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鹿详细地听了一遍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后,略微思索了一番。
“这事不太难办,待会我就叫仵作去验尸。”
“只是不知是哪位仵作?”吕平下意识地问道,要知道像这种命案,往往最关键的转折点就是在验尸上。万一遇到的仵作是个绣花枕头,虚有其表,那验尸结果一定和真正的死因大相径庭,那么即便是被冤枉的,也实在是难以翻身了。
“吕兄,那人你也是认识的。你还记得尚书令萧云吗?”
吕平微怔了一下,然后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面孔。萧云,就是那个很有才华,但在*之间和妻子双双暴毙的萧云吗?“自然认识。”
戴鹿微叹了口气,无比惋惜地说道:“我与那萧云素来没有来往,可谁成想竟然出了那种事。幸好萧家的独子萧晏那时在苏州,由他祖母照料着。否则这萧家怕是得绝后了。”
“难道萧晏就是仵作?”
“正是。”
温若轻轻地拿起一片花瓣,隔着屏风,她正在午睡。
刚听完自己安排在京兆府中内应的汇报,看来吕平为了救那个丫头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那块紫玉是他的传家宝,也是吕夫人唯一留下的遗物,可是他竟然为了吕悠把它送给了戴鹿。
温若想了良久,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她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又何尝不想做一个好母亲呢,可是吕平他实在是让她心寒。她以为至少吕平懂得一视同仁,至少吕平对两个孩子的爱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他把所有的爱全都倾注在了吕悠身上,所有的。那么兰儿算什么?兰儿她也需要父亲的关爱,兰儿她也想和吕平在一起,但是吕悠的到来剥夺了原本属于兰儿的快乐与幸福。所以吕悠,别怪我狠心,要怪你就怪吕平吧。是他对你的爱造就了今天这种局面。
我正坐在房里和襄儿聊着天,一个小和尚突然进来,双手合十告诉我有客人来看我。
“会是谁呢,五小姐。”襄儿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人在外面想必等了很久,听说我愿意见他之后,忙不迭地就走了进来。
面前站着的是一位身形伟岸,目光灼灼的男子。萧晏,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个人。
萧晏倒是并不能认识我,他只是轻扫了我一眼,但当他看见我眼里的震惊时,还是扬起了他好看的眸子,开玩笑地说道:“五小姐莫非认识在下,那这样的话,在下也就不必绕弯子了。”
前世种种记忆纷至沓来,那个少年眼底的悲凉自己一辈子无法忘记。
“五小姐,在下萧晏,是京兆府的一名仵作。”
仵作?我楞了楞,这种职业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去做,天天和死人打交道,多不吉利啊!记忆中的萧晏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郎,像许多普通的少年一般对未来充满向往,也曾想要成为像大哥一般的将军。
可是,现在的他却做了仵作,看来双亲的突然暴毙给了他无比沉重的打击。
我又看了眼萧晏,眼前的这个男子已经长大,那时的青涩与稚气已经不复存在,他早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见到自己亲切地唤自己姐姐的萧晏了。
“五小姐,你盯着我已经好长功夫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我长得不够赏心悦目,让五小姐倒胃口。”
“你很好看。只是你来找我干嘛?”
“我听戴大人讲了你的案子,觉得你着实是个有趣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和你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就像是认识了许久一样。”
“或许我们是有缘之人吧。萧仵作,实在是谢谢你肯帮我。”
“我帮你,那万一我向你索要报酬怎么办?”萧晏忽然凑近,一脸的狡黠。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要挟别人呢,我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一脸失望地说道:“那萧晏,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人了,要知道我可没钱,而且我也没心情去感谢你。”
萧晏笑了笑,摊开手无奈地说道:“好吧,五小姐既然没钱,那我就做一回好人帮帮你得了。”
萧晏走后,襄儿却跟在我身边问东问西,她问的做多的一个问题就是我和萧晏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告诉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她却并不相信,她说,刚才看我们讲话就像是老朋友一般,如果是陌生人,为什么我还会感到震惊。
前世的孟清浣的确和萧晏关系亲密,可现在我是吕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