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虽然不见了,海水却不断从眼、鼻、口、耳等多个渠道向我身体里涌入!我努力屏蔽呼吸,不再被电光拖累的四肢胡刨乱蹬!然而一切举动都是徒劳无功的,我越是用力,身体就越是下沉,屏息就越是困难!我的肺急需氧气的滋润,屏息的肌肉由于缺氧而松弛,再也把持不住了!但是当呼吸的闸门被迫打开的时候,滋润入肺的却是无情的海水!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越咳嗽进入肺部的水越多,意识就越迷糊!
我想:“难道我就这样淹死不成?”
我体内的高时再也按捺不住地说:“为什么不用法术?”
我心说:“我哪会水里的法术呀?”
高时气急败坏地说:“你傻呀?还有升级点没有用呢!”
我想:“对呀!真是急迷糊了!我要是会一种不怕水的法术该多好啊!”
意念到处,身体传来的各种憋闷和痛苦立刻烟消云散!很容易,我就从海底挺身站起,与在陆地上行走一般无二!
我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心中暗想:“好你个老太太!想害死我!非让你倒个大霉不可!伙伴们得多为我担心一会啦。”
我的身形早已回复成两岁小孩的高度,海面离我的头顶很远。我向相反方向走出一段路,然后才向岸边行去。当我径直从水中走上岸滩的时候,岸上人群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旗鱼身上,根本没有人看向我这一边。而旗鱼上的伙伴们,还被老妇的闪电术困着,谁也动不了。只能听到杨国和徐嬴哭叫着呼喊我的名字,曾为和苏颛大骂老妇丝毫不讲江湖道义。
我悄悄绕到老妇身后不远处,双腿扎住马步,双手握拳,向着岸上的人群振臂高呼:“啊!”
伴随如野兽般宏大雄壮的声音,一股气浪如大风急流般喷射而出!岸上的那群人包括老妇在内,碰到气流就像枯枝败叶一样被吹到海上,跌落水中,扑通之声不绝于耳,状如饺子下锅!有的被旗鱼尖利的背鳍剐到,落水前便已血染船体!余音过后,海面上浮起一颗颗小脑袋,奋力向岸边游动,直喜得旗鱼上恢复自由的伙伴们跳着脚地拍手称快!
我忽然想起:“哎哟!老太太岁数可不小啦!掉水里够她一呛!别真给她淹死了!”
想到这里,我迈步向老妇落水的方向跑去。进入水中,我左寻右觅,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已经喝足水沉到底的老妇,将她背回陆地,交给族人抢救。
苏颛大声问道:“小拼,你会避水术怎么不早说?急死我们啦!”
我说:“刚学会的!”
曾为不解地问:“你救她干吗?”
我回答:“有话要问她!”
我想:“看这老妇并不像穷凶极恶之徒,对我痛下杀手可能另有隐情。”
此时,落水之人均已上岸,岸上人群已经将老妇救醒,她率领众人战战兢兢向我走来,俯伏在地请罪道:“大仙饶命!”
我卟哧一乐,上前搀起老妇说:“老人家,您受惊了!”
老妇羞愧地说:“你以德报怨,我深感莫安!”
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妇说:“坨岛。”
我问:“您贵姓大名?”
老妇说:“免贵我姓彭,叫彭殷。”
我说:“听您的口音不像北方人。”
彭殷说:“我们是HN人。”
我问:“你们怎么到这来了呢?”
彭殷说:“HN的恶霸吕多迫害我们,我们才逃到咯里。”
我问:“你们是不是怕我们是吕多派来追杀你们的?”
彭殷点头承认。
我说:“我们和吕多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误进坨岛,以后一定不会向外面透露你们的行踪。”
彭殷连连称谢。到此,双方的误会完全解除。彭殷命族人帮助我们清理旗鱼旁边的泥沙,为我们补充了现成的食物和淡水,等到潮水上涨,旗鱼又可以正常航行了。我们登上旗鱼,向岸上人群挥手告别。
我大声喊道:“如果有朝一日,昂霄会能到HN一定帮你们回家!”
岛上人群听到我的话,高兴得手舞足蹈,也向我们高喊,但是旗鱼渐行渐远,我已经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了。
旗鱼继续向远海静静前行,而我们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正在大家各怀心事,默不作声之时,忽听得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旗鱼的外壳,发出“咚咚”的声音。曾为调整了旗鱼的航向,一具硕大的躯体从监视器前游过,体表散布淡色斑点与纵横交错的淡色带,有如棋盘!
我问:“这是什么东西?”
曾为说:“金钱鲨。”
杨国问:“我看它围着咱们的背鳍转,还老撞咱们,这是干吗?”
曾为说:“可能是背鳍沾的血把它招来了。”
徐嬴问:“背鳍上哪里来的血?”
我说:“我刚才怒喷他们的时候,有人剐在鳍尖上了。”
徐嬴说:“就那么一点点血,咱们在水里游了这么久,它怎么还能知道?”
曾为说:“鲨鱼可以侦测到水中仅百万分之一的血液。”
苏颛问:“它能游多快?”
曾为说:“理论上比旗鱼慢一点。”
苏颛童心未泯地问:“你总吹嘘咱这台旗鱼速度最快,敢不敢跟金钱鲨赛一赛?”
曾为一反常态地说:“这有什么不敢的?赛就赛!”
说罢,曾为便按动了操作台上的几个从未摁过的按钮,旗鱼开始加速!
我想:“这么干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