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定会为太子殿下验算一个大吉的日子祭天、开太子谱。钦天监正见赵贺点了自己的名,立马从队列中走出来,一脸讨好的回话。
“臣等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殿中的大臣们见事情已成定局,武帝也被逼着写下了诏书,他们也只能以自己的性命为重,跪下来叩拜新上任的太子,脸上还要表现出由衷高兴的表情。
“哈哈哈,各位大人快快请起,改日本宫会在府邸摆酒宴请,还希望各位大人能来府中畅饮一番。”赵贺见这些大臣都很识时务,也乐得做个人情。
“来人,把废太子跟左相一起关入大理寺牢中,等本宫正式登上太子之位后亲自审问后再定最后的罪名。”赵贺可没忘记殿上赵贽还在,随即吩咐殿外的人先把他押下去。他直接越过了武帝下达命令,显然已经不把武帝放在眼中了。
赵贺喊完后就等着殿外的侍卫进来关押赵贽,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侍卫进来,赵贺此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又高声喊了一遍刚才的话,但殿外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哈哈哈!南夏皇室今天可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比戏园子里那些折子戏都要精彩不止百倍。”
就在大家都心中十分疑惑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说话声,接着,一队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殿门口。
或坐或站或跪在殿中的一众人目光都紧盯着德政殿的门口,当他们看到抬腿迈进正殿的人时都有些不解。镇安侯府的侯爷展庆武今日怎么来早朝了。展庆武作为一个经常驻守边疆的武将是无需上朝的,今天他不只来了,而且身上还穿着一身的铠甲。不仅如此,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手持弓箭的士兵,弓已拉满,锋利的箭矢也搭在了弓上。
这些士兵一进殿就训练有素的四处散开,各自站好位置,把殿中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锐利的箭尖闪烁着寒光,让一些平时养尊处优的文臣们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怕这些士兵一个不小心失手,自己身上就多了个血窟窿。
“赵勤志,看到你的这些好儿子们,为了一张皇位个个私下筹谋,嫁祸的嫁祸,使计的使计,养私兵的养私兵。看到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你可满意?”展庆武进殿后也没有向武帝行礼,停住脚步后直接站在大殿的中央,挺直了腰双眼直视坐在龙椅上的武帝。
“大胆狂徒,陛下的名讳岂是你一个侯爷能直呼的!”德胜在听到展庆武对武帝的称呼后不知怎的突然就从刚才的惊吓跟疼痛中缓过神来,哆嗦着双手开口严厉的呵斥展庆武。
“陛下?他赵勤志只是你的陛下而已,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窃夺我大好河山的乱臣贼子!”展庆武看了眼德胜,抬手轻挥,立刻就有一个侍卫冲到龙椅旁边一剑刺穿了德胜的心脏。
德胜没想到展庆武在德政殿说杀人就杀人,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那柄剑,身体慢慢的倒了下去。
殿中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后心中也是一惊,一些没见过血腥的大臣用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喊出声来让展庆武注意到自己,也把自己给解决了。
两旁的文武大臣们悄悄的往后站了站,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是看出来了,今天展庆武来也是要夺那张龙椅的。为了他们自家的小命着想,这种事能躲就躲,让他们那些大人物斗去吧,管他最后是谁胜,大不了最后辞官不做,找个平静的地方带着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
赵贺见事情已经跟自己预想的偏离的越来越远,也有些呆愣。“展侯爷,你们这是……”
“展侯爷?老夫复姓东方,乃东方氏擎天帝国的后人,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当年趁乱窃取我东方氏的大好河山,现在老夫就要替先祖夺回东方氏的天下。”展庆武是练武之人,说出来的话本就高亢嘹亮,现在又特意加了些许内力在其中,使整个大殿中都回荡着他刚才的话音。
武帝在上面听完展庆武的话后眼神一缩,“你是东方氏的后人?没想到孤的朝臣中竟然还有东方氏的后人,而且还在六年前亲手从孤的手中得到了二十万大军的兵权。”
“那怪得了谁,也只能怨你自己蠢。放着好好的护国将军府不去拉拢却非要急着夺回他们手中的兵权,这么好的机会老夫又怎么能错过。”展庆武讽刺的看着武帝,“这个位置都让你们赵氏偷着享受了一百多年了,现在也应该让它真正的主人坐上去了。”
展庆武的话音刚落,那个刺死德胜的侍卫一把就把武帝从龙椅上拎了起来,一个纵身来到殿下,随手把武帝往旁边一扔。
武帝上一刻还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上跟展庆武说着话,下一刻就被人给拎了起来扔在了大殿的地上。落地后他还有些眩晕,本来头就不怎么舒服,现在一震又疼了几分。武帝抬手轻轻的揉了下太阳穴,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展庆武的黑靴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老夫等这日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原本都有些遗憾在有生之年可能都无法实现先祖的愿望。可是你却在这时候要动卫国将军府,若不是你给老夫的那二十万大军的兵符,老夫还真不会这么快的就来跟你要回这个位置。”展庆武站在武帝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武帝听到展庆武口中的‘卫国将军府’五个字后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苍白。
“你东方氏皇朝最后一代君王只知贪杯好色,一点都不在意百姓的死活,我们赵氏的先祖为了天下百姓能有好日子过推翻东方氏的统治有什么不对。就是你们东方氏的祖先不也是用武力统一的整个大陆吗。”赵贽在最开始的惊讶后也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父皇受到这么羞辱的对待,冲着展庆武开口。
“赵贽小儿说的可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现在整个南夏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赵氏兄弟还只顾着在宫中争夺龙椅,你想过现在百姓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吗?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东方氏的不对。”展庆武转身盯着赵贽的双眼,身上长久以来练就的杀伐果断的军人气势全部张开。
赵贽虽说是一国太子,但毕竟比那些久经沙场见过血腥的军人气势要弱上许多,被展庆武这么一看,整个人都不自主的浑身打着哆嗦,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今日在殿中的人也都看到了他们赵氏的嘴脸了,兄弟相争互害,不顾百姓生死。这样的帝王你们还要继续效忠吗?”展庆武环视了一圈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的大臣们,这是要逼他们做出一个选择。
“老夫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只要你们将来一心为我们东方氏效忠,该给你们的官位还是会给的,该让你们享的荣华也会让你们享。”展庆武见殿中的大臣们没有一人要出头的样子,又给他们扔出一颗定心丸。
渐渐的有一些大臣开始动摇,悄悄抬头看了看展庆武,又向着武帝的方向看了眼,向前迈了一步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臣愿追随展侯爷,不,不,是东方君主。”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后,剩下的那些惜命的大臣们也都向展庆武表了忠心。最后就只剩下左相刘文涛右相冯誉还有刘文海没有出声。
左相本就跟展庆武没什么交情,而且他还是赵贽的亲舅舅,想想展庆武也不会用他。刘文海跟刘文涛的心思差不多,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赵贺,就是皇室的人,到时候展庆武登上皇位后首先要把前皇室的这些人都处置了。作为王妃的母家肯定也不会被放过,而且他不仅跟赵贺有关系,跟赵贽还是甥舅关系。但是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冯誉也没有跟展庆武表忠心,难道他真的是武帝的心腹?
“哈哈哈!赵勤志你看看,你这个皇帝当的是多么的失败,现在满殿的文武都已经归顺我东方氏了。”展庆武看着一脸死灰跪坐在地上的武帝张狂的大笑出声。
“父亲,宫中各处已经被控制住了,宫门跟城门处也换上了我们自己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未发现从宫中传出任何消息。”姗姗来迟的展元进了殿门直接走向展庆武,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武帝等人。他的身后又跟进来一队士兵,手持长剑站在各大臣的身边,吓的这些大臣又是一哆嗦。
“元儿做的很好,你弟弟呢?”展庆武对这个儿子的办事能力还是很看好的。
“他带人在宫中各处再搜寻一下,看看是不是有暗道之类的,以防让人把消息传出去。”展元冷冰冰的说完这一些话后就笔直的站在了展庆武的身边。
赵贺自展元进殿后眼睛就一直恶狠狠的看着他,双手也紧紧的握成拳,就算他自持功夫高强,也不敢轻易出手。现在的他恨不能上去狠狠的打他几拳,但他也明白,估计还没到展元身边他就会被那些那些弓箭瞄准的士兵给射成筛子。
武帝听到展元说完后眼中精光一闪,恰好被低头看他的展庆武看了个正着。“怎么,还真有人把消息传出去了?”
展庆武蹲下身子抓起武帝头上戴着的象征帝王的金冠一把拽下扔了出去,武帝的头发瞬间散了开来。灰白的发丝衬的武帝更加的苍老。
“就算你的人已经出去报信也无妨,你不就是指着霍山大营那边的那几十万军队吗,等他们到的时候老夫已经称帝了。”展庆武摆了摆手站了起来。“忘记告诉你了,老夫这次回来不仅带着小儿子回来,还有边关的二十几万大军。”
此话一出,武帝跟赵贽、赵贺都抬眼看向了展庆武,眼中的震惊一览无余。
好像是被他们的表情取悦了一般,展庆武放声大笑起来,“不然你们以为老夫怎么会在今天动手?就因为知道你的两个儿子选择在今天窝里斗吗?没有十成的把握老夫是不会拿自家的的姓名跟东方氏的伟业来做赌注的。”
“把他们几个都绑起来,还有那几个不肯对老夫称臣的也一并绑起来。”展庆武也不想再跟他们说多余的话,迅速的给殿中的那些士兵下达了命令。
“今天老夫就要让赵氏一族亲眼见证老夫登上皇位。”
展庆武的话音刚落,就从殿外走进来两个托着龙袍跟金冠的侍卫。二人走上前后把龙袍跟金冠交于展元的手中,先把展庆武身上穿的铠甲解了下来。
展庆武伸展开双臂任由他们把龙袍给他换上,之后伸手拿过展元手中的金冠自己戴好,一步一步的踱上通往龙椅的台阶,待到达龙椅之后转身向下看了武帝一眼,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那张龙椅上。
殿中的大臣们见到这种情况,向前迈了一步跪倒在大殿上,“臣等参见陛下,陛下金安!”
“众爱卿平身!”展庆武大笑着让殿中跪拜的大臣们起身,“元儿,为父从今天开始就是这南夏的君主了,不,不应该再称为南夏了,为父要恢复东方氏的擎天帝国的国号。从今天起,孤就是擎天帝国的君主,你们就是我擎天帝国的大臣。元儿你就是我擎天帝国的太子殿下。”
展元听到展庆武登位后的第一件事就封他为太子也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依旧一脸平静的站在殿下,只是转身面向展庆武行了一礼,“儿臣谢父皇。”
“待孤整顿好擎天帝国国内的事之后,孤就会整顿人马,发兵其他两国,再一次统一正片大陆。”展庆武在龙椅上兴致勃勃的说着,好像他现在已经是整片大陆的主宰了。
而殿下的那群大臣们也顺着他的话恭维这他,这更让他感觉飘飘然起来。
“大白天的就做梦不好吧。”就在展庆武沉浸在自己已经是整片大陆的主宰的意想之中时,突然一道讽刺的女音打断了他。
“谁!”展元第一个站起身来面向殿门,一手还按在自己腰中的佩剑上。
由殿外走进来三个人,中间的那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广袖丝光长袍,领口跟袖口都点缀着金丝绣成的竹叶,一根墨色的腰带扎在腰间,中间镶了一块狐狸形态的羊脂白玉,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长靴,一头墨发随意的在脑后扎成一个高绑的马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描述的清冷。
但是最先让人注意到的却是来人脸上的一张白玉的狐狸面具,面具外露着的水润红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魔医!”展元看清来人后口中平淡的突出两个字。
“还不错,认得我家主子。”左边一个身穿水绿色衣裙的少女听到展元的话后悠悠的开口。这声音正是刚才说展庆武做白日梦的那个声音。
“不知魔医到此有何贵干。”龙椅上的展庆武心中有些诧异,不着痕迹的看向大殿门口。这主仆三人就这么悠然的走了进来,殿外的那些侍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用看了,殿外的那些人吸了些药粉,估计到明日午时能清醒过来。”跟在魔医身边的另一个身着蓝裙的少女像是知道展庆武心中所想似的,开口为他解了惑。
韩颖进殿后先是看了一圈满殿的文武跟被绑着押在一边的武帝和赵贽、赵贺等人,最后才把目光从展元的身上滑过望向龙椅上的展庆武。
“在下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找人算一笔几年前的旧账。”清冷的声音从韩颖的口中飘出,听的武帝跟展庆武的心中一跳,随之变成了深深的不安。
“哦?魔医要找什么人?需要孤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展庆武压下中心的不安,沉稳的开口问道。心中暗自思量,若是这次能帮到魔医,那他也算是欠自己一个人情了,到时候请他出手帮自己医治旧疾也好开口。
“不用这么麻烦,在下要找的人都在这大殿之中。”说着,韩颖的眼睛从展庆武、展元、武帝的身上一一滑过。
“既然如此,那就先紧着魔医的事,正好孤也想看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帮上魔医的忙。”展庆武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是他又不想放过这个能亲近魔医的机会。
“六年前,卫国将军府全府一百二十二口的冤案也是时候应该大白天下了。”韩颖一字一字的开口。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陷入一片寂静,几十双眼睛都一同望向那个身着紫袍的人。武帝跟展庆武、展元眼中的惊讶一览无遗。他们没想到魔医来的目的是为了六年前卫国将军府的事情。
“魔医说笑了,六年前卫国将军府通敌卖国证据确凿。这是从哪传出来的流言,魔医不可被有心人迷惑。”展庆武强装镇定的开口,当年的事他也有参与,并在之后拿到了二十万大军的兵权,若是魔医今日是被人撺掇来算账的话这里面肯定也会有他的一份。但是今天他才刚坐上龙椅,而且还没怎么坐热乎,他可不想就这么再被踢下去。
展庆武转念又一想,魔医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大夫,自己还有二十多万的大军就在城外呢。“而且这是朝堂上的事,魔医只是江湖中人,就没有这个必要参与到朝中的事了吧。”展庆武想到自己的军队心中也有了底气,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不少。
“既然今天我来了,就一定会让这件事的真相明明白白的摆在天下人的眼前。”韩颖像是没有听懂展庆武口中的暗示,依旧平静的开口。
“明墨!”
“这是六年前武帝写给大耀前一位帝王的亲笔信,怕你们看不到,我已经把字体放大了好几倍让人挂在各城镇的城墙上了,这份是誊抄来的。”明墨的话音一落,就从暗处走出来两个身着玄衣的男子,一人手中扯着布锦的一角,把整块布锦扯直,上面的字也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意思虽有些隐晦,但仔细读几遍还是应该能看明白的。”韩颖看了眼一身狼狈的武帝,接着开口,“还有一张是大耀那边没有回话后写给西栾锦帝的。”
武帝抬起头惊恐的看向韩颖,嘴唇有些微微的颤抖,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那两名玄衣男子展示完第一块布锦后又扯开另一块布锦。殿中的人看完第一块布锦已经很惊讶了,再看到第二块时眼神都不怎么好看的频频瞥向武帝。
“当年那封展公子呈上的卫国将军与锦帝通信的书信是找人伪造的,伪造之人已经被展公子灭口了,无法前来作证。但是原信件就在此,还请冯右相帮忙鉴定一下笔迹。”明墨又拿出一封年份不算近的信,并把之前卫国将军韩世国写过的一本兵书拿来作参考。
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把看押冯誉的那个士兵一脚踹到了一遍,伸手给冯誉松了绑。冯誉走过来后对比了纸张跟兵书上的字迹,看了眼展元,又看了眼武帝,“信确实是伪造的。”
“虽说伪造信的人已经被灭口,但是能找到别的证据的,你说对吧,展公子。”明鸢看着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展元,意味不明的开口。
“是我做的。”展元突然开口出声。“元儿!”展庆武有些无法置信的看向他。
展元说完这句话后又沉静了下去。
“至于那张边防的布军图,需要我把当时那个副将带上来跟你对峙吗?”韩颖这话是看着武帝说的。
武帝颓废的低下了头,而旁边的赵贽与赵贺看着武帝眼中都露出陌生的神情。
“魔医,孤原本敬你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本不预跟你兵戎相见,但如今看来是孤想错了。”展庆武见韩颖已经把武帝跟展元都扯了出来,下一个估计就是自己了,赶紧先发制人的开口。
“展侯爷觉得就凭你殿中的这三四十人就能困的住我们?”韩颖讽刺的看向展庆武。“在下还有事要请教展侯爷,当初展侯爷借读的那几本韩将军手抄的兵书打算什么时候还回来?”
“还有,你只不过是当初东方氏一个偏远的不能再偏远的旁支,还是犯了错的一支,你有什么资格以东方氏擎天帝国的名义坐上龙椅!”韩颖没等展庆武说话再一次开口,“你对你府中那个竹林中的阵法还真是信任的很,自己就那么点秘密还不看的紧点,就那么个破阵法还真当宝了。”
明鸢跟明墨见着一旁毒舌的小姐,嘴角微抽。腹黑是跟赫连王爷学的,这毒舌又是怎么一回事。
展庆武听到韩颖提到竹林,脸上的神色变了变,“你到底是谁!”
“现在终于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了吗?”韩颖玩味的看着展庆武,随后又看了看展元,最后把目光转向武帝,“估计你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吧。”
韩颖抬手放在脸上的面具上,轻轻的揭开了那张白玉狐狸面具,一张清秀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紧紧盯着她动作的武帝跟展庆武在看到韩颖的面容时都睁大了双眼。
那张面孔他们太过熟悉又觉得一时间很陌生,直到展元带着颤抖的声音喊了句,“小云!”
“姐姐已经在六年前去世了,而且还带着腹中不到一月的胎儿。”韩颖冰冷的目光向展元。
“韩颖,你是韩世国的小女儿韩颖!难怪,难怪你要为卫国将军府翻案。”武帝离展元比较近,刚好听到了他说的那两个字,再加上韩颖的话,很快他就想到了魔医真正的身份竟是卫国将军府中最小的女儿韩颖。
“对,正是我。被自己的儿子们整天算计的滋味怎么样?被从小带到大的亲姨母背叛的滋味怎么样?”韩颖紧紧的盯着武帝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
“是你,都是你做的!从你揭了悬赏榜进宫为孤诊治的那一刻就开始要报复孤了。是你的算计让孤失去了这一切。”武帝有些疯狂的冲着韩颖喊道。
“我只是让他们做的事一件件的摆在你面前,他们的本心我是怎么都无法设计的。”韩颖看着疯狂的武帝平淡的说道。
“孩子,你说当时小云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展元快速的走到韩颖面前,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狰狞。自他听到韩颖刚才的话后就一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过神来后就像再向韩颖证实一遍。
韩颖看着他的样子不屑的勾了下唇角,“姐姐当时回府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身孕,就在武帝下令屠府的一刻钟前刚知道这个消息。”
“我的孩子,”突然展元抬头看向那个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展庆武,“父亲,小云有了我们的骨肉,我却亲自把刀递给了杀死他们母子的刽子手的手中。”说着,展元双手抱头蹲了下去,一滴滴水渍砸在地面上。
“只是一个未成形的胎儿罢了,以后你想要孩子还会有很多。”展庆武看着颓废的儿子有些恨他的不争。
“不会再有了,您不是找人算过孙明卿是最适合为儿子开枝散叶的女人吗,到最后不也是没生下一儿半女,好不容易怀个孩子还是个怪胎。父亲,报应,这是上天对儿子的报应!”展元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说的话也断断续续的。
“展侯爷还想以后?你是在等边关的那二十万大军进城还是等你的二儿子带着护卫营的人冲进来?”韩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大批整齐的脚步声。
武帝跟展庆武的眼中都迸出了喜悦,来的不管是展庆武的人还是武帝的人,只要能控制住韩颖及时不时从暗中窜出来的玄衣人就行。
“属下参见小姐!”震天的一声喊,把武帝跟展庆武的喜悦一下就喊成了惊恐。
“你不是想找三百先锋卫吗?现在他们就在你的面前。”韩颖看着快速转变脸色的武帝轻飘飘的开口。
武帝看到那群单膝跪地的汉子,再也无法掩饰眼中的失望。展庆武看到一直延伸到殿外的一群人,脸色也变的有些苍白,但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落败,心中还有一丝希望,那二十万的军队能尽快的进城。因为今天早上的时候他还收到邹氏传来的消息说一切都按照计划,很顺利。
“丁叔叔!”韩颖把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汉子扶了起来,后面的人也跟着一同站了起来。
“小姐,那二十万边关大军已经往边关的方向撤回了。兵符属下一找到了。”丁印把手中的一块木质的令牌递给了韩颖。
展庆武看到那块熟悉的令牌后好似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似的,软软的瘫在了龙椅上。
“小姐,展末也被看押起来了,还有在城外截获了一只灰色的信鸽,看它飞的方向应该是霍山大营。”沈放也把他这边的消息对韩颖禀报了一番。
武帝听到灰色的信鸽时脚下踉跄了几步,若不是身后有赵贽跟赵贺二人,说不准他就摔在地上了。
“这下,你们应该都死心了吧。你不是说我们卫国将军府通敌卖国吗,今天本小姐就通给你看。”韩颖看着摇摇欲坠的武帝放出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