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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在抬头的一瞬,白语晴落寞受伤的神情刺伤了顾左安。他突然紧张起来,想要解释,却被白语晴拒绝了。
“不想听了。”白语晴站了起来,打算离开:“我又不是没皮没脸,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吧。”说着,从顾左安面前走了过去,但却被后方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硬生生地拉了回去,跌倒在了床上。
白语晴一个趔趄,想要起身,却被顾左安迎面压住了:“我要你留下,留在我的身边。”
“啊?”一下子没跟得上节奏,白语晴目光呆痴地狐疑望着顾左安,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尽管你这么多缺点我都很讨厌,但我还是想要将这样的你留在身边,懂吗?我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占有你!”
等一下,这算是告白吗?
得到自我确认后,白语晴瞬间脑子沸腾,被数百个不明所以的小泡泡占据了思考。她一直害怕面对这样的一幕,可是没想到的是,顾左安却比她想象中更加直接,直接地让她措手不及。
她有点慌乱,但,更多的是害怕。
“你的回答呢?”就算是在这种时候,顾左安的语气还是如此的唯我独尊。他好像以为只要他这样说出口,全世界的女人都会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白语晴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选择题。冷静了一下情绪,也固定了原先的思维,拂去那份左右摇摆的心,坚定地仰头迎面对上上方炽热而又淡定的眼神,没有一丝颤动:“我终究是会离开公馆的!”
“第二次?”这么一个意外的回答,差点没有让顾左安气得晕过去!他不可置信地冷笑一声:“如果我叫你不要走呢?”
“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公馆,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
“给君成朗洗脱冤屈,重建家业?”顾左安嘴角浮上了不屑,可眼神里装满的却是心疼:“你自己呢?你自己被放在哪里?”
“能做成这两件事,我就已经得到满足了。”
“你拒绝我?”白语晴没有丝毫的退让,让顾左安的眼神瞬间凝固了下来,然后散发着寒气,冰冷带有威胁感的爆发。
白语晴试图想要安抚,却弄巧成拙:“我只是想要把你我的关系弄清楚。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住在你这里,总得清楚自己的位置不是吗?我不想被人误会!”
“误会什么?”顾左安冷声道:“误会你白语晴是我顾左安的女人?这让你很为难吗?”
“对!”没带一丝动摇,白语晴迎头坚定地回道:“不清不楚的暧昧,让我很为难,让我很煎熬,也很不安。我想你应该也并非感到自在!”
“因为什么?”
“啊?”
顾左安冷不丁的一个问题,让白语晴找不到北。他停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不喜欢无缘无故被拒绝!”
“……”白语晴语塞,一时答不上话来。因为,真的找不到理由拒绝。同样的问题她问过自己很多遍,但是她就是找不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更何况是对顾左安!?
“你没有原因就直接判了我死罪,这不公平!”顾左安竟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大声地叫嚷了开来,这让白语晴更加不知所措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纠结。”
“够了,别说一些虚情假意的话了。你说出来都不觉得恶心?”已经受了伤的顾左安,不愿再这样拉低自己的自尊任人踩踏。起身扯了一下领口的领带,扯着扯着干脆一把拉下来扔在了地上:“你这个说谎精!”说罢,他便气势汹汹地出去了。只留白语晴一个人,在他的房间。
见顾左安几近愤然离去,白语晴僵硬地整个人载倒在了床上,将自己的深深地蜷曲起来陷进了松软的被褥中。耳边一直回荡着顾左安咆哮离去的愤怒。而鼻间,则传来了他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缓了一会儿,白语晴才睁开眼睛,轻轻抹去眼角的水渍。轻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然后静静地往楼下走去。
不久,萧缨便来了。顾左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件衣服,不是衬衫,是一件休闲的棉质褐色的圆领半开t恤。大小适中,正好勾勒出他漂亮的身形。这件,也正是白语晴先前在他衣柜看中的那一件。
不免有点开心。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傻。
萧缨果然如同顾左安所说,今天竟是来看白语晴的。主要是上次她溺水的场景,估计把她给吓坏了。
然后萧缨跟白语晴道了歉,说这么久才来看她,说是最近有点忙,忙着陪蒋将军应酬。
白语晴自然礼貌微笑,点头表示不介意。后来两人闲聊了一下,但是萧缨的眼神始终很难离开顾左安。而顾左安全场都没理会白语晴。三个人就这样艰难地度过了一下下午。
期间,白语晴如坐针毡。顾左安散发的无形气场,让她煎熬得很难受。于是借故先行离开,其实是落荒而逃。
余下的,萧缨跟顾左安谈了什么,白语晴便不得而知,也没有立场再去过问了。
当时她在想,也许,这个人可能再也不会理她了。
从那天起,顾左安就再没跟白语晴说过一句话。就连反应最迟钝的葛飞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协调。却没有人敢戳破,只因顾左安散发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白语晴见了他也尴尬,只能回避。
萧缨前脚刚走,青璃便后脚跟了进来。
“哼!”
“你干嘛啊!”白语晴奇怪地看着青璃:“怎么,不想见我?”
“不是!”一见到白语晴就开心的青璃忙拉住她的手欣喜地一起坐到了床上,嘟嘴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个萧缨!”
“为什么?”白语晴“噗嗤”一笑道:“你都不认识人家,干嘛讨厌人家?”
“她,她。”青璃焦急了起来,瞪着白语晴说:“你敢说你不知道她对左爷的心思?”
白语晴不知道青璃原来是想要说这件事,稍稍愣了一下,别过头说:“这关你什么事,你在那瞎哼哼什么。”
“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啊!”
“我?”她很难看地笑道:“这又关我什么事!”
“你可别装蒜!”青璃一把拉住了白语晴将她转过去的头拽了回来:“你就是,还逞强!”她狐眼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和左爷之间的暧昧气流啊!”
“你别胡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
“得了吧你!”青璃白眼一翻,不屑地看着白语晴逼迫说:“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从一进门就觉得你们的眼神不对劲!”名侦探青璃,奸诈地眯着眼狐疑道:“吵架了?”
“没有!”
“这么快!”
青璃指的是白语晴回答的速度。
“有问题!”她很神经质地一口咬定道:“你们之间有问题!”
“别神经兮兮的啦!”被问烦了的白语晴胡乱摔着手想要往客厅走去,可是青璃还是穷追不舍地跟了过去,殷勤地透着劝告:“其实左爷对你很好的,我都看得出来!”
“对啊,您才见过他两次,您是有火眼金睛呢还是骨灰级八卦党啊!”
“我是认真的!”青璃极其认真地瞪着白语晴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虽然在外面做事手段有点毒辣,但是他对你可是真的好!”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啊?!”
“你怎么骂人!”
“哪有?”
“你不带脏字骂人!”被气得直蹬脚的青璃不满嚷道:“我是为你好!我们现在在这儿无依无靠,难得有人对你好,你要知足!”
“……”白语晴呆呆地转头瞪着青璃,足足有十几秒,然后幽声道:“你这么喜欢他,你跟他好了!”
“你在执拗什么?”青璃气得又转悠到她的跟前,伸手抓住了白语晴正在倒水的手:“我难得来一次,我们谈谈心好不好?”
“你确定是谈心,不是挖八卦?”白语晴停住了手,狐疑挑眉,眼睛里充满着不信任可那边已经信誓旦旦地发誓了:“我保证!”
“……”白语晴还是有点犹豫,确定她没什么坏心思时才开口问道:“你那儿最近怎么样了?”
“胡叔?”
“嗯。”白语晴回答:“他最近好像和顾左安在计划着什么。”
“你是指王大成?”
“得,连你也比我清楚!”这下白语晴是彻底释怀了,失落至极地催促一脸有话要说的青璃:“说吧。”
“其实胡叔只是怕你当心而已。他也跟我说了,关于你们上次见面的事。他一直很自责的。”
“我没怪他。”这么一听,白语晴不觉有点过意不去:“叔叔为我做的已经够了,我哪有资格怪他啊!”
“那你这是在跟左爷闹什么别扭?”一不留神,青璃又把问题绕了回来:“你难道不是因为胡叔的事和左爷吵架的?”
“那是之前的事了。”
“啥?你们经常这样?”对于八卦嗅觉绝对不亚于于子衿的青璃,一听白语晴这么说,竟用很意外很受伤的表情看着她,慌张大叫道:“那你可错怪他了!他现在的伤还是胡叔亲自下手的。他们俩人可算是煞费苦心了!”
“你说真的?”总是最后知道的白语晴,这次又是心头一震,神色中掩藏不住的紧张:“顾左安这个笨蛋!”
“现在知道心疼人啦?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