远,新添了几个人在说话。
等到抵达机场外的那一刹那,嘉禾料定他们不敢开枪,狠狠扯了一下安然的手臂示意她想进办法开始挣扎。
两个女孩儿犹如小刺猬一样,突然挣扎反抗让人猝不及防,随着遮掩的黑布被扯下来,嘉禾刚想要去扶摔倒在地上的安然,有人一巴掌朝她脸上扇了过来。
被人扔进车厢里,嘉禾脸上肿的很高没有放弃挣扎,拿着手里的书包去砸握着她手的法国佬。
“滚开!放开我!”
明显车内的人已经换人了,再不是她们在机场遇见的那几个,这几个法国男人社会气息很浓厚,穿着随意,而且手腕上有纹身。
不是道上的,用枪这么熟练就可能是军痞。
嘉禾早年在乔家的酒吧待过,那个地方混乱,但那是乔大小姐的场子,外加有冯修浚在,她在上面弹钢琴赚钱没人敢动她。
社会人士,鱼龙混杂,早年嘉禾就见惯了那些人流派别。
对于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能估计地差不多。
“宝贝儿,听话点儿,也能少遭罪!”
人人都说法国是浪漫之都,但是那些不见天日场合的男人风流成性,流、氓淫、糜。
“滚开,别碰我!”嘉禾将手里的手包再次朝那个男人的脸上砸过去,她说,“你们要绑的人就是我,不怕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吗?”
“小、践人,敢威胁我?”说着那个男人捂着被嘉禾砸痛的脸,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
车内响亮的把掌声,让安然气不打一出来,“你们别动她,你们知道她是谁,你们敢动她!”
车上的人纷纷冷笑,第一次见抓到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不吓得尖叫哭诉,还敢信誓旦旦的威胁人的。
“性子这么烈的野丫头,还漂亮的东方姑娘,要不说还是华裔圈子里有钱人真是不贱,一个个养的这些细嫩的姑娘,真是养眼到让人现在就想把她们都八光了”
车上的法国佬的笑声此起彼伏,嘉禾嘴角浸着血,她能感觉到四周围的男人如豺狼虎豹一样,像是能将她和安然连骨头都不剩的吞下去
挣扎着虽然挨了打,但是好处是她眼上的黑布被挣掉了,大致能判断车子从亚维侬开始向令一个市郊区驱驶。
有人轻抚她的脸被她一巴掌甩在脸上,冷眼道,“既然你们绑我,我肯定有利用价值,这么毁了交换资本,你们可能会死的很惨!”
“你懂什么!”有男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像是一把就能将她的白希修长的脖子掐断。
安然在车内开始不停的大骂,直到后来有人开腔,“上面开口要的东西,你们别太过分,弄死了怎么交代。等得手了,你们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嘉禾坐在车内,原本的紧张到现在完全都不怕了,她原本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逃离那个男人远远的。
好容易逃出了他的法眼,又被他的仇家抓回来。
下车抵达的地方很偏,不要说嘉禾就连喜欢四处闲晃的安然都有些晕头转向。
她们受了不少伤。
随着被推下车,已经有人在等,面前的法国男人比起车内的那些痞子们自然好了很多,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让嘉禾看了总有种不适。
被人一把捏住了下巴,对方开腔,“你就是他看上的女人?好一张漂亮的脸蛋儿。”
安然在一旁挣扎着,“别用你的脏手碰她!她不是你能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