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女人香和幼童的奶香里,才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
她靠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还在用木兰味道的洗发水。
芬香迷人。
室内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一片昏沉的光线里,他将脸压在她盖得的蚕丝被里面。
呼吸间全部都是她的味道
柔软的蚕丝被,细腻的的绸缎触感,就像是她身体的肌肤一样滑腻到让人爱不释手。
长期用香料理疗的人,对香味有过度的敏感。
尤其是嘉禾身体上的格外印象深刻。
温软而美好。
纾解完欲、望后一直亢奋的情绪,慢慢沉湎下来,一夜失眠的人,在她睡过的牀上开始有疲惫感。
男人阖上深邃的眸,缓缓睡去。
北方的春季总是温差大,太阳出来后略微显得干燥。
苏庆芳盯着后花园的园丁将木兰树都修剪好了,站在客厅里听到二楼传来的声响,瞬间蹙了眉,她一步一步地向上急匆匆的走。
入目看到在二楼楼梯间逗留擦地板的女佣。
换水,做清理,来来回回地走动显得很吵。
“苏阿姨?”
“不是说了,今天不让你们上二楼来。先生在休息。”
整理二楼的几个人微微错愕,向来在这个时间点她们先生早已经出门到公司去了,怎么可能还在睡觉?
“下楼去,等下再……”
正午时分,二楼卧室的房门推开了。
楼梯间涌动着早春的冷风,走出来的男人身形修长,干净利落的黑发带着水雾。
像是刚沐浴完以后的样子。
“先生”
“整理吧,不要动卧室里牀上的东西。”
“好。”苏庆芳应了一声准备进去整理,听着顾先生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
藏蓝色的衬衣,深黑色的长裤,修挺的后背看过去一个人永远是冷冷清清的,他讲的话不多。
即便睡到现在,苏阿姨都觉得他没有休息好,还是很累。
郑东去了趟公司,等再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坐在楼下客厅里写文件,直到楼梯间传来的动静。
知道他大概起来了。
他站起来,浅笑着告诉他,“今天早上莘莘小姐过来了,想要陪您一起吃早饭,她等了很久没等到您才去上班了。”
顾怀笙坐下来,一想到莘莘去工作眉头就皱紧了。
“还是在冯家公司的那个艺术总监工作?”
“是啊,您知道的四小姐她”
“我不是和你说了,让莘莘到我们的企业来,任凭她按着爱好挑职位。”
郑东摇头,“您该了解四小姐的脾气,本身含着金汤匙出生已经给她很大压力,她想自己做些事情出来不靠家里。”
男人握住茶几上的玻璃杯,喝了口茶,“太天真了。她以为自己到别家公司打工就能锻炼自我,本身顾四小姐的身份就是足够显赫的名片没人会为难她。调到你身边,一样可以从基层做起。”
“先生是不喜欢莘莘小姐在冯家的公司吧?”
男人缄默,像是默认了郑东的话。
“冯修浚目前还不能做的了冯家的主,是冯老在位置上,看在您的面子上莘莘小姐也不会有事。”
“多找几个人跟着莘莘,不行了就搬回华清庭住。”
莘莘才21岁,又是在法国长大的回来没几天,太年轻缺乏判断能力。
“知道了,先生尽管放心。”
容雅将苏阿姨刚洗好的水果端上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笑说,“先生对我们四小姐这么照顾着,顾司令一定很放心。”
郑东笑了笑,看见蹭着容雅腿边进来的猫,又后退一步。
忽然听到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莘莘一直懂事不给人添麻烦。倒是不像向北。顾家女孩子少,多点莘莘这样听话的就什么都不用发愁。”
郑东怔了半晌,听出了顾家混乱先生话里的深意。
站着没有再继续讲话。
容雅不知道那些恩怨,她仰起脸说,“祖宅的人都说,先生对待莘莘小姐快赶上疼女儿了。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忽变。
郑东惊愕,知道他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急忙转移话题,“公司有几份文件要签。”
坐着的人没有接文件夹,看着容雅倒是把话说完了,“这个世上要是真的能有一个女儿,她想杀人放火我都替她。”
无条件的极致纵容。
郑东站在一旁凝视先生说笑的侧脸,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么笑过。
只是这句话出口,对了解真相的人来说听出了里面夹杂的太多无奈。
有时候时间不等人,失去了覆水难收。
包括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都在遭一样的罪。
又是一天以后。
雅苑小区。
嘉禾在卧室的衣橱里整理着换季的衣服,小梅梅刚洗完澡,白嫩嫩小藕一样的身子裹在儿童草莓图案的浴巾里在牀上抱着绒线兔宝宝玩儿。
这两天才不低烧的小不点儿,嘉禾特意请了一天假给她整理了在儿童科的衣服。
整理衣服的手指顿了顿,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以给女儿办理出院手续为由请假不是根本原因,她只是忽然觉得累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在琼州市的生活。
需要静一静。
给女儿换好居家穿的小睡衣。
嘉禾想着小轩回来给两个孩子准备午饭,却见女儿光着小脚丫,到阳台上去了。
“梅梅,不许站在阳台上会感冒。”
“妈麻你看快来看”
嘉禾听着阳台上女儿幼嫩的嗓音,推开露台隔断的玻璃推拉扇,看见9层楼的阳台上,一直金色羽毛的凤头丝雀正立在那里。
稀有的金丝雀。
嘉禾拧眉,走过去,那只丝雀都没飞。
一动不动的,嘉禾轻巧的握住它的身子,看到金丝雀漂亮的羽绒里脖颈处有一丝浅茶色的羽毛。
“是茶茶?”
一直不叫的鸟儿,突然啁啾起来。
顾先生的爱宠怎么跑她们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