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凉肃的关系?
“那还能是什么关系?女主与男配、女神与屌丝——备胎关系。”她如实言道,然而谌礼锦是听不懂的,怪起她满口胡话,不知是不是在逃亡途中吓傻了。
所有的坏事都好像过眼云烟一样,来得快去得快,她倾身往他怀里靠,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剧里的世界深究下去也是险恶,我到了这里,被你追杀被你睡,还出卖曾经帮我的福青冉,我要是死了,或许真的只有‘活该’两字可以形容。”
谌礼锦听后不发一语,只是一手搂着她的肩,出神地看着某处,似在遥想心事。
随后一段日子倒是平静无异,凉玉也不常来打扰使坏,谌礼锦也不勉强她侍寝,生活在这样的宫中,林婉彤睡也睡得安稳。
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红发的惨痛经历业已变得轻薄如烟,随风而散,只是她时常会在梦里想起他与哲也两人,想他们在满是耿直水手的船舱里拥吻。
那个画面很美好,甚至比金风玉露下,谌礼锦抱起她倒在锦缎高枕与蚕丝软被的藤床来得更令人心动。
“嘤。”她在梦中皱紧眉头,因着面前走来一个满身鲜血的小红发而哼唧清醒。
睡在一旁的谌礼锦打着微响的眠鼾,全然不知她独处噩梦的恐惧。
算来至今,她从酒馆回到京城已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时间过得太快,林婉彤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微亮的窗外已飘起了大雪。
“今儿快到腊月了,南二姑娘。”
天晨时,刚从门口带了浑身寒气进来的老嬷笑说着,就将手中一筐织了过半的小肚兜塞到她手上。
林婉彤昨夜睡前还是九月金秋,这会儿看着外边漫天漫地的雪花已是愣了半晌,再见到给小孩穿的玩意,心下更是咬紧,惊道:“这还没影儿的事,怎么先给准备起来了?”
老嬷喜滋滋地伸手往她腹上一摸,她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什么叫没影儿的事?二姑娘昨夜睡傻了吧?陛下这段时间宠你真的宠过了头,怪不得今早临走前放话要凉你一凉。”
林婉彤手一颤,立马往鼓得并不明显的小肚子摩挲几回。
“几月了?”她吃惊得快说不出话,只在心里着急自己居然未婚先孕,这事要是被家里老妈知道,非得被打到半死不可。
老嬷嬉笑着脸皮,俯下身子冲她伸出三根手指。
这怀孕的事,林婉彤忒觉无辜,都不知道后来跟他怎么样了,镜头黑一下就是仨月。
“亏!”她一下将肚兜摔在桌上,大喊坑爹电视剧太让她吃亏。
这男模身材还没摸够呢!
剧里的时间一慢下来,似乎就是预兆坏事的发生。
凉玉本就心情差,刚要踏进这热火朝天的所谓冷宫,就被南凌的一声吵闹扰得更加心烦。
贴身侍婢长了一张小眼睛、尖瘦下巴的刻薄相,替自己主子不平道:“看这死丫头嚣张成什么劲儿,也不知道这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说不定还真如外界传言,是在外生的野种呢。”
“闭嘴!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凉玉极为罕见地训斥自己人,让小宫女慌得立马就跪在地上了。
外界流言汹涌,谌礼锦早有耳闻,所以今早才会那般对待南凌。
然而林婉彤只是睡了一觉就把中间那么多事省略过去,她又如何预见此种风险。
凉玉披着毛领斗篷,摇摇地进来时,先发制人笑叹道:“二姑娘有了陛下的孩子,这封妃封嫔的事,那也应该迟早要来的。”
女配突现自己地盘,林婉彤作为女主猛地打起十二分精神,将所有的戒备都调动起来。
怎么样有孩子的,她倒是不了解,但是孩子后来会怎么小产,她可清楚得很。
看南凌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凉玉笑弯眉毛,笑出了满脸的嘲讽。
她矮身轻轻地坐在凳上,一双柔荑笼在洁白兔毛织成的手抄里,脖颈挂了蜜蜡宝珊做的串儿,浑身不捂紧点就要泄出一整条街的富贵气。
这与她夏时令那会儿的简洁装束完全不同。
还有,林婉彤观察到,凉玉开始画眼线了。
现在的宫斗剧里,女主女配开始黑化的征兆,不就是从勾勒妖娆眼线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