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并不适合藏身。”空凡一向警觉,况且这还是在妖族的地盘。
“把瑾薰带回天庭?”
“不行,我带公主去个地方,那里也许能暂时待一待。”
当连邪来到时,已然不见任何人的影子,只有淡淡的血腥味。
“谁在后面?!”
“是我,哥哥。”
连邪转过身,危险的眯了眯双眼,“你怎么在这?”
“哥哥来这又是做什么?不也是为了追人?我也是。”
“你追到了??”
“若是我说知道他们去哪了,哥哥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连邪一天中被人两次提了条件,有多么不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一码归一码,他还是忍了。
“说吧。”
“哥哥应当知道,我已经等不及了。”在那里一直看到的是别人的画像,她如何也不能再等了。“如今哥哥是妖王之位,可否帮我这个忙?”
“他们去哪了?”
沅虹一看有戏,立马凑上前,指着肖女离开的方向,“那里有座纪青山,她们大约是去那了。”
“纪青山?”
“哥哥忘了,棘王蛇就是在那抓到的。不过哥哥要小心,那位公主身边还有一位男子,法力不在你之下。”
一双红眸陡然变暗,连邪一甩黑红衣袖,冷哼一声往回走去。今天是妖王继位之盛日,他还是必须要待在双夜谷的。
“哥哥难道不去追他们?”
“本王准许你离开双夜谷,至于你的事,一个月内给你答复。”
沅虹朝着连邪的背影微微福身,嘴边是抑制不住的笑,“沅虹听命。”准许她离开双夜谷的意思就是让她去追人。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纪青山。
入眼的都是青色,几乎一点杂色都没有。在半山腰青林中,一处简单的茅草屋伫立在那,连屋顶都是绿色,门口还有一些她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不禁让肖女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直住的地方。”
“你一个人?”
“当然。”
“这么美的地方,你一个人独享,未免也太……”肖女遗憾,这两万多年自己所见到的美丽的东西,简直太少了……
肖女把瑾薰放在屋中的木榻上,好在她之前已经封住了穴位,经脉没有紊乱,至于内脏损伤,也只能是慢慢养了。
空凡只打个下手,该帮忙的帮忙,没有去问肖女为何救一女妖,他并不关心什么理由。
“公主在这也只是暂时避一避,妖王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地方并不安全。”
“吾知道,等她身体稍微好些,吾就会离开这。”
“公主可有想过她的去处?”一个女妖既不能入天庭,若是回到野妖族,是死是活根本无法预料。肖女能救她一时,却不能保她一世。
“你说怎么办?”
“公主还是先回天庭吧,这里由我看着就好。”
“这……不太好吧。”虽然她不太注意什么男女有别,但总感觉空凡身边有个女子在,就不是那么回事。
“公主放心,我会找人来照顾她。”
“那……也好,吾先回去看看清言他们,凰血还有小凤怕是想吾了……”有了空凡的承诺,肖女也算是放了心,在屋中转了几圈,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甚至连空凡的茶杯都看个仔细,心里想着会不会比她的好,要不要带走一两个,空凡含笑看着她忙活,大有“看好了随便拿”的意思。
也就一柱香的时间,肖女收了心思,跟空凡道了声别便离开了这,走时还担忧的看了瑾薰一眼。
空凡坐在窗边的木椅上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放下,再拿起,直到杯中一滴不剩。
屋内出奇的静,谁的呼吸都能听的真真切切。突然他开口道,“她走了,你也没必要再继续演戏。”
屋里只有两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床上躺着的瑾薰。
“接近天庭的公主,你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你不想继续帮你主子做事,可以什么都不说。”
木榻上的瑾薰睁开眼,直起身叹了口气,“你一早便发现了我,直到刚才我还在想,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明明他是笑着的,可瑾薰却打了一个寒颤,“为什么?”
空凡把玩着空空的茶杯,抚摸着杯面上精致的花纹,看不出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的样子。“你没必要知道这些,我既不管你是谁,也不会管你的主子是谁,但有一点……”
“什么?”
“倘若你敢伤害她,我不介意,在你身上一试禁魂术。”
瑾薰不禁呼吸一滞,眼前这个温和如玉的男子,竟说对她下禁魂术,一个能将魂魄生生勾离体内的禁术,她难以想象那种痛苦,更难以想象这个人会眼睁睁的看别人生不欲死的惨景。
“你到底是谁?是魔族的?还是妖中王族?……你该不会是天庭上的神君?”
“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认识我的主子?”
“不认识。”
“你……与那公主是什么关系?你既让我继续帮主子做事,却又不让我伤害她……你到底想干什么?”瑾薰突然有些不明白,若是不伤害公主,那直接杀了她岂不更省事?
“你并非真心保护那位公主,对不对?”
空凡随手把茶杯朝瑾薰扔了过去,夹带着凌厉的气势,倘若碰到,必定是重伤。
瑾薰艰难的躲过,她身上还有伤,能躲过一次已经很不容易。
“果然让我说对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并不需要知道。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
瑾薰与肖女并非有仇怨在身,也只不过有任务在身,只因那人答应她,可以实现她的愿望。所以她做了。
“你当真不杀我?”
“她好不容易救你,我为什么要杀你?”
瑾薰缓缓的下了榻,望着外面看了好一会,空凡也不打扰她,失望的感觉要自己体会才能更深切。
良久,瑾薰才慢慢开口,“妖族中有一种名叫黑枷的草,若是研磨处理,再加以妖法,便会成为一种药,可以治病,也可以杀人。那位公主身上已经被我下了黑枷的引子。”
“是在龙须环上下的功夫吧?”
瑾薰轻轻点头。
空凡不知从哪突然拿出龙须环,金色的环体,里面是中空的,还有些许的黑丝。审了一番后,空凡两指指间一用力,生生的把龙须环夹断了。
“坏了龙须环并没有什么作用。”
“我记得这东西是连邪的。”
瑾薰像是被触动了最痛的一个关节,赶紧否认。“并不关王什么事!”
“还有什么?”
“我…只知道这些,主子让做的只有这些,因为我是野妖一族……”
空凡思索片刻,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刚走出门,身后形成一道结界,“你在这待着,公主还会来找你。”
看着走远的身影,再看看这简单的屋子,瑾薰一时觉得似乎待在这也不错。毕竟身体已经被肖女修复了大部分,她到底是有些感激的。假戏真做,她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肖女一回来就看到清言和小凤幽怨的眼神,心里那叫一个自责,可又不能说自己下界转了一圈,只得骗他们,自己去了风君那闲聊了半日。
“风君上仙刚刚来过,并且还问公主去哪了……”清言嘟囔道。
肖女被说的一愣。
“公主现在都会糊弄人了……”
看着清言马上掉眼泪,肖女没了辙,明明就是理亏那一方……
“好了好了,吾先去找风君,回来再跟你讲讲。”话还说完一个闪身躲了出去。
清言看着肖女的背影,无言叹气,以前的肖女虽然贪玩,可不至于天天看不见个人影,而如今……
“风君,你在不在?”
连风殿内只有几屏纱帐在那飘啊飘。肖女咋了咋舌,明明一个大男人,偏偏弄的这么好看,都怀疑他是不是错了身子……
“风君,你到底在不在?”
“不在。”某仙君闭着眼说道。
肖女看着那半躺眯着眼半醉不醒的样子,差点一脚踹过去。当然,要是将肖女换作齐真,八成这一脚就踹过去了。
“什么事?”
“有事情想要问问。”肖女找了处比较舒服的地方,学着风君也斜躺下,拿起桌前的酒壶,抿了一小口,味道不错,清口不辣。
“肖女想知道妖族的事。”
“知道那些做什么?”
“肖女也不想瞒你,近日肖女救了位妖族女子,还是野妖族的。”
风君听后一个激动,一口酒刚下肚,生生又呛了出来,肖女轻瞄了一眼,不屑的说道,“不就是救个女子,你至于吗?”一提到女子就这样,还能不能有点仙德?
“肖女……你救的谁?”
“妖……唔…”话未说完便被风君一把捂住了嘴,“姑奶奶,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你想找死吗?”
肖女眨眨眼,又是无辜可怜。
“自从上次里幽空间之事,天帝还没有善罢甘休,暗中查探到底是谁捣的鬼,你倒好,竟跟妖族扯上了关系,若是传到了其他上仙耳朵里,你八成是要成最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