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笙亲吻嘉禾,食髓知味,他一直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就对这个女孩子心生眷顾的。
起初刚认识的时候,顾家给他挑医生别有用心,他也从不计较得选了一个小姑娘。
可,谁都未曾想到面相生的娇气稚嫩的瓷娃娃,实则是个人才。
简直如同捡了一个宝。
他的病不配型是没救的,而小姑娘配合九医生将他极差的病情进行了最大时间的控制延伸。
受人恩惠,不能不报。
九医生爱财钱财自然而然打发得了,而这么一个俏丽的小丫头,和她谈钱实在是太俗气,也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他问她,“禾禾,想要什么?”
一脸稚嫩的漂亮小姑娘,撇撇嘴问,“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吗?”
很孩子气。
他答应,“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她脸红了,罕见收敛了有恃无恐的骄傲,特别认真的问,“如果我想要你呢?”
这真的是一个大难题。
嘉禾出口,当年让很多人佩服这小姑娘的胆量。
顾怀笙想过答案千千万,从未想过这个孩子会这么回答。
他们相处了很久,他见她等不到答案撇嘴让他忽然有种受不了在这张小脸上看见失落的神情。
“好,答应你。”
自然而然的回答,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开始纵容她,内心平静的天平彻底失衡。
那时候的嘉禾年轻气盛,有时候带着孩子气的活力有点喜欢耍赖,漂亮而有恃无恐。
和他恰恰相反
她是那么鲜活的色彩,美好到想让人抓住再也不松开。
年轻的姑娘爱犯错,也爱闹,他一切全部都由着她来,一味地纵容纵宠看似寡淡,却在这种平淡的生活里不自觉就酿出了毒酒。
让人上瘾,而后可怕的沉沦。
再想斩断,只有死。
嘉禾说话之前冠冕堂皇,真的被顾先生这么扣在床上亲吻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招架不来。
换血的伤口那么赫然,他没给她开玩笑,是说真的。
嘉禾被他压在身下完全不敢挣扎就怕碰触到他身上的那些伤口,浓郁的男人气息灌入她的呼吸里,荷尔蒙因子性感得纠缠在一起,极尽得纠缠,让她一个小女孩儿完全受不了。
不到一会儿,就受不了,乌黑的杏眸里蓄满了湿漉漉的泪痕。
涉及到晴欲,她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而且情绪想来寡淡的顾先生,真的肯调、情的时候,完全是个高手,能让她即便是和他接个吻,都能全身颤抖到情动。
修长冰冷的指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泪痕,距离她远一些,吻着她的雪白的颈嗓音里染上了暗哑,“真的一动不动?”
浓密卷曲的长发散乱在软枕间,她脸上染了胭脂红的滚烫,小鹿一样的眼眸含着泪水有点不知所措。
如若往常,到这个程度她不会一点都不挣扎,现在柔顺下来到时反常的很。
嘉禾是把那句我是个病人给听进去了,顾先生自律又严谨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他应该是最能把控一些事情发展的。
嘉禾这么想着,回应了一句,“你身上有伤,我不乱动。”
自然更不会反抗。
顾怀笙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唇问,“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真的不能把你怎样?”
嘉禾下意识的点头。
随即他就又笑了,冷俊的脸顿生风华。
“实在是单纯到不得了”
这是夸奖吗?嘉禾怎么觉得他像是在嘲笑自己,脸上的灼烧感更重。
可是他又笑了,他今天笑的很多,很多,完全足够让她为之沉沦蛊惑。
下意识得伸手去轻抚他的脸,触手可及的感觉真的很好,如果这是一个美梦请不要唤醒她。
感觉到他的舌从她的唇边退出来,而后辗转在她精致的锁骨间,不轻不重的咬着,让她下意识一只手死死地扯住了身下的牀单的同时,另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病号服的领子。
她颤栗地很厉害,直到文胸被解开,被他的手指抚摸过柔软的敏感,像是意乱情迷的下意识纵容,她难以抵抗的弓起身子。
血翡和钴蓝珠子映衬下白希的腿,绝妙的银饰,末端结扣坠着银铃,香艳无比。当他灼烫的吻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上游移的时候,嘉禾受不了得一个瑟缩,随即按住他的手说了句,“不是说病人吗?病人是不可以”
他抬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瞳里有直接的,轮廓深邃的五官线条除去了平日里的儒雅清寂,沾染上几分邪佞,“总有一天要死在你身上”
嘉禾的脸瞬间红透了,像是桃色渲染,洁白的肌肤全身上下都晕染开丽色,旖旎而惊艳
其实,男女身体上的纠缠和深入很微妙,嘉禾不否认被对方撩拨的有些难以自持,但是,都要考虑身体状况。
嘉禾考虑的是顾怀笙的身体,等他将她抱起来,视线聚焦在她的腰腹上让嘉禾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已经怀孕一个月有余了。
身为一个医生,竟然无所顾忌得和他在牀上
这下,简直是太有违一个医生的判断了,她红着脸一时间有些懊恼,不知是痛恨自己刚才在他身下的配合,还是那样意乱情迷到无法自控
简直
见她撇撇嘴,神色委屈,他看透她的心思亲吻她染着泪痕的眼睫,“不怪你,怪我手段恶劣。”
她眼睛红红的重新靠进他的怀里,一时间情绪也变得奇妙起来。
但是嘉禾内心里始终有个不敢问的问题,就是他们的孩子,顾怀笙打算怎么办?
难得他们像是和好,可有个问题解决不了,又真的无法和好。
她的眼神又渐渐暗了下去。
凌晨时分,他搂着她靠在自己怀里,术后不可能不疲惫,等顾先生睡着的时候,嘉禾轻抚着他的脸,内心里却不是安宁,相反一片凌乱。
翌日。
向北来探病很早,昨天霸占他哥牀的女孩子已经起来了,顾先生需要留院观察清晨的时候输了点滴,点滴里有镇定成分。
他昏昏欲睡,嘉禾就在他身边守着他。
向北走入病房,视线最先落在的是室内的女孩子身上。
她握着顾怀笙的手,将脸贴在他的掌心里,很宁静的一幅画面。
一个内心稚嫩,一个内心无限苍老。
正因为他们的极致差异,相反显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像是能就这么一直纠纠缠缠到地老天荒。
嘉禾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将顾先生的手重新放回去,给向北倒了一杯茶水。
很得体的女孩子,完全没有在顾先生面前的小骄纵可爱,仿佛昨天在病房里看到两人相处模式仅仅是向北的错觉。
她到病房外的套间和向北谈论起顾先生的病情,言辞镇定、直接、一针见血,这个巴黎第五大的医学高材生,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小女孩儿呢?
一旦涉及自己的专业领域,她说话的强调甚至胜过那些校园里有权威的老教授。
稚嫩的脸上带着罕见的老城
可她有些紧张。
向北体察出来了,至于紧张什么,他不知道。但是,通过她不断敲在膝盖上的手指,小习惯出卖她的不镇定。
“你怕什么?”
向北问她。
嘉禾抬眼看到面前男人的轮廓暗影勾勒出深邃的线条,和顾先生长相真的很不一样的顾向北,却处事方式上模糊的和他相像。
毕竟都是一家人,怎么能不像。
“作为一个医生的绝望,你们能懂吗?”向北看此时的嘉禾,觉得现在的这个她和在顾怀笙面前那个能闹能撒娇的是两个人。
她是真的藏得很深。
“每天对他演戏有意思吗?”
“可是又能怎样呢?每天哭哭啼啼以泪洗面么?哭能解决什么?倒不如笑着想办法,只要没有走到那个极端的时刻,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素净的女孩儿,笑起来的时候很美,格外的惊艳。她是介于妩媚和清雅间的不俗物,但是漂亮就是一张皮囊,都不过尔尔。
真正让人震惊的是她骨子里的坚持和倔强。
到现在都不曾放弃。
“陈嘉禾,不是一定努力就有回报的。”
“那我绝对不要后悔,为了他什么都要尝试。”
这个女孩子,她眼神里饲养了火焰,有种将自己烧毁都要守护自己爱人的魄力。
可,命运太不公平。
下午,随着有军方人物出动,将私家医院层层包围的时候,一切纠结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