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认亲的酒宴,一下子让冯丽娴的几杯酒推到了*,冯丽娴非一般女子,不但人长的漂亮,口才胆量也非常了得,既能登的大雅之堂,又有小家碧玉之气,让多情的韩杨感到此人与自己有缘无份,真是命中可遇不可求的难得人才。
酒宴之后,大家纷纷散去,宝骏抱着韩杨的大腿说啥也不让他走,杨国强只好把韩宝庆夫妇送回家去,等他回来后与韩杨攀谈的许多话题。韩杨得知杨国强在南方一个化工厂做仓库保管员,工作不累,每月也有一千大几的收入,本家堂弟杨文博也是通过他的关系才进的化工厂开叉车。现在哥俩已经转成合同制工人,单位给缴纳五险。让他苦恼的是工厂里的谣传,说场内的设备和产品对人体的辐射,可能影响正常人的生育能力,这种说法正好吻合场内的规章制度,无论女性和男性,未婚的一概不接收,堂弟杨文博结婚两三年了,弟媳至今未孕。自己也有两年多没有做夫妻那种事了,毕竟丽娟这么年轻,正是青春活力旺盛的时期。因此,每次回家探亲好似一种负罪的感觉压在心头,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不愿意回家。
春节这次回来过年,看的丽娟把整个家里里外外打理的如此有条理,听说韩杨救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又帮他家销售了苹果,还让丽娟到养殖场里上班,他对韩杨非常的感激,丽娟还高兴地告诉他,等韩杨把蔬菜大棚建起来就可以按效益工资挣钱了,每月差不多能挣到三千元左右,他听了也很高兴。
韩杨听了他清肠清肺的道白之后,十分真诚的对他说:“国强哥,回来到养殖场干吧,至少还能守着家,帮帮家里人干点农活,大舅他们也是六十岁的人啦,你在外面能放得下这一家老小吗?”
他苦笑着说:“兄弟,这两年来俺今天跟你这是说话最多的一次,哥知道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热心人,有时候俺也这样想过,可得了这种病又无法开口,心里总是觉得无法面对丽娟,俺想在外面再干上一年看看。”
韩杨劝说道:“国强哥,你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有啥不好开口的?现在医疗设备这么高端,医术精湛的医生有的是,你这病肯定能够治好。”
冯丽娟把宝骏送到老人那边哄睡了,回来正好听见他们的谈话,便对韩杨说:“兄弟!你别劝他了,俺早就跟他说过多少回啦,不管用的,他愿意在外面受罪就让他受去吧,也不看看人家,像宝骏这么大的孩子,哪家不是哥俩姐俩的啦,咱可倒好,你是卖不了的鸡子——大剩蛋一个,到了宝骏这辈又是老爷庙里的旗杆儿---独一根,你这又不算啥治不了的大病,现在才二十多岁,这日子啥时候才叫个头呀?一个大老爷们的,遇到事儿就垂头丧气,有啥抬不起头来的?何况咱还有宝骏呢!”
韩杨见他俩说话怄气,时间也不早了,逗了会儿闲嗑回到了养殖场。
初三早晨,王福乐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老九,你是不是想聘请东齐庄的齐凤旭去你的养殖场呀?”
韩杨好奇地问道:“年前我确实跟齐大爷说过这事儿,他老人家说回家商量商量,到现在还没回话呢!大哥,你是咋知道的?”
“老九!你真的想让他去呀?”王福乐问道。
“是呀,咋的啦?大哥,”韩杨回答说。
王福乐笑着说:“是这样的,齐凤旭是你嫂子的亲舅舅,俺丈母娘叫齐凤兰,昨天俺俩去丈母娘家拜年,正好赶上表哥表弟他们来看姑,吃饭的时候说起了这事儿,你嫂子都快把你吹上天啦,哈哈哈……”
韩杨关切的问道:“大哥,最后咋样了?”
王福乐说道:“开始表兄弟们担心他岁数大了,一个人出去不放心,害怕别人笑话他们不养老人。后来,你嫂子说你如何如何的好,简直把你吹的像个圣人,表兄弟他们当场表态,挣多挣少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只要老人身体健康开心快乐就行。”
韩杨高兴的说:“好好好,谢谢大哥大嫂啦!有时间我要好好的请你们两口子。等老爷子来了,我一定照料好他老人家的衣食住行,绝不给我嫂子的脸上抹黑,要不咋对得起嫂子的那张巧嘴儿呀!哈哈哈……”
果不其然,初八的上午,韩杨拿着卷尺正和韩宝庆、杨吉祥丈量新猪舍的位置,齐凤旭骑着自行车来到猪场,几个人见面含蓄了一番之后,他拿起韩杨的图纸设计仔细地看了看,提出了个人的建议,如水罐的设计不用太大,要让猪喝上清洁的水,罐内的水不能超过两三天,猪舍内部的跨度不能低于八米,改成两头都有门便于通风换气等,韩杨听了一一采纳。
初十这天,唐金霞打电话把韩杨叫回家,想把志强二姑家的表妹介绍给他,双方老人都通了话也很乐意。韩杨也认识这个表妹,去年志强结婚的时候还见过呢,比他小两岁,叫高洁,一米六多的身高,身材苗条模样俊俏,长得还算不赖。那时韩杨还在上学,唐金霞考虑他肯定能考出去落不到家里,将来在外面找个媳妇应该不是问题。现在不同啦,村里像他这样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没有几个不娶媳妇的啦,文建、文赞年前都定亲了,最晚今年秋后差不多都能把媳妇去回家来啦,杨玉萍见他对其他事特别上心,可以提起说媳妇的事来一点也不着急,于是便找唐金霞商量,决定把二姑家的小闺女娶过来。
其实韩杨一心想把自己的事业干的有声有色,心里还真的没有细心地考虑将来的个人问题。只是文娟看到他对刘隽娘俩十分的关心,曾经问过他对刘隽有啥感觉,他很负责任的告诉文娟,只要刘隽在将军营跟他一起创业守业经营这个家庭,一定让她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至于媛媛跟他的关系,在他心里始终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从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当母亲和二妈跟他提起二姑家的表妹时,他始终笑而不答,急的二老直转圈儿。
最后,他站起来笑着对二老说:“娘!二妈!我现在就是一个养猪养鸡的,天天跟这些动物和粪便打交道,谁家姑娘愿意天天闻我身上的臭味呀!反正是给我说媳妇,你们当老人也得给我一点空间和自由吧,我是这样想的,表妹要是愿意接受咱这个家庭,让她先到养殖场干些日子的活,如果她真的不怕脏、不怕累、不怕臭的话,我一定把你们看中的儿媳妇娶回家来。”
老姐俩终于盼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态度,高兴的说:“铁圈儿!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咱可说好喽,等你表妹来了,咱可不许刁难人家!”
“二位老娘哎!咱家有那种刁钻古怪的人吗?我要那么做还让你们在二姑面前咋做人呢!等表妹来了,让她跟着我嫂子和我姐干一样的活,这不算过分吧?”韩杨屈服的说道。
唐金霞看着韩杨长大的,知道这个孩子说啥做啥,立即打电话跟对方详细的说明了情况,盼着外甥闺女早日来将军营。
高洁在家是最小的孩子,上边一个姐姐一个哥哥,虽然从小在家受*,但说话办事通情达理。她本来很愿意嫁给这样一个有上进心、事业心很强的小伙子,没想到韩杨对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很不情愿,她认为舅舅家雇了这么多养鸡养猪的人,还让她去干又脏又累的体力活纯属刁难自己。她真想马上就去将军营给他们干干看看,可又一想,婚姻本是两厢情愿的事儿,肯定是韩杨心里装着别人,不乐意接受自己才故意提出这样的要求,还不如尽早的知难而退就此了事,省的将来被人家拒绝更没面子。
第二天,二姑打回电话来对这门亲事儿婉言谢绝了,杨玉萍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她对儿子大声怒斥:“铁圈儿,让你自己说,咱有啥了不起的?自古以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娶得起媳妇管的起吃穿,人家高洁哪里不好?你提这样的要求还不算是刁难人家?你二姑从小就疼你们仨,哪次回来不给你们买这买那的,长大了倒成了白眼儿狼啦,太不让人省心了。你二妈到处给你托人说媒提亲不成,人家不说咱还不知道自个是啥家庭吗?俺也跟你二妈说了,从今往后再也不给你操这份心啦。俺这辈子该着没有亲孙子的命,爱咋着咋着吧。”说着气的眼泪掉了下来。
韩宝庆也很生气,他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咳声叹气的一句话都没说。
韩杨万万没有想到母亲为此会生这么大的气,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的,他怕母亲气坏了身体一直央求她不要生气,请求母亲的谅解,杨玉萍哪里听得进去,逼得韩杨实在没有办法了,就编造了一个谎言说,有一个女同学跟他已经处着呢!等她毕了业就定亲结婚。说的有名有姓的,总算蒙蔽过关。
要过正月十五了,孟桂珍找韩杨商量鸡场里的鸡该出栏了,再不联系公司来拉鸡,饲料比可能要超出预算了,他赶紧联系秦总订在正月十一开始拉鸡。
二妈唐金霞也找他说,刘隽要搬到猪场里去住,说有个别的母貂已经发情了,应该抓住好时机配种,小貂的生长期长,喂好了也能多增加经济收入;如果所有的母貂恰巧赶在一个时间段内发情,公貂用不过来可就麻烦了,不仅会减产,闹不好一年白忙活还得陪个大窟窿。
这可咋办呀?小石头儿还没戒奶,他只好找刘隽商量说:“嫂子,你教我学几天咋放貂,等我学会了省得你大冷的天住在猪场了,你看咋样?”
刘隽笑着说:“你当这事儿挺容易了,三天两天的就能学会?这跟老母猪配种不一样,放早了晚了都不行,公貂母貂要是咬起仗来会把母貂咬死的,放完了以后还得检验京子的成活率啥的,老麻烦了,这些活儿一个人还真不好干呢!稍不留神就得挨咬。……”
韩杨越听越怵头,计划每天早晚开车接送她。刘隽也知道,要是自己带着孩子住在猪场,婆婆肯定扔下家里的老人也跟她到猪场来住,于是答应他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第二批鸡出栏了,孟桂珍工作做的很细致,每个人记一本账,每个鸡房是哪天进的鸡,多少只,哪天进了多少饲料,雏鸡饲料还是成鸡饲料,出栏时有多少只鸡,每个阶段的饲料比是多少,每种信息记录的清清楚楚。
刘隽这些天还是按着每天的时间来猪场,不过有时候晚上回去的晚一点,只有一次吃完了晚饭又回到猪场,一直到九点多才让韩杨再把她送回家去。
转眼已是正月十七了,十五是咋过来的韩杨忙的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