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拉回,他喉咙里溢出几个哑音:“长辈?”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与她而言,他是长辈;而与他而言,她却是他的一辈。
这不是他要看到了!他绝不会允许她只把他当作长辈!
大手瞬间游移到她的手腕,眼底带这样一抹猩红,男人几乎是半拉半拽地将苏恋扯上床上。
然后不顾她的反抗,拿起旁边擦头发的毛巾,生生一扯,撕成长条,然后将女孩的双手绑在床头。
他心爱的她,从来不舍得伤害的她,他心心念念的她,此刻正一脸恐惧地挣扎着身躯,而那双湛湛的水眸此刻正泛着仓皇的恐然。
她双手被绑在床头,动弹不得,苏恋便蹬掉拖鞋,用双脚胡乱大力地踹着他,咬着牙龈带着浓烈的恨意,他听见她说:“鹿宇,你这个恶魔!若是你敢对我做些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他的腹部、腿上生生地受着女孩卯足全力地踢踹,他却眉头都未曾皱半分,嘴角勾起一抹修罗般鬼魅可怖的森笑,“你不原谅我?我会需要你的原谅,嗯?别忘了,你舅舅是干什么的。”
苏恋顿时眼睛瞪大,是啊,她都忘了,之前也许是因为在她面前,鹿宇总是对她温柔百倍,几乎是凡事都顺从她的意愿。她都忘记了鹿宇本来是多么一个狠戾狂狷的人。
t市所有大大小小的酒吧夜总会赌坊几乎都是属于鹿宇管辖,且全国第二的娱乐公司——聚星也是由他掌管。
这样风声鹤唳、狂霸邪佞的人见惯了阴暗嗜血的场面,若真是与他抗衡,苏恋怕是会被玩得骨头都不剩的吧。
她微微敛下神色,自知若是硬拼,肯定没有半分胜算,她唯有扬长避短。
正当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之际,鹿宇却陡然捏住她的下颌,整个人覆身压下来,唇重重地啃着她水嘟嘟的唇瓣。
一道激灵滑过她的全身,她全身都不禁剧烈瑟缩了一下,一双盈盈水眸倒映着男人邪恶的笑容。
她轻轻蹙起眉头,唇瓣上传来的刺痛让她眉头皱得更深,手被绑住了,她便用脚踢,用头撞……
小身子也不停地扭动着。
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宛若一堵墙般纹丝不动,甚至还极其邪肆地伸出舌头,在她原本干涩的唇瓣上抹上一道滑腻腻的痕迹,一直在她牙关出徘徊,牙齿浅浅地啃噬着她柔软的唇瓣,诱哄着她:“小乖,张开……”
她小脸皱成苦瓜般,“你怎么可以对外甥女做这种事情!简直不是人!”她此刻已经无暇去悼念她的初吻了,只盼鹿宇别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
男人却笑得邪肆狂狷,离开她的唇瓣,那红润邪恶的唇慢慢贴上她的眼睛,细细柔柔地吻住,那轻缓的动作与他眼里的风暴暗极为不符合,她不知道,他已经竭力压抑着自己腹中那股浴火了。
然后是鼻子、脸颊、下颌……
都被男人舔舐了个遍。
她听到恶魔在她耳边沙哑道:“我不仅是人,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顿了顿,咬了下她已经鲜红欲滴的耳垂,“你要不要试试?”
苏恋只觉得脑子里如同浆糊般,没有了丝毫理智,绝望已经霸占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情绪,泪水终是决堤,流遍脸颊,整张小脸顿时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可怜动人。
双腿已经没有了力气,此刻还被鹿宇坚实的双腿固定地压住,苏恋更是动弹不得,她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舅舅,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我是苏恋啊!你不是最疼我了吗……”她想,若是她还有半分机会,便只能打苦情牌了,希望一向疼爱她的鹿宇会舍不得看得她哭成这般吧……
女孩绝望而哭喊着,他最看不得她的眼泪此刻却泛滥得厉害,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原是真的被她气急了。
视线慢慢在她身上游移着,最终落在女孩被布条捆绑住的手上,苏恋的手腕因为挣扎扭动已经被布料裂上,在床头木板而背后僵硬的墙上来回撞击,此刻已经红紫一片,放眼望去,是深深的淤青。
目光顿时凝滞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往下看向女孩。
他深爱的女孩此刻早已泪眼迷蒙,一双迷迷蒙蒙的眸子里浸满了湛湛的水雾,在对他发出哀求,“舅舅,我是恋恋啊,是你的外甥女啊……”她已经奔溃了,知道鹿宇一向对她似乎爱切得过分,却不料想他真的对她存了这般心思……
她柔糯娇软的声音听在他的耳里,却刺耳尖锐,仿佛一本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没入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可是他此刻还是不忍再看到她这般痛苦的神情,哪怕她此刻看他的眸子是那般陌生。
鹿宇侧过脸,下了床,面色铁青地立在床侧。
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脸色的迷乱以及眼底的浓欲渐渐退散,冰冷的寒气慢慢侵蚀他体内的每一角落。
女孩察觉到他的离开,哭泣声慢慢止住,一脸怔然地凝着他,只是脸颊上的泪痕还赫然在目。
他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解开了她手腕上的束缚,旋即转身大步离开她的房间。
被束缚住的手一瞬间得到了自由,苏恋试着抬起,才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麻木地酸痛,垂眸望着自己红紫淤青一片的手腕,心里涩然四处蔓延。
下床将衣柜打开,正想把自己刚放进去不久的衣服拿出来。
身后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握住把手的手蓦然停住,头不敢往后转。
男人的清冷的声音还带着余怒未散,“过来。”
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苏恋转身走过去。
鹿宇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瓶药膏。
他随意地拍拍一旁已经乱成一团的被褥。
抬眸轻睨着她,带着股莫测的痞气。
苏恋坐下,“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里连恭敬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冷漠疏离。
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却听见他讽刺一笑,“你都哭成那样了,我若还要干,你,那不真成了禽兽?”她面上泛红,心里却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