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母亲知道你是千金小姐,那等下等的奴才你想要教训便教训吧。只是你怎么赶人家出府呢!”温若言辞恳切地说道,俨然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
“母亲又在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哪来的权力赶人。”我三言两语便将这个皮球又踢回了温若那边。哼!当初我只不过求了吕兰与你说一句把李妈妈赶出府去,谁成想你倒答应地爽快,现在想来你是精心设计了一个局等着我往里面钻。
温若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眉眼清秀的少女,心底却不经开始盘算起来:这个吕悠自从上次醒来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不仅变得牙尖嘴利、巧舌如簧,就连性子也不像从前那般胆怯怕事了。
温若又思索了一番,然后笑着开口:“悠儿真会说笑,当初可是你求母亲把李妈妈赶出去的。我本来想劝劝你,可我一想李妈妈虽说是家中积年的老人了,可到底是个奴才。你是五小姐,身份自然比她尊贵,一时看她不顺眼打她几板子就是了。”
温若?!我听完温若的辩解,不禁觉得她可真像是一条毒蛇,刚刚那番话虽然字字都在说我的好话。什么身份尊贵啦,什么是应该的啦。但实则却句句戳中要害,要把李妈妈赶出府去,是不敬长辈,更是骄横跋扈,目中无人。而温若最多算是一个偏袒庶女罢了。
够狠,这招够狠,若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那恐怕以后我的姻缘就这样被她生生斩断了,有哪一家高门大户愿意娶一个骄横跋扈的庶女呢。
倒是站在一旁的吕平,听见温若这样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面上有些不悦。只见他轻咳了一声,然后望向我说道:“你可知罪,小五?今天晚上本来和你母亲一同来看你想要给你置办些首饰衣裳,结果进了院子就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我命人把她绑了起来,结果一发现是李妈妈。后来李妈妈还告诉我你有意要把她赶出府去,就因为她错把米汤端给了你。”
我打量着吕平,想要知道他这么说究竟是什么目的?刚才他看着温若时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是在怪罪温若故意针对我吗?而他刚刚对我说的那番话,不痛不痒,像是故意要把细节透露给我一样。想到这里,我又不禁看了吕平一眼,那双眼睛竟然洞察不出表情。看来吕平是有心想要庇护我了。
我又怎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于是我马上冲吕平说道:“父亲既然这么说,何不叫我去跟李妈妈对峙,也免得冤枉了谁。”
“好吧。”吕平命人把李妈妈带了上来,她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麻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是散乱不堪,她一看见我,眼里马上流露出深深的害怕,像受惊的小鹿那般浑身打颤。
“李妈妈,当初那碗馊了的米汤你为何要端给我呀。”我先发制人,望向李妈妈说道。
“这。。这。。奴婢当初是看错了,看错了。不是有心的。”她见我想要把她故意挤兑我的事实说出来,额角不禁流下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两双手也交替在了一起。
“李妈妈做了多年的厨房管事,怎会分不清馊米汤和百花汤,李妈妈怕是对我心存不满吧。”我说着,眼里还不忘挤出几滴眼泪。
“李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平望向李妈妈怒气冲冲地说道。当初他是怎么千叮咛万嘱咐,要厨房好好安排小五的膳食,现如今他们倒是骑到小五的脖子上欺负她了。
“奴婢冤枉啊!五小姐的膳食自是极好的,奴婢只不过一时看花了眼,五小姐是有心和奴婢过不去。”
“李妈妈这样说,真叫我们这些同行耻笑。”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原来是吴妈妈。
吴妈妈带着一个布袋,走到吕平面前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老爷不管内宅之事,竟不知道李妈妈平常是怎样作威作福呢。”
“此话怎讲?”
“老爷请看,”吴妈妈说着打开了那个布袋,里面装着的赫然是我从前用的那套有缺口的茶具,“老爷,事实就在眼前,李妈妈中饱私囊,竟然连主子的茶具都要贪。渍渍,奴婢和她曾同在厨房工作,真是为此感到羞愧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李妈妈,我当初可是让你把那套白玉雕雪莲花的茶具给五小姐用,现如今怎么成了这些垃圾。”
“老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见财起意,可奴婢只是想把那茶具先放在库房存着。奴婢从来没有想过带府里的东西出去啊。”李妈妈不住地磕着头,连额头都青紫了。
“吕家是断断不能留你了,来人,把她赶出府去。”吕平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
夜已深了,解决完我的事后,大家便各自回房了。
我盯着吴妈妈的背影,想要对她说一声谢谢,可话却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来。但我知道以后我有了一个盟友。
题外话:
李妈妈的下场会是什么?别忘了这可是计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