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对待女人的手段,让她额头上开始向外冒起冷汗。)
“非要现在去不可吗?先生。”容雅的嗓音里透出几分不安,平白无故的他不会好端端的突然带着她去见后院那个女人。
除了郑东,就算在华清庭里住着的人也没人真正知道后院住着谁。
但是,容雅早就听苏庆芳阿姨说过,“后院那个人不知道犯下了什么错,现在被关在那里不能自由出入后来渐渐变得神志不清也就没人真的敢靠近。”
顾家祖宅深深庭院就像是一把锁,锁住了所有的故事和秘密。
顾先生的秘密太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参透以后的代价。
一如现在的她,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好过于知道太多最终被彻底摒弃。
jeep牧马人里,容雅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渐渐打着颤冷汗一点一点沁透掌心的感觉,令她感觉快要窒息。
稳了稳心跳,她低下头脸上恢复工作时候的生硬,“先生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和您提您不喜欢听的话,今晚算是我喝多了口不择言。”
这么谨小慎微,顾怀笙摇摇头,“怕什么?那位一直住在后院里,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她叙叙旧了。你跟着一起去见见也好。”
他的话里别有一番深意,容雅参透三分该不敢冒然跟着他去。
只是,已经没有办法再拒绝。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坐在这里。
顾怀笙要给人惩罚,他可以冷血无情到丝毫不留情面。
“走吧。”
坐在车内的人已经失去了耐性,催促着她也是在一点点碾压她内心的那点脆弱。
分明春日的晚上车内很暖,容雅的手指从指尖一直冷透到内心深处。
一共是半个小时的车程,中途的车窗半降,夜色越来越浓距离华清庭越来越近,开车的女人内心的心跳就又加快了一些。
祖宅已经到了。
车子开过法国梧桐林立的林荫大道,慢慢向庭院深处驶进去。
木兰树枝丫缠绕的后亭,快要到开花的时令花苞紧紧地攒在一起,有种清寂的冷香在渐渐弥漫。
“车停在这里就好。”
容雅点点头,将车停下来。
跟在顾怀笙后面终于算是下了车,走在前面的男人脱了商务西装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腕上,有种随性的优雅。
容雅无心去关注这些,不知名的恐惧随着院落的光越来越暗无限制地在心里扩大。
她并不怕黑,军人出身这些对她来说都算不上什么。
真正让她畏惧的是——
看了一眼走在面前男人的修挺背影,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深夜寂寥。
祖宅的老院子后亭院很深,国内的建筑和国外的太不一样,讲究的深庭院只让人觉得在半夜里毛骨悚然。
忽然不远处闪烁的光芒,让容雅炸出了一身冷汗。
光芒渐渐走近,原来是打着手机上照明的苏庆芳苏阿姨,“先生,怎么这么晚了到这里来了?”
夜风凌乱了男人的黑发,他的眼皮轻颤了下深邃的眼瞳里有轻微的冷光。
“已经睡下了?”
“还没有。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姐就是不肯睡下去,她总念着你的名字念了整整一天了。”
一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人忽然神情有半分的哑然,“你说她已经能记得我的名字了?”
“是啊,今早的时候她起来我帮她梳头,她就能清清楚楚的念出来来了。先生一天都不在家,我心里高兴着急和您说说,可郑东说你再忙工作也就不敢打搅。”
苏庆芳越说越是眼睛都开始变得潮湿了起来。
容雅一直站在冷风里,虽然她不知道庭院深处居住的女人是谁,但是听得出顾先生对对方很重视。
难得一见,他能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她晚上一直昏睡着什么都没吃,我晚上做了几样小菜给她送去了,您现在去说不定还能陪着她吃一点。”
“我知道了。”
容雅跟在他身后,见明显他步伐加快了很多,咬着苍白的唇问,“先生,住在这里的人是——?”
走在前面的人掐灭了烟,停下脚步后垂颈看她一眼。
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深院越走越深。
终于抵达一处像长了一树木兰的住处。
将房门慢慢推开,容雅在微薄的暖色光线里看到坐在落地装饰画前的女人,她头靠在屏风上视线里什么都没有。
而手臂上和腿上都缠绕着棉布的绳子。
女人面色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但是透过五官还能想象到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定然不输好看女孩儿的容貌。
只是这样的装潢古朴的房间里,一个被绑着的女人看起来诡异到极致,像是被绑架了。
不等容雅回过神来,顾怀笙拧眉,走过去将系在女人手腕上的绳索解开,看得出即便是被绑着也用了最好的棉布,手腕上连印子都不会有。
将地上的人一解开,她就颤颤巍巍发抖,顾怀笙终究是没有再碰她。
“这位是——是——”容雅看着面前的这幅画面,心里的疑惑更深。
“我母亲。”
他没有遮掩。
让容雅连连后退了很多步,关于这个女人她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听华清庭的很多人说人该来的时候是好好的,生生是这么被关出来彻底的变成了这个模样。
连养育自己的女人都不放过吗?
生生就这么把她逼疯了?
越想容雅越觉得冷汗疯狂涌上来,她内心的窒息一寸一寸加深。
这个男人要比她认识到的还冷血无情。
瞥了一眼肩膀瑟瑟发抖的女人,男人站着点了支烟,“现在觉得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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