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幽深的黑暗中,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
律画瞬间瞪大眼睛,脸上表情如临大敌般紧张恐惧地望向那个黑暗处。
仿佛那里有什么能让他致命的东西,正踩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一步步向他靠近。
在看清楚黑暗中的轮廓后,律画握着手抢的手斗如筛糠,他惊恐万状地后退,不断从口中发出“你别过来”的没底气、恐惧的警告。
江软软喉咙发紧,黑暗中,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慢慢显现。
那是一架轮椅,和一个推着轮椅的老人。
竟然是,
寒山和他身边形影不离的老人,王忠!
当真是一记晴天霹雳,像有无数道雷,哐哐哐地砸在头顶上,江软软震惊到无法言状!
既然寒山和王忠能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这一切看似是律画布下的陷阱,其实不过是被人将计就计早已识破的另一个阴谋。
总结得很到位的宋时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错!律画自以为自己聪明,其实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律画最害怕的一幕还是出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老头出来,而那个前几天还为了一个女人和他都得死去活来的人,竟然眉目冷淡地走到寒山身边。
三个人站在一起的瞬间,律画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们两个,竟然设局害我!!”
寒沉冷得像一块冰:“不是两个,是三个。”
三个?
江软软目光瞬间射向宋时年,后者没有闪躲,冲她露出一个狡猾的笑。
意识到自己被人联手坑了的律画,气到笑出了声:“宋!时!年!”
他面目狰狞地咆哮:“你这个墙头草,假装和我联手,背地里却早已和寒沉勾搭在一起!你该死!”
宋时年目光平静地望向律画,双手环臂,冷笑。
语气轻描淡写:“我也没有一开始就和寒沉勾搭上,因为不想让软软左右为难,所以我才临时决定反水。”
江软软惊讶地张大嘴巴,这年头,还能有人把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吹得这么清新脱俗。
见宋时年目光流转在自己身上,江软软用唇语无声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时年先是又赖又皮地摊摊手给她做了个鬼脸:我就不告诉你。
皮完以后用手势小弧度地比划一通。
寒沉看完一头雾水:他在鬼画符什么?
江软软翻了个嫌弃的大白眼:哦,明白了,是我让你去救寒沉那会,临时决定的。
宋时年则满脸欣慰地暗戳戳竖起大拇指:我软软就是腻害!
律画脸上青筋暴起,难怪把江软软引进山庄的那段路上,他不曾察觉宋时年有异常。
原来那会他还没想反水,又或者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却想耍一耍寒沉给他点苦头吃。所以一直吊着他,让他一路着急上火却怎么也追不上江软软,看寒沉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宋时年!真不愧是精于算计第一人!
既帮了寒沉又将寒沉好好戏耍了一番,事后寒沉还不能因为这个教训他,否则就是恩将仇报、小气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