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谭青武功一番的由衷赞叹过后,郁心怡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对着葛灵儿问道:“难道灵儿妹妹真的对谭师兄当日所用的那门威力巨大的掌法一无所知?难道平日里未曾听闻谭师兄提起一二?”
郁心怡之所以对谭青的那门威力巨大的掌法如此耿耿于怀,并非是她天生好奇心过重,盖因为八月中秋那日,谭青所施展的那门莫名的掌法威力实在有些太过耸人听闻了。
这般说来,似乎对谭青的那门掌法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从谭青施展这门掌法所造成的结果来看,如此说的话却一点也不为过。
谭青的那门威力巨大的掌法招式虽然简单,甚至在郁心怡看来简直是粗糙无比,但是就是这般简单至极的掌法在谭青手中使来,威力竟然会如此之大,仅是在八月十五廖金圣九十寿诞那一日,葬花神宫一方就有四位绝顶高手或死或伤在谭青的那门威力巨大的掌法之下了。
八月中秋那日,不但天下十大恶人之一的“勾魂索命恶无常”黑白无常常氏兄弟被谭青全力之下的一掌双双震死,葬花神宫两大供奉之一的“血极鬼圣”薛无极被愤怒的谭青三掌打的筋脉俱断,沦为废人,就连按照约定要硬接了谭青一掌的葬花神宫的另一位供奉“火狂魔尊”万中仇这个老怪,也是在硬接了谭青的一掌之后,就被打得重伤吐血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若非谭青要葬花神宫等人替“势不走空,六指摘星”单取月保守秘密的话,只怕十大恶人中的“嗜赌如命鬼见愁”冯必赌此人的结果未必强的过万中仇此人。毕竟万中仇此人修炼的“火狂魔烈劲”乃是葬花神宫中仅次于两大镇宫绝技的神功,本就是以狂烈霸道称雄著称。连几欲将此神功修炼到大成境界的“火狂魔尊”万中仇都硬接不了谭青全力而出的一掌,更旷论是本就不以内功见长的冯必赌此人了。
“血极鬼圣”薛无极等四人在武林中绝非泛泛之辈,均是在江湖上成名几十年的棘手人物。并且他们昔日的名声绝不是靠侥幸得来的,都是三四十年前在江湖之上用无数高手的性命鲜血生生杀出来的。这四个老怪的武功之高,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以层次来论,他们四人的武功都介于天榜绝世高手和地榜超一流高手之间,属于绝顶高手一列。
但是,就是葬花神宫这四位武功极高的绝顶高手都只是在谭青的掌下仅仅是坚持了寥寥数招而已,就一败涂地,或死或伤了。如此结果,怎能不令那日在场之人全都震惊不已!
“没有,只怕要心怡姊姊失望了。小妹真的从未在五师兄的口中听说过丝毫有关那门威力巨大掌法的事情。若不是那日五师兄用那门神掌大发神威,连连重创葬花神宫数位绝顶高手,只怕就连小妹自己也想不到五师兄除了剑法之外,原来掌法竟然也会如此的厉害呢!”
葛灵儿将螓首微侧,低头沉思了片刻,很是肯定的说道。她自己也是对谭青掌法竟然会如此的高明而感到惊讶。
“灵儿妹妹也不知道!莫非谭师兄的这门掌法不是贵派的某种神功绝技,而是谭师兄下山行走江湖的奇遇?所以,灵儿妹妹才会不知道?”
郁心怡见葛灵儿真的对谭青掌法之事毫不知情,清亮如水的明眸一转,猜测道。
“不可能,奇遇之事,小妹可以确定没有。五师兄自从十多年前被爹爹收入门下之后,只下过一次山,还是前不久有小妹和大师兄一起去“化佛寺”送请柬呢。虽然那次下山我们碰到了恶名昭著的“蛰岭三凶”,并且还是全靠五师兄大展神威,单人独剑将他们全部都杀了。但是,小妹敢肯定五师兄并没有什么奇遇,只是在“蛰岭三凶”身上搜到一些奇毒而已。除此之外,五师兄入门的这是多年来,根本就从没有下过衡越山。”
葛灵儿听闻郁心怡的猜测之言后,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反驳说道。
谭青那次在搜“蛰岭三凶”身时,刻意的将葛灵儿给支开了,当时的丹青子因为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所以后来二人看到谭青在“蛰岭三凶”身上搜到的东西,只是一些奇毒而已。其实,谭青搜到的东西远远不止他们见到的那些,只是搜到的一些谭青觉得重要或者古怪的东西,都被他偷偷地私藏起来了而已,并没有叫葛灵儿两人知道。
“既然不是奇遇,那灵儿妹妹以为,这门掌法会不会是谭师兄家传的盖世神功呢?”
“不可能!”
“那是为什么?”郁心怡被葛灵儿如此斩钉截铁的认定自己的猜测不可能有些奇怪。
“因为五师兄的家人并非江湖中人,并且他们在五师兄童年之时就全部都死了。五师兄当年被爹爹初次带上山之时只是个衣不遮体,面黄肌瘦快要饿死的小乞丐而已,身无分文。别说是什么武功秘笈,就连他身上穿的那件破衣服都破烂的快要碎了。嘻嘻!他的那身破衣服还是我给他扔掉的呢!嘻嘻!”
葛灵儿细细解释道,说着说着,似是回忆起当年谭青初次上山之时的狼狈样子,情不自禁的乐不可支起来。
“原来谭师兄童年的遭遇竟然如此不幸!可是,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谭师兄的武功为何会如此之高呢?莫非他真是万年不遇的天纵武学奇材,是生而知之之人?那灵儿妹妹是否知道谭师兄是怎样练成这般绝世的武功的呢?既然谭师兄武功如此高明,只是姊姊怎么从来未从同门口中听说过有关他的事情呢?”
郁心怡闻听谭青童年之时遭遇如此之惨不禁感慨万分,但是她还是对谭青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明的武功大感兴趣。不只是她,现在只怕是见过谭青那日出手之人,都会对谭青究竟是如何练成这般绝世武功而感兴趣的。
闻听郁心怡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葛灵儿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尴尬的道:“郁姊姊,其……其实我对五师兄他也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是一个武痴,几乎除了练武之外,对其他的事情是毫不关心。还是因为上次下山遇到了“蛰岭三凶”之后,我才发现他的武功极高的。而在此之前,五师兄他在我原本的印象中,除了用功勤奋之外,其余的就和他的相貌一样,平平无奇,不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而他的武功在我一切看来,原本来是很低的,几乎就和胡玉亭胡师兄差不多,每年的同门较技,都是他们俩个人垫底。”
“原来这样啊!听妹妹这样说,以姊姊猜想,谭师兄可能是一个天纵奇材,只不过不想太过引人耳目,所以才这样低调的。谭师兄在那日听完葬花神宫的那位苏姑娘弹完琴之后,未及多呆,就匆匆离去,就连昨日为那位苏姑娘解除禁止手法也是匆匆露了一面之后,就离开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郁心怡听了葛灵儿的解释之后,犹如恍然大悟一般的解开了心中的诸多疑团。但是,紧接着想到这两日谭青的诡异行为,不禁有些担心的道。
“不知道,可能五师兄那日虽然大展神威,只怕是也和太师叔他们那样,有些大伤了元气吧,这几日只怕在恢复功力呢!毕竟他与万中仇这个老怪拼了一掌之后,还出手为“化佛寺”的晓月禅师和“烂陀寺”的那位苦慧大师耗费内力疗伤呢!我就不明白五师兄为什么真的解了姓苏的那个臭女人身上的“消魂散魄指”呢?要不是那个臭女人带人来捣乱,净通师叔也不会武功尽废,净环师伯也不会断了左臂,成了残废!净通师叔可是最疼灵儿了,呜呜……”
说到这里,葛灵儿双目含泪,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想起净通真人和净环真人的惨状,她实在想不通谭青为何会轻易的放过苏寒烟此女。
“灵儿妹妹不要伤心了,我想谭师兄之所以如此做必然会有他的一番道理的!”郁心怡在一旁劝道。
被葛灵儿记恨于心的苏寒烟,此时正在一座离衡越山足有八九百里地的破庙之中。这座破庙是座山神庙,似是因为长期没有人来上香,无人打扫,而且年久失修的缘故,已经是破败不堪,不但原先供奉的山神像不见了踪影,就连破烂的庙门只剩下了半扇,
此刻的葬花神宫浣花四使等人都守在山神庙四周,破庙中只有苏寒烟三两个人而已。此时的苏寒烟似是没有在意破庙中的肮脏一般,席地盘膝坐在破庙正堂,呈打坐姿势。而她的身前同样盘坐着一人,此人面如淡金,身材瘦小枯干,正是硬接了谭青一掌才下山的“火狂魔尊”万中仇,只不过万中仇此人此时淡黄色面孔之上却显出一分病态的苍白之色,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一样。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人站在一旁帮助二人护法,这人面如锅底,独目凶恶,正是同样在衡越山上狼狈下来的十大恶人中的“嗜赌如命鬼见愁”冯必赌。
苏寒烟与万中仇对面而坐,两人双掌相对,呼吸同步,全力运功。看此时破庙之中的情形,似乎是苏寒烟此女正在全力运功帮助万中仇疗伤。
两人双掌相对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万中仇渐觉压在胸口的闷塞微有松动,从苏寒烟掌心中传过来的热气缓缓散入自己周身百骸,胸口间疼痛竟一时大减,知道是苏寒烟所用的疗伤之法确是灵异无比,当下不敢丝毫怠懈,继续用功。
“少宫主,收功吧!剩下的一些小伤,只要万某多加打坐运功吐纳,自家调息一番就可痊愈,少宫主不必再为老夫大耗元气了!”
半个时辰之后,万中仇此人忽然睁开双目,对着身前的苏寒烟说道。此时他的伤势似乎确实已然是大为好转了,就连脸色也不像刚才那般的苍白了,说话也中气十足。
“没想到,谭青此人竟然会如此的难缠!此人不但武功高强,智慧惊人,就连修炼的掌力也是如此的霸道,以万供奉如此精深的内力也接不下他的一掌。此人说起来真是可惊可怖!”
苏寒烟闻言之后,不再勉强,将伸出双掌一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略微调息了一下之后,才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
“虽然万某被他一掌重伤,嘿嘿!但是老夫的“火狂魔烈劲”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只怕此人现在也发觉了身上的不对了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