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阴风拂过红云的脸庞，红云顿时一颤，眼中带着一丝惊惧：“这是什么？”
九归眼中闪动着无尽的好奇：“问这么多干嘛，下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九归就打算一股脑的滚下去，清泉赶忙拉着九归，道：“等等！”
“嗯？”
清泉没做解释，只是缓缓伸出右手放在洞口一方。
“化水！”
清泉的右手散发这淡淡的黑光，在光芒之下逐渐化作清流，清流顺着洞口流下，带着清泉的识神不断扩散。
等一只手化作流水落下，清泉猛地一收，右臂连根化水而去，呼出一口气，清泉才缓缓解释道：“我已经大意鲁莽过一次，日后，我必当谨慎如一。”
九归撇了撇嘴，显然对清泉的谨慎颇为瞧不起，红云倒是一脸崇敬的看着清泉，看得清泉不禁有些飘飘然。
“唔。”
清泉突然浑身一颤，迅速紧了紧衣衫，口齿交错不断打颤：“好冷。”
红云回顾四周，疑惑的问道：“不冷啊。”
清泉摇了摇头，指着洞口说道：“是这里面，那股腐朽的气息在下方变得分外寒冷，那是一股超越冰寒水气的彻骨之寒，而且那气息似乎还有腐蚀的效果，我的化水之术在下方无法维持，都化作了散漫的水气不断飘动，若是不快速收回，都有可能被里面的彻骨寒冷永远留下。”
红云颤抖着问道：“那怎么办啊？”
九归毫不在意的晃了晃小尾巴，直接滚了下去。
“九归！”
清泉伸手一抓，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暂时被困在了下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九归缩进壳中直接掉落下去。
“这个冒失的家伙。”
清泉无奈的咬了咬嘴唇，对着红云说道：“没有办法，我们必须下去了，九归虽然防御无极，但在此处必然会被化作寒冰困住，若是出手太晚，可能连我们都会一起被留下，到时等待救援，不仅丢脸，而且还很漫长。”
红云微微一顿，还没做出选择，就被清泉一把抓住，跳了下去。
腐朽的气息逐渐收拢，浑厚的元力逐渐化作淡淡的云气再次将洞口掩盖，一切如梦似幻，好似从未发生一般。
进入洞中，四周昏暗一片，清泉大袖一挥，点点清光亮起，从四方不断汇聚。
其中有不少晃晃悠悠的擦着红云的身旁飞过，划得红云生疼，竟是已被化作冰凌，清泉将冰凌汇聚一处，浑厚的金仙法力注入其中，冰凌瞬间崩碎，化作清流连接在清泉的右肩。
幽暗的神光一闪，清泉的右臂瞬间修复，使劲的挥了挥右手，清泉满意的说道：“果然还是完整的真身比较舒服。”
冰冷的寒气逐渐汇聚过来，不一会儿，清泉的衣袍上有带上了许些冰霜。
“不算很冷啊。”
红云的身旁浮现出点点红砂，将恐怖的寒气屏蔽在外，看得清泉眼睛一亮。
“红云，你修行了火元？”
“诶。”
红云摇了摇头：“火元？我不知道。”
清泉满头黑线的看着天真到没救的红云，只得开口问道：“你的本体是什么？”
在修行中，本体为何是极为私密的，即便是修行好友，也很少有问的，但如今毕竟是紧要时刻，清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红云倒是不清楚其中忌讳，直接说道：“我是天地间第一朵云。”
“云？”
清泉突然想起，前段时日见到的天上火异象，难道那天上的火，并不是真正的火，而是红色的云？
云，实际上是杂物汇聚体，本身是杂质混砂，在纯净的洪荒，云是十分少见的，清泉虽然见过，但也没去接触过，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无法理解，清泉也只好另寻他法，缓缓的将右手掌化作一团清流，道：“这便是水元，火元，便是火。”
红云仔细的思考了一番，摇了摇头：“不是，红云修行的不是火元。”
“那便奇怪了。”
清泉陷入了沉思：“不是火元，却能抵御寒冷，嗯，对了，这寒气并不是水元所化，说不得……”
“红云。”
“嗯？”
“你能控制红砂包围我吗？”
“能啊。”
红云小手一翻，一道红砂分离开来，围绕着清泉微微闪动，彻骨的寒气瞬间像遇到天敌似得迅速散去，飘到了清泉三尺之外。
“果然不是水气。”
水火相克，若是相遇，虽然会相互屏蔽，但绝不会是如今安稳的排斥。
“这到底是什么？”
清泉探出识神正想接触，红云却突然喊道：“别碰！识神会散掉的。”
清泉刚刚落下识神，猛地眼前一黑，赶忙把剩余的识神收了回去。
“这红砂，竟然可以吞噬识神之力，这简直就是元神的克星。”
想那后世，红云手持九九散魄葫芦，里面特质的红砂铺天盖地，大罗金仙之下根本不敢靠近，当真是威风八面。
如今的红云虽然不过小小天仙，但一身散魄红砂的神通却是已经娴熟，即便是对战金仙，红云也有自保之力。
“看来这是与识神相似的力量。”
清泉不敢继续调动识神，只能拜托红云展开他小小的识神，开始感知九归的所在。
别看那洞口挺小，只能一人大小，但这洞内，却好似一方天地，大得无边无际，清泉和红云寻了许久，都找不到九归在哪。
“看来这里是天然大阵，若是继续这般没头没脑的寻下去，多少年也不够用啊。”
清泉眉头紧皱，他的识神无法展开，光依靠红云的识神根本寻找不到，仔细的感知了一下四周不肯散去的寒气，清泉突然有了主意。
“红云，散去我身上的红砂。”
“可是这样……”
“不用担心。”清泉打断道：“我有自己的打算，一会我叫你时，你再把红砂围过来。”
“哦。”
红云调动气息，散去红砂，清泉立即展开识神，瞬间就发现了前进的路。
“原来是这样。”
清泉嘴角微翘：“看来九归应该也在那，想必现在他已经缩进龟壳被凝做冰块了吧，看看这次之后他还敢倚着自己防御无极随处乱闯不。”
转过头，清泉叫红云为自己附上红砂，带着红云向着一处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