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不知不觉间三年弹指而过。
灵兽山,坐落在妖兽山脉北部,是整个涵州都排不进前十的小宗门,门中仅有两位结丹长老坐镇,全宗上下也不过一千多人的样子。
不过宗门虽却亦不失仙家气派,山脉北部十二峰,灵兽山便占据了其中最高的三座。
龙首峰,凌云峰,青莲峰。
三峰俱是有千丈之高,气势巍峨,就算放在整个晋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宗门驻地,若不是山上的灵脉蕴含的灵气稀薄了些,早被那些大宗门占了去。
尤其是主峰龙首峰,高两千余丈,层峦叠嶂,壁立千仞,戳天入云。日落熔金之下,山顶云海翻腾,山间松柏苍翠。巍峨大殿,飞梁画栋,白玉栏杆,青石山道,掩映在山水之间,别显清幽。
而灵兽山八成以上的弟子,都居住在主峰之上。青莲峰风景最为秀丽,据说是门中结丹长老的居所,被掌门划为禁地,寻常弟子是严禁踏入的。
至于凌云峰,住的却是一些地位低下的杂役弟子,这些杂役弟子往往不列入正式门墙,多半是一些连炼气五层都突破不了的废灵根修士。
除此之外,凌云峰上仍然空出了不少地方,空余着也是浪费,因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宗门开始默许将这些地方开凿为洞府,租给山脉附近那些散修。
这些散修大多是因为资质和年龄问题加入不了宗门,在资源匮乏的涵州又难以找到一个灵气充足的地方修炼,而凌云峰的灵脉显然非常具有吸引力,就算一年至少五块灵石的费用对他们而言不是个小数目,依旧有不少散修对此趋之若鹜。
凌云峰山腰处一座洞府前,一道白衣身影立在夕阳照射之中,略显单薄,却是一名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眉眼清秀,气质淡然。
周围从青石道上山的散修看见此人,纷纷热情地打着招呼,白衣青年大多时候仅仅是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这些人也不着恼,笑着离去。
过了两炷香工夫后,白衣青年抬头看了看天色,顺着青石山道,往山下而去。
凌云峰山门前有一处方圆百丈的空地,乃是灵兽山数位筑基前辈用神通将一处丘陵削平铺就,专门为此峰上的修士交易所用。
此刻的空地上,纵然已是日落时分,依旧有着上百位修士,显得颇为热闹。
一名长相颇为英俊的年轻修士站在山门前,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白衣青年的身影一出现在空地前,年轻修士当即眼神一亮,急走几步地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白衣青年的手,满脸激动之色。
“方兄啊,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我在这儿等了多久啊,还差点以为你真把这一批陷地符交给黄老三他们了,那样的话,回去后我大哥非得打死我不可。”
白衣青年正是方南,闻言瞥了眼对方,嘴角带上一抹笑意,却并未开口搭话。
此时的他身上气息凝实,威势隐然,分明已经到了炼气六层的境界,在周围一众修为低下的散修之中,可谓是鹤立鸡群。
从三年前在灵兽山租下一处洞府起,他几乎将大半时间都用于修炼,长年闭关,辟谷不出,直到大半年前卡在炼气七层的瓶颈前无法寸进,才减少了修炼的强度,开始频繁出现在洞府之外。
那次出关,方南焚香沐衣,束发净尘,再度注意起自己的容貌时,才发现光阴如若飞矢,自己看上去比起三年前成熟了许多,眉眼之间稚气全无,已然成了一名青年。
麻衣老者将自己的天灵根禁制破解了一部分后,方南再也无需以牺牲灵魂力量为代价来增进修为,不过如此一来,倒也进境缓慢,半年才得以进阶一层,根本不能与当初在客栈时一日连破两境相比。
私下比较一番后,方南大概清楚了自己目前的修炼速度,只与寻常的四灵根修士差不多,就算放在灵兽山这样的小宗门中,也是垫底的存在。
此前从富坚那里得来的灵石颇多,足有一千之巨,不过在前两年方南毫不吝惜炼气期丹药的情况下,早已是花的七七八八,如今能继续修炼下去,还多亏了富坚储物袋中的一大批低阶灵符。
对于凌云峰上这些低阶散修和灵兽山杂役弟子而言,往往一件中品灵器就足够让他们倾家荡产,再差些的能有一件灵性不错的下品灵器就已经是视若珍宝。而在这种情况下,低阶灵符这种价格不贵,却能为实力增色不少的物品,当即成了散修们的抢手货。
而坐拥上千张低阶灵符的方南,一时间成了这个低阶修士圈子里的风云人物,刚开始还是方南亲自过来兜售,出名后则是那些摆摊的修士自己找上门来,竞争还颇为激烈。
不过方南为了避免数目太大让人怀疑,便早在半年前便对外宣称自己会制符,不过能力有限,只能制作低阶灵符,而且每月只能出十张左右的样子。
这样一来,不仅不会惹来灵兽山主峰上的正式弟子,反而让这些低阶散修争抢地更为主动,往往离月底还有四五天的时候,就会有人守在自己洞府不远处等他出关。
毕竟一般的低阶灵符大多为火球符,冰刺符这种,仅仅是将修士的小术法瞬发出来,而方南从富坚那里得来的低阶灵符中,却不乏地陷符,风盾符这些较为稀有的品种,真论起实战价值来,比起一些中阶灵符也不遑多让。
眼前的年轻修士名叫龙涛,从半年月前上门找上方南开始,就成了购符大户,比起其余修士,方南见此人气质温厚,容易相处,便将灵符大多出手给他,这半年来,对方也是转手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个月方南打算出手的灵符中,便是有着五张久未放出的陷地符,风声早已传出,因此这个月来方南洞府前蹲点的修士又多了不少,这龙涛估计也是怕到手的鸭子飞了,才会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