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从家里出来,在小区假山喷泉那里追到宜甄。
宜甄一路都在哭,一路都在说对不起,小远拉着她,问了她好多次“你到底在对不起什么”,宜甄这才说,“我拿刀伤了阿姨,我把阿姨当成了我妈妈……”
小远:“……”
小远百爪挠心,实在是有点不能忍,“我妈怎么会是谌子萱,谌子萱现在在监狱里好不好!”
宜甄低着头,嘴里反反复复的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宜甄,你现在病得有点严重,你知道吗?偿”
小远叹气,拉着她坐在假山边上,小小男子汉,表现得很有担当,“我妈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她只是想看见你好起来,宜甄,你乖一点,你懂事一点,你一定要听我爸妈的话,知道吗?”
宜甄抬起头来,哑着嗓子问小远,“叔叔和阿姨,会不会不要我了?”
小远摇头,“永远不会。”
这个时候,小区里的军医赶到了霍家。
霍泽南带着军医上了楼,军医看到幼琳受伤的位置都很诧异,“什么东西伤的,怎么伤到了腰啊。”
幼琳看了一眼霍泽南,跟军医撒了个谎,“小孩子胡闹,不小心拿美工刀戳到我了。”
说着还笑了两声,一脸无奈的样子,“被他爸罚他面壁思过去了呢。”
军医摇摇头,一边给幼琳包扎,“现在的孩子啊,被惯得不像话了,竟然敢拿着刀子在家里跟大人疯闹。”
幼琳笑了笑,有点尴尬,感觉被人斥责她不会教小孩似的。
很快军医包扎完就走了,容婶抱着孩子下去送人,留霍泽南在房里。
霍泽南走到幼琳跟前坐下,这才问她,“宜甄怎么会拿刀弄伤你?”
幼琳皱眉,“我也不知道,她说要和小远出去骑车,要找衣服,新买的那么多衣服把衣柜都塞满了,我就说帮她找,然后她就一直站在我身后,刚开始都好好的啊,不知道怎么就……”
幼琳没往下说,她看霍泽南眉心皱得很深,拍拍他手背,“没事啦,小刀子也伤不到要害。”
“我是怕宜甄心理真的有问题,有病就要及时治疗。”霍泽南说。
“那要不,我们找时间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我是这么想的,但我怕宜甄会产生抵触心理,毕竟她还这么小……”
霍泽南抱了抱幼琳,下巴搁在她肩头,“我也是操不完的心,又要担心宜甄,还要心疼受了伤的老婆……怎么样,还疼不疼?”
“还有点。”
幼琳瘪瘪嘴看他,蹭了蹭他,“真的没有大问题,医生都这么说。”
“医生还说伤口挺深的呢。”
“很快就长好了啊,我以前跳舞还脱臼过,那多疼啊,一个月才长好,这点伤能要一个月么?”
“你受伤我不能碰你。”
“……”
幼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哦,你关心的不是我到底疼不疼,而是你自己日子好不好过吧。
幼琳推开他,让他滚,他笑着又把幼琳揽过去,亲她的脸,“开玩笑的。”
“小远去找宜甄了么?”幼琳问他。
“嗯,我让他去了,我怕宜甄跑了找不到她,到时候就麻烦了。”
“有小远在,放心,不会有事。”
夫妻二人正说着,外面就有了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一前一后,伴随着小远的说话声,“宜甄,一会儿好好跟我爸妈说,把你心里想的都说出来,知道吗?”
“嗯。”
宜甄应了一声,那俩孩子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
门开着,幼琳和霍泽南一起转头看过去,于是,便看见小远牵着宜甄,站在了那里。
……
……
小远牵着宜甄走到幼琳和霍泽南面前,看了看自己爸妈,然后小远看向宜甄,“宜甄,我们说好的。”
霍泽南已经站起来,并不吭声,负手站在原地,一张脸上平静无波,瞧着宜甄。
宜甄低着头,在小远松开她的手之后,两只小手搅在一起,霍泽南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是在紧张。
宜甄一直不吭声,小远的眉心就一直拧着。
宜甄有心理障碍,宜甄自卑,宜甄还有自闭的迹象,小远虽然不是很懂,但他至少知道宜甄这个样子下去绝对不行,她得多和人沟通,不喜欢和外面的人沟通,至少也要和亲近的人沟通,比如她的叔叔阿姨。
幼琳坐在那里,脸上一点严肃都没有,怕自己太严肃会吓着宜甄。
在宜甄迟迟不肯开口的时候,幼琳笑着,伸手握住宜甄的手,在宜甄惊慌而错愕的表情中,把她拉过去,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宜甄看着面前温柔的女人,这个女人,打从那天晚上一回来,宜甄就能因她柔和温暖的目光,而看到自己世界里的一丝微光——宜甄是喜欢幼琳的。
宜甄怯怯的出声,哑着嗓子,终于叫了一声,“阿姨。”
幼琳点点头,眼里都是笑意,“宜甄,我听你叔叔说,你一个人从家里跑出去了,是不是?”
宜甄微微低下头。
一只手被幼琳握着,另一只手,死死扯住自己的衣摆。
宜甄的所有动作,都被站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霍泽南看在眼里。
幼琳将她另一只手也拉过去握住,并笑着对她说,“告诉阿姨,为什么要跑?”
“对不起……”
宜甄一下又哭了,眼泪说掉下来就掉下来,她低着头不肯看幼琳,嘴里依旧是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幼琳将她搂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傻瓜,阿姨不要你的对不起,阿姨和叔叔,还有小远,要你永远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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