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姐,你怎么了?你别哭啊!”几个大人也愣住了,本来玩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还是小桃机灵跑过去劝说。
“娘,是狗子哥!”小秋呜咽着,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生怕吓跑了什么似的。
大家听说是狗子有点不相信,一窝蜂的跑过来一探究竟。
顺着小秋指的方向,大伙还真看见一个长相跟二狗子差不多的男子,只不过男子的状况不是很好,虽然衣着尚且体面,可是走起路来却是一拐一拐的,腿脚好像不好使唤。
“还真是狗子!”姚望山喃喃的说,跟着大声的说:“大哥,清河,咱们快点过去把他抓住别让他跑了!”说着撒开腿便往男子方向跑。
清河把宝林往冯氏怀里一塞,也顾不上孩子抱没抱稳,就跟着姚望山去了。姚望平情绪有点激动,可能也是因为上了年纪,跑了几步便停下来,指着二狗子的方向说不出话来。
被认出的二狗子有点不知所措,本来出去当兵就是九死一生,自己有幸没死却是丢了条腿,想想自己的爹娘和兄嫂回去怕是两手空空分不到什么了,家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再想想与自己定亲的小秋花一般的容貌,自己这样回去怕是拖累了她,不如让她找个更好的归宿。
二狗子三思,三思,再三思之后觉得以自己的半条腿怕是给不了小秋好的未来,要是回去怕是只能拖累了她,狠着心做了个负心汉。在二狗子的印象中,村里的人顶多到镇子上赶赶集,不会走的这么远,却没想到自己有被抓包的一天。
二狗子本来没发现小秋他们,但是不远处突然有两个大汉朝自己这个方向过来却是值得注意的,等发现是姚望山和清河的时候,二狗子下意识的就想跑,不经意的往后一看发现了梨花带雨的小秋,二狗子的腿这会就迈不动了。
这会姚望山已经跑到跟前一把抓住二狗子,有点气急败坏的骂道:“二狗子,你个狼心狗肺的,小秋眼巴巴的在家等了你三年多,你明明活着却不回去,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清河上来给了二狗子一拳,抓着二狗子的另一只胳膊,跟清河说:“叔,咱们别跟他废话了,他对不起的是小秋,让他自己跟小秋说道去!”
“对,是该跟小秋好好说道说道你小子要是说不清楚,看我们不揍你!”姚望山也明白此刻最渴望听到解释的是小秋,便跟清河一人拖着二狗子一只胳膊,往回走。
看着到眼前的真的是二狗子,胖嫂很是激动,村妇的悍劲尽显无遗,先是捶了二狗子几下,然后哭着骂道:“二狗子,你个没良心的,可怜我们家小秋一心一意的在家等了你三年多,你却躲起来了,你不知道我们小秋挨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
花枝看着胖嫂越说越委屈,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再看看小秋竭力忍者不出声的样子,赶忙劝道:“嫂子,大街上不是说事的地方,二狗子既然找到了,咱们到屋里去说吧!”
“哎,哎,咱们进去说!”胖嫂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刚忙擦了擦眼泪,拉着红眼睛的小秋往客栈里去。
原来和二狗子一起受伤的有个是福城县的,家里开了个不错的酒楼,因为和二狗子是患难之交,听说二狗子无处可去,便在自家酒楼给二狗子找了个伙计,给大厨打下手。
二狗子这人本来就勤快,干活不偷懒,也没什么歪心眼,虽然腿脚不灵便,有什么活抢着干,大厨可怜他,便收了他当徒弟,这一干就三年,这几日刚刚出徒,恰巧今天酒楼煲汤缺味中药,出来采购来着,恰巧被发现了。
听完二狗子的讲述,大家虽然唏嘘,却是不赞成他的做法。
“二狗子哥,我不嫌你腿瘸了,你为什么不回来,我等的你好苦!”这会最难受的当属小秋了,度日如年的苦熬了三年,本以为没啥指望了,却突然有了希望,一下惊喜,一下埋怨二狗子的无情。
“小秋,我也舍不得,可是我这样子回去不是拖累你嘛!”二狗子弱弱的回答。
“狗子哥,你在这边可否娶妻”一别三年,小秋心里有些忐忑,现在二狗子好歹也是技术型人才,怕是不少人惦记吧!
二狗子赶忙摆手:“没有,没有,小秋你要相信我!”
一直默默无声的姚望平这会站了出来,问道:“二狗子,你打算怎么办,小秋这丫头是非你不嫁了,你是跟我们回去呢,还是在这边就把亲事给办了?”
“叔,本来是怕养活不起小秋,现在我也出师了,谋个差事不成问题,既然小秋不嫌弃我,我跟你们回去。”二狗子也是个爽利人,没了后顾之后,也不拖拖拉拉的,当场给了决定。
听二狗子这么说,胖嫂有些激动的搂着小秋,连声说:“秋啊,可是熬出头了,以后再也不用偷偷蒙着被子哭了!”
小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撒娇:“娘,你怎么知道?”
胖嫂瞅了二狗子一眼说道:“哼,我是你娘,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以后要是二狗子不好好待你,看我不修理他!”
想着二狗子和小秋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花枝便拉着姚望山带着孩子回了自己屋。
颠簸了一上午,孩子们也累了,担心晚上的花灯会没精力,花枝便打发几个孩子先睡一会。
打发了孩子,花枝有些感叹的对姚望山说:“相公,亏得我们叫着嫂子他们一起来,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二狗子,咱们小秋是个有后福的,以后日子肯定红火。”
姚望山有些不赞成的说:“不见得,二狗子的父母和兄嫂不是善茬,小秋性子软,要是二狗子不护着,怕是少不了吃亏。二狗子也太不像话了,这么些年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家里的父母担心成什么样,未婚妻的日子有多难!”
这边小桃没睡着,伸着耳朵听花枝和姚望山说话,听着父亲说小秋姐将来日子不好过,便忍不住说:“爹,婶娘,你们将来别给我和姑姑找要去当兵的相公,你看小秋姐多可怜,我们可不愿意这样!”
花枝扑哧一笑,伸手点了点小桃的额头:“你这鬼丫头,不睡觉瞎折腾什么,我和你爹呀将来肯定给你们找个好相公!”
到底是大姑娘了,听到花枝说给她们找相公,小桃羞得赶紧钻了被窝,看的花枝直摇头。
这边清河和冯氏抱着宝林回了自己屋,冯氏把宝林往清河怀里一塞,捶着腰,满脸喜色的跟清河说:“相公,可是要把小姑嫁出去了,我还担心她一辈子嫁不出去,拖累咱们宝林呢!那二狗子虽然瘸了一条腿,看那衣着不错,应该有点家底,你让娘劝劝小秋早点把银子要过来,省的让他那些不着调的爹娘和兄嫂搜刮去了!”
这边冯氏越说,清河脸色越黑,后来干脆呵到:“冯氏,你给我住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就是妹妹在家住一辈子,宝林也得养她!”
冯氏有些不服气,小声地说道:“凭什么呀!”
“就凭宝林是她的侄子,冯氏,以前妹妹在家受你的白眼也就罢了,现在二狗子回来了,妹妹嫁出去以后回娘家你给我注意点,别给我使脸子,给她委屈受,要是让我知道看我敢不敢把你休回家!”清河知道自己媳妇的德行,怕以后给小秋气吃,早早的敲打她。
冯氏虽然心里有气,终归还是害怕清河,便不再作声。
“他爹,我心里这块石头可是落下了,终于能松口气了!”回了屋,胖嫂身子一软坐在床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姚望平点着烟袋,一口一口的抽着,看自家婆娘实在是哭的厉害,才出声到:“小秋性子倔,原先我也怕她熬成大姑娘,现在二狗子找到了是好事,咱们做爹娘的就多给小秋准备点嫁妆,让她在婆家别受了委屈。”
说到嫁妆,胖嫂赶忙擦了眼泪说道:“对,多准备些嫁妆!正好这边比咱们县富庶有不少好东西,明天我就上街买。”
“你也别太偏心了,给闺女买,也别忘了媳妇,毕竟咱们就清河一个儿子!”姚望平知道胖嫂和冯氏不对付。
“哼,现在这个家还是我当,由不得她眼红,我给闺女准备嫁妆管她何事,她做嫂子的该出一份力才是。”胖嫂有点不以为然。
姚望平知道胖嫂的性子,知道越说胖嫂越有意见便不再作声,由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要准备的东西。
所有人里面最高兴的怕是只有小秋了,看着自己心心念的人儿就在眼前,小秋还是有点不干相信,忍不住问:“二狗子哥,真的是你么?”
知道小秋为了等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二狗子心疼的拉着小秋的手:“小秋,是我想差了,本来以为离开能让你过的好点,没想到你认死理,哥哥对不起你!”
“回来就好!”小秋哽咽。
二狗子不知所措的说:“别哭,以后我把你捧在手心里,一点委屈也不让受!”
小秋扑哧一笑:“可是你说的,别把牛给吹跑了!”
二狗子知道小秋指的是自己的父母和兄嫂,很是坚定的说:“放心,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给你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