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站在山顶,对着芯藤花静静发呆。今天,芯藤花又长出新的一朵,已经有九十八朵了,不知道栖龙海回到栖龙山没有,回到栖龙山,他会站在栖龙山上朝着这边眺望吗,栖龙山有鹿肉吃吗?
想到初次见到栖龙海,他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想吃案几上的东西,却有碍于礼节不敢随意动,直勾勾的望着食物,舔着舌头,无辜的按捺着饥饿。想到这里,若兰不禁噗嗤一笑。
若兰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眼睛。只见,几百只狼整齐有序的迈着高傲的步伐朝着天序阁走来,眼光之中激射出层层的杀意。
若兰趴在山巅,目不转睛的望着狼群,和后面出现的人群,默不作声的惊恐着注视。
站在天序南怀左右的两名黑衣壮汉,一个名叫矛锋,一个叫戈干,是天序南怀的近卫,此刻,矛锋点着敌人的人数,戈干默默地盯着自己的阁主,脸上不禁渗出豆大的汗珠。自己跟随阁主尽10年,出生入死,经历了不少的坎坷。阁主素来英雄气概,自己常常被阁主的英雄气概所感染,可是,今日,阁主的神情却是如此的凝重,不知道来着何人,让阁主如此的惊慌失措。
是时,轿子上黑衣人右手一挥,但听见,“嗷......”的一声狼哞,只见头狼昂首长哞,声音悲凉如空,有空绵柔的哀伤。
狼哞袅袅,声音尚未飘散,身后的十只狼俯身引颈长哞,声音震撼,随后,几百只狼立马分成10组站开。头狼身后的10只狼昂首阔步的走到自己的队伍前面。
“嗷......”又是一声长哞,响彻天空,队伍规整的狼群大军浩浩汤汤的朝着天序阁奔涌而来。
登时,烟尘四起,声震如雷。
天序阁上,矛锋朝着右边奔跑而去,右手握拳上扬,声音洪亮如钟:“弓箭手准备,听我命令”!
戈干朝着左边奔跑而去,左手手掌上举,声音沙哑浑重:“飞刀手准备,听我命令”。
当时,狼群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步子,款款而来。
继而,一种悲鸣的声音响起,声音清澈如水。
只见,款款而行的狼群迈开了步子,加快了脚步,朝着天序阁奔跑而来。尘土飞扬,如烟如雾,隆隆的狼蹄之声是越来越紧迫,起初仿佛午夜的小雨,此刻转为暴雨夹杂着冰雹。
矛锋始终昂扬的举着右拳,口中看着:“稳住,等待,稳住,等待.......”
这边,戈干望着涛涛巨浪般的阵势,双眼呆滞,高昂的左手微微下垂。
“放箭”!矛锋洪亮的声音在铺天盖地的隆隆的之声中撕开了一条口子。弓箭如蝗,密密麻麻的刺进隆滚滚的烟尘之中,隆隆的狼蹄践踏着大地怒吼的声音之中开始夹杂着零星的惨叫。
“放箭”!弓箭如蝗,再次密密麻麻的刺入滚滚的烟尘之中。
戈干浑身一个激灵,被矛锋的声音和力量唤醒,昂扬起微微垂下的左手,咆哮道:“飞刀手,稳住,等待,稳住,等待”。
烟尘滚滚,大地隆隆,弓箭咻咻,狼鸣哞哞。
瞬息之间,烟尘已弥漫在天序阁上,狼群攀附着岩石,呼啸而上。
戈干昂扬着的左手切空而下,嘶哑浑厚的咆哮道:“飞刀手,放”。
瞬间,飞刀如雨,淅淅沥沥的飞下,登时,引得狼哀鸣声声。
忽然之间,滚滚烟尘之中,四把S型的飞刀呼啸而出,在弓箭手之中盘桓一圈,登时献血如彪,几个人头滚落在地。
弓箭手一阵骚动。
矛锋右手始终高扬,咆哮道:“弓箭手雷打不动,各就各位,放箭”!骚动的人群登时安静下来,但是望着滚落的人头,心中不禁惶恐,搭箭引弓的手哆哆嗦嗦的难以发射。
矛锋回头,咆哮道:“敌人此时也在恐惧,我们若不能战胜自己恐惧,若不能让他们真切的感受到恐惧的话,我们,都得想着四具尸体一样”。
“放箭”!矛锋右手握拳高扬,声音咆哮如雷,将众弓箭手心中的恐惧震慑出来,咻咻,箭如雨下,落在滚滚烟尘之中。
矛锋瞳孔微收,机械般的怒喊的:“放箭”,因为当下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用自己的真情实感去感受。
此时,烟尘朦胧之中,S型飞刀呼啸而出,直逼矛锋的脖颈。矛锋瞬息后退,腰中拔出一把3尺长刀,抵于脖子前,将S型飞刀格挡开来。就在第一把飞刀格挡开来的瞬息,第二把飞刀呼啸而至,间不容发,矛锋又是一个格挡。虽然成功地被格挡开来,然而,此把飞刀瞬息右转,从矛锋的手腕风驰而过。在矛锋的身后盘旋了一圈,消逝在烟尘之中。
登时,鲜血四射,那个旗帜一般,刚毅果决的拳头,铿然落地。
右手落地,整条臂膀因为疼痛不停地颤抖晃动,但是,自始至终都直挺挺的扬举着,矛锋的牙齿镶嵌在嘴唇之中,鲜血从唇角汨汨而下。矛锋颤抖的唇,发出残钟般嗡嗡的声音:“自由发射”!从衣角撕下一段衣服,用左手和牙齿将右臂绑住。
矛锋扬起绑着黑色布条的臂膀,朝着更高的方向扬起。鲜血汨汨而流,染红了黑色的布条,俨然成为了一杆红色的旗帜!
戈干这边,狼群攀援而上,阵阵的飞刀将潮水般涌上来的狼群压了回去。可是狼群如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序难坏望着潮水般起起伏伏的狼群和不断交错飞行的S型飞刀,紧缩的双眼慢慢的舒展,从戈干腰中拿了16把飞刀,朝着S型飞刀回旋而去的方向腾飞而下。
悲鸣的**声渐渐舒缓,停下。狼群中惨叫之声大作。定睛细看,隐隐可以看清天序南怀翩翩的身形左右飞舞。双手所指,顿时,狼身翻腾在地。
“嗷......”狼哞之声又起,矛锋循声望去,隐约的看清了那只引颈长哞的头狼。矛锋捡起一把双人大弓,左手搭箭,双脚引弓,瞄向头狼。
咻,弓箭如同闪电,霹雳而下,直指头狼。
只见头狼低头俯身,猛然一跃,右前掌闪电般一挥,一把四尺长箭登时被打向一边,牢牢地扎在地上。
“嗷......”狼哞之声又起,矛锋再次引弓搭箭,瞄准头狼,却只见头狼又一次的俯身引颈长哞。众狼群放缓了进攻之势,频频回首望着头狼,不明所以的不甘心,撤下了步子,井然有序的后退。
不多时,漫天的浓浓烟尘渐渐的淡了下来。
天序阁上群情激奋,各个欢呼雀跃。只有矛锋,收敛的怒目渐渐的舒张起来,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着。
狼群撤去,头狼恶狠狠的望着领队的10匹狼,最后将怒目扫视轿子上面的身着黑色风衣之人。
“嗷......”飘渺的狼哞之声从距离天序阁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渺而来,头狼俯身引颈,“嗷......”的一声回应。而后用憎恶的眼神回望了轿子中的黑衣人,拖着的疲倦的步伐朝着呼唤之声奔去,只留下10匹狼。
站在轿子右边的残剑,一个怒目激射,望着逃离战线的头狼,嘴角一丝鄙视的怒意延展开来,“沧浪”一声,身影如光,一剑穿刺头狼的胸脯之上。
话说当时,残剑身形如电,一把剑倏忽而至,直抵头狼的前胸,可是,这群狼绝非鸡鸣狗盗之类,就在那把剑穿刺头狼身体的刹那,四匹狼早已飞扑而上,锋利的狼牙瞬息咬合,瞄向出剑人的双腿双臂。更有一匹,一跃而至,直奔后面脖颈。
头狼浑身莹白,光亮若雪。滴滴的献血在胸前洇开,龇牙咧嘴,强行的忍受着疼痛。
“嗷......”千里之外,狼哞之声飘渺而至。
头狼哆嗦着前肢,颤抖的龇牙,俯身,撕心裂肺的发出一阵“嗷......”的哀鸣。
当是时,残剑身形一震,嘭的一声,仿佛暗夜惊雷,浑身衣革四飞,钉在自己身上的四匹狼瞬间被震得人仰马翻,朝后面甩飞而出。
就在四匹狼脱体的一刹那,又有四匹,雷霆所至,死死地经钉在残剑身上。
被震飞的狼,收拾着惨痛,踉踉跄跄的匍匐而起,拖着五脏剧痛的身体,再一次,在新的四匹狼被震飞的刹那,奔涌而上,牢牢地钉在此人身上。
其余的狼,在头狼前面围成一堵墙,几匹狼在头狼的两侧,扶持着头狼,踉踉跄跄的朝着森林之中卖去。
嘭!四匹狼人仰马翻,登时飞窜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次,这一次,四匹狼颤抖的蹬着腿,挣扎的想昂起头。终于,挣扎的头无力的低落,再也没有昂起。
头狼被掩护走远,将四匹狼震飞的男子方要举剑挥舞,四匹狼瞬息而至。将残剑牢牢地限制住。
此时,残剑身后零零落落的排列着12只狼的尸体。
狼群中一匹昂首悲哞,城墙般的狼群按序朝南边森林中奔去,站在最前排的狼群仍旧永不止息的在同伴被震飞的刹那一拥而上,发疯的撕咬。
就在狼群只剩下最后12匹的时候,四匹按序正要离开,不料此时,咬噬的四匹狼被震飞的一刹那,残剑身形倏然后退,就在新的四匹冲上来的瞬间,一刀银灰光芒从剑锋激射而出,顿时,四匹狼身首异处。
按序撤退的四匹狼看大事不妙,两匹回援,两匹扯腿就走。
残剑面目狰狞,嘴角阴笑,凌空一跃,大叫道,没有腿,看你们怎么跑,话音未落,剑锋光芒激射,所指之处,随着一声哀鸣,四条后腿抛空而起。
回援的两匹狼正欲纵跃,残剑咻咻两剑,剑光所指,两匹狼瞬间变为四瓣朝两边飞闪开来。
狼!是一种高贵的动物,怎么可以这样羞辱的活着!
被断掉后腿的两匹狼望着零零落落的铺满大地的同伴的尸体,发出最后的哀鸣,然后,眼中含着哀怨,将锋利的牙齿伸向对面的同伴。
望着自己的战果,残剑嘴上露出胜利而阴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