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渔重回海城市,感觉自然和以前完全不同,曾经她总觉得自己在海城市是个外来客,现在挽着慕郗城的手臂回到慕家庄园觉得格外的安心。
sr绕在她的腿侧转来转去,被慕郗城一记冷眼吓跑了也不再敢接近嘉渔,只是有些不开心地趴在一边懒洋洋的。
嘉渔无奈对身边的人摇头,“你总这么吓它干什么?”
她心里清楚,孕妇和宠物不能多接触,尤其是在她这个时候。可sr从小被她养大,她对它的感情深得很,“找人将他牵到前庭院去玩儿不就好了。”
慕郗城没办法了,让吴峥过来将sr带走。
等吴峥过来牵sr,取了一碟午餐肉可它还是有点不舍得离开嘉渔。
磨磨蹭蹭半天后才被吴峥带走。
慕郗城看到这个场景,倒是又笑,“这小家伙倒是和以前一样,死活缠着你。”
小家伙?
吴峥还没走远,听到先生对sr的称呼,禁不住一个寒颤。
市的事情他都有听章远说,一边牵着sr哄它欢心,他一边只觉得心惊肉跳,毕竟这只有在先生和太太面前才听话的sr可是一条十足的恶犬。
他没忘曾经赵家的赵磊就是被sr活活咬死的,不然现在入狱的赵明峰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勾结罗虹陷害太太。
嘉渔跟sr的感情极深。
慕家人都说sr是先生的爱犬,实则这话不对,应该是慕太太的爱犬才对。
慕郗城会喜欢sr,纯属是爱屋及乌。
他不喜欢来历不明的动物,和曾经的陈屹年一样。
他们住在苏州的时候,sr很小很小的时候还是一只小狗崽,小嘉渔在外将他捡了回来。
陈屹年不允许她养,跟她说,“囡囡,咱们先不提它身上有多少病菌,我们家园子里这么多中草药真的不适合它生长,万一中毒怎么办?还有,你养小动物要对它一辈子负责,这不是一时的兴趣。”
女童执拗,似乎不愿向自己的父亲妥协这件事。
慕郗城年少老城,他完全赞同陈教授的话,毕竟这是一条生命,不能随意应付。
他也并非不曾养过犬,不过在宁文静离开幕府的时候那条德国牧羊死了,他便此后再也不养。
从来和小嘉渔站在一边帮她说话的人,今天靠在白桦树下将手里的书本盖在脸上,近似浅眠。
女童执拗第一次不听父亲的话,就是不愿意让陈屹年将小狗送给他的同事。
陈屹年想让女儿明白,养小动物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并非是她的新玩具那么简单。
可劝说半天无效,索性摇摇头,正巧家里有客人迎门只能先去招待客人。
将小狗抱离开前庭院,为的是不让这小东西误食药材。
小嘉渔见状,以为父亲不再理会自己是生气了,她看慕郗城也没理她,自己一个人急匆匆地追出去,将已经跑到大门外的小奶狗抱起来,抱进怀里。
等了半天都不见爸爸来,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抱着怀里的小狗眼雾濛濛的。
连那小狗都像是受到了小女孩儿情绪的感染,在她怀里呜咽。
慕郗城出来,看到陈家大门外可怜兮兮的两个小东西,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
哭成花猫脸的人指着他,小大人似的说道,“你笑什么?我爸都不要我了,你还笑。”
陈叔不要她了?
慕郗城倚在陈家的铁门上一边笑,一边佩服小女孩儿的想象力。
俯下身将她抱进怀里,说,“你爸不要你,我要你。”
那天他抱她回家,她怀里抱着那只小奶狗。
自此,算是答应她养。
至于陈屹年,嘉渔小小年纪就明白只要能让慕郗城同意,她的父亲一定是会同意的。
在她心里,她的哥哥无所不能。
陈屹年被慕郗城说通,赞同嘉渔饲养小狗,但是他有要求,“囡囡,既然是你想要养它,你就要一直对它负责,不论它发生什么状况你都不能抛弃它。明白么?”
小嘉渔点点头。
后来,小嘉渔养sr慕郗城简直看不下去,毕竟是小女孩儿哪懂得如何饲犬,
洗澡的时候直接将sr丢进脸盆吓得陈屹年心惊肉跳。
他女儿哪里是养狗啊,分明是祸害那小狗。
倒是sr极其听话,小女孩儿不论对它做什么它都顺应,也不会乱叫。
她不会养,就这么慕郗城开始帮她养sr,一养就是十多年。
sr极其认主,慕郗城到现在突然开口问他妻子,“你说sr这么多年这么维护我,是不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嘉渔扬眉浅笑,“你以为呢?当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她身体不宜过于劳累,眼看着她额际满是虚汗,慕郗城揽着她的肩膀进入客厅后直接上楼到卧室。
“今天刚回来,就在家里休息。”将她的外套脱了,手指自她的腰际滑过抚上她的肚子,感觉到频繁的胎动一时间觉得欣喜,一会儿又蹙眉,“疼吗?”
“不疼。”
慕郗城撩开嘉渔耳侧卷曲的发,看着面前不施脂粉素净的脸,突然和小时候那个抱着小奶狗的小女童重合。
他抚摸着她的肚子突然说,“如果能生个女儿,我大概能想到我女儿的小模样。”
嘉渔听他的话就笑了,“慕先生,这是求女心切。”
他看着她,视线认真,“我其实是存了私心,想要继续看看你小时候的模样,我都还没怎么看都长这么大了。”
嘉渔听他怀念的语气,故意撇嘴小女孩似的说道,“慕先生的意思我永远就别长大,您就高兴了。”
他抚摸着她的脸,后来忍不住掐了掐。
最近看她渐渐开朗,慕郗城明白:他的阿渔又回来了。
其实,双胞胎早已经稳定,如果现在有意去查双胞胎的性别,完全可以查到另一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但是慕先生不要。
他说何必多此一举。
顺其自然不是更好。
嘉渔坐在牀侧想她要换衣服才能休息,便带她去了衣帽间。
慕家庄园内的衣柜不是那种豪华的欧式,而是为了符合家里古朴建筑的风格,是檀木和香木的,衣服放在里面会有香气。
嘉渔本身一直很喜欢这个设计,尤其是她的衣柜是栀子树的木料和沉香木混在一起锻造的。
往常衣服挂在里面隔日取出,满是栀子的冷香。
原本慕郗城要帮她找衣服,嘉渔偏要自己来,顺便将住在苏州的那些行李中的衣物都拿回来,给自己挂好以后。
又将他的那些衣服叠好了,放进他的衣柜里。
两人的平日着装分开放,在家里的居家服都是在一起的,嘉渔放了自己的再放慕郗城的。
后来发现,原本还帮她的人现在完全不动手了,直接站在一旁倚在有梅花瓣雕的衣柜前,只是那么站着,就那么看。
“看什么?还不快动手帮忙?”
慕郗城还是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的侧脸有些说不出的出神,她脖颈间有块翡翠观音,那上面有他的名字。
听母亲说,他自出世的时候便常常佩戴,是求了给他的带到10岁,便被母亲留在身边。
当年宁文静送给她做礼物的时候,那个年纪的嘉渔才18岁,翡翠对她来说还是不太大气。
小女孩儿,还是适合碧玺这样的宝石。
那些年,她很少佩戴,只有在大得场合或者偶尔在他们聚少离多的日子里,才会戴上一回。
现在看着,她25岁佩戴着翡翠倒是宜室宜家的得体。
那份苍翠欲滴,分外映衬她瓷白肤色。
如玉美人。
在透明的穿衣镜前,一张素净的脸婀娜生姿。
感觉到身后人轻抚在她脸侧的那只手,嘉渔向一旁躲了躲,“不懂得帮忙的慕先生,可以不添乱吗?”
慕郗城这人对于私人观念态度极强,自己的东西从来不准别人碰。
嘉渔一边觉得这人怪脾气多,一边帮他整理衣服。
慕郗城实在爱极了她宜室宜家的体贴,抚在她脸侧的手指不断下滑桎梏住了她的肩膀,嘉渔微微一怔,手里刚叠好的他的衬衣纷纷从怀里掉落下来,有的掉在衣柜里,有的掉落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