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挑了下眉,懒散的靠着床头,拿手机看新闻。
箫迟讲了一会电话,挂断后又接着翻裤子,发现口袋里都没有,意识到可能落在车上,不由的苦笑,“晚上我睡沙发,你早点休息吧。”
乔暮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盯着他手里的裤子看了一会,移开目光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的小腹,“干嘛睡沙发?”
“你知道还问。”箫迟丢下裤子坐过去,拿走她手里的手机,目光灼灼的冲她笑,“这儿有?”
“安全期。”乔暮眨了下眼,压低嗓音。“你动静小点,爷爷估计还没睡。”
箫迟挑了下眉,探身过去堵住她的嘴。
乔暮推开他,好笑打趣:“特意刮了胡子?”
“怕扎着你。”箫迟笑了下,把她的睡衣推上去手往里伸,低头亲她的额头。“我怎么觉着跟做贼似的?”
“采花贼?”乔暮揶揄一句,听到裂风挠门的声音,忍不住又笑。
“采花贼有我这么好看么。”箫迟说着,扭头朝门外下指令,让裂风安静。
乔暮扬眉,“多大脸。”
“不大,正好,你好好瞧瞧。”箫迟的手滑下去,嗓音喑哑,“问你个事。”
“嗯”乔暮摁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什么事?”
“刚回国的时候,你真不记得我?”箫迟老实不动,一脸正经的表情。
乔暮咬着唇,犹豫了下大方点头,“不记得,做完笔录回去睡了一觉,醒来把那事给忘了。”
其实是他晒太黑,脸上又多了道疤,她一开始没认出来。
“说谎。”箫迟捕捉到她犹豫,毫不客气的拆穿,“你记得我,只是没认出来。”
当时是夏天,即使到了傍晚还热的跟火炉似的。抓到人之后去当地的刑警队做笔录交接,他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是木的。她就坐在他身边,听同事安慰他别多想,没出大乱子。
连日没休息,老头牺牲的事压的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心理压力极大,车厢又闷,到刑警队一下车便不堪重负的昏过去,是她做的急救,还把他扒的只剩一条裤头。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她背对着他在跟同学打电话,说马上回酒店,遇到点事。
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那边不知道问了什么,她语气淡淡的补充:“颜值尚可,身材好是好,就是跟小白脸似的单薄没肉,没兴趣撩。”
她还说:“你真流氓,对方是警察,算袭警的。”
过一会,她转过身走了几步,挑开他的裤子用纸巾包着手拨了拨,说:“好像没有太大,就比咱上回上解剖课看到的大了那么一点,从鼻子去判断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话音落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她收回手急急忙忙挂了电话过去开门。
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直到她这次回国。
“怎么突然问这个?”乔暮瞬间醒悟过来,他之前的流氓行径,分明是在打击报复,眉头皱了下。
“之前忘了问。”箫迟翻身覆上去,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的眼,“你也会心虚?骗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心虚。”
乔暮避开他的目光,扭脸望向一旁,“我骗你什么?”
“前男友,还那么多个。”箫迟凑过去亲她的脸,喉咙里溢出一连串的浅笑,“真心虚了?”
“我一点都不心虚,你醒了还让我看,分明没安好心。”乔暮正回脑袋,郁闷推他,“去睡沙发。”
“不去。”箫迟果断拒绝,迅速堵住她的嘴。
一吻毕,他抱着她躺好,胸口严丝合缝的贴着她的后背,又问:“故意不准备的?”
他早上就给她发短信,以她谨慎的性子,没道理一点准备都不做。她可是医生,比谁都爱干净。
乔暮微微皱眉,“你觉得有可能么?”
“有。”箫迟语气笃定,“别人我不敢妄断,你绝对做得出来。”
“那你睡沙……”乔暮咬牙,话还没说完就被扳过去,嘴巴又被堵住。
将近一个星期没见,他跟猛虎出闸似的。
待彼此的气息平缓下来,乔暮累的不想动,枕着他的臂弯,让他关灯。
箫迟脸上露出餍足的笑,起来去开门放裂风进来,关了灯躺回床上亲了下她的额头,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乔暮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闭上眼,也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他弄醒过来,好气又好笑,“昨晚就该让你睡沙发,憋死你。”
“你不憋着?”箫迟抱着她,顶开她的腿挤进去。“我自己找答案。”
乔暮咬着他的肩膀,尽量不出声。
完事天还没亮,乔暮哈欠连连,窝在他臂弯里问他要走多久。
“还不清楚,快的话一星期。”箫迟伸手摸了支烟叼嘴里没点,掌心贴着她的胸口轻揉,“张良业疑心极重,报复心也很强,你和老爷子都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最近每天都有练拳,一般的宵小还不至于伤到我。”乔暮伸手拿走他的烟,丢到床头柜上。
箫迟笑了声,又拿回来叼嘴里,“就过个瘾,在戒呢。”
乔暮嗯了声,没再管他。
躺了一会,箫迟抬手看表,见时间已经是六点,忍不住低头亲她,“我7点就得走。”
乔暮打了个哈欠,伸手抱他,“留着命回来。”
“知道。”箫迟叹了口气,调好闹钟,抱着她继续补眠。
6点半,老爷子起床。裂风着急的在房里转来转去,他也睡不着了。
乔暮又睡过去,呼吸平缓。
箫迟目光深深的注视她片刻,起来穿了衣服,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给她留了张字条,拿出工资卡和家门钥匙压在上边,过去给她盖好被子,开门去洗漱。
收拾干净,老爷子恰好开门出来。
箫迟打了声招呼,带着裂风和他一块下楼去前院。
“之前让你来学拳也没见你有时间,趁着这会功夫,我教你几招保命的招数,专门对付用刀的,至于用枪的你自己悠着点。”老爷子摆开架势,亮了招开门的招数。
箫迟沉下心,认真跟着学。
7点整,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接通说了一会,别过老爷子,扭头看了一眼楼上,脚步匆匆的开门出去。
乔暮睡到7点10分,起床穿好衣服,瞥见书桌上有信,下意识拿起来。
今年的生日是真没法陪你过了,照顾好自己,工资卡给你想买什么就去买,密码是952700。家门钥匙也给你,这次要抢在张良业他们下手之前把人抓住,我不敢保证一定回得来,如果回不来,房子给你当嫁妆,找个人好好过。遗书在我卧室床头柜上,三儿是见证人。箫迟。
乔暮抿了下唇,把信收进抽屉里,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嫁妆不要,你活着回来。
过了一会,箫迟回了个“好”字,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乔暮拿着手机去开窗散味,无意识抱起双臂,出神的看着远处。
她好像,不止被他身上的荷尔蒙吸引……可又说不上来,喜欢他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关心他的安危,生怕每次见面都是最后一次,感觉很糟糕。
想半天还是没头绪,摇摇头,去把床单换下来,抱去洗手间丢进洗衣机,顺便刷牙洗脸。
老爷子带裂风出去了,刘妈已经准备好早餐。
洗漱干净下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拿车回医院上班。
她今天**夜,晚上10点到明天早上8点,早上要回针灸科跟孟长风处理一个比较棘手的病人。
到的时候,病人已经在治疗室里趴着,估计是疼的难受,不住的哼哼。
孟长风做事求稳,针灸科这边虽然很少有病患上门闹事,但少不代表没有。铍针的创口非常小,疼痛持续的时间却有点长,尤其是麻药过了之后,正常人至少要疼上一天,痛感才慢慢消失。
他很担心病人认为疼就是没效果,所以要她给他做见证。
处理完毕,手机有电话进来,乔暮只好先回了办公室。
秦斌到霖州了,问她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说是这次回去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
乔暮迟疑了下,没拒绝他的邀请。
箫迟不在霖州,但张良业肯定盯着她,秦斌来配合调查,这事他没理由不知道。
定的四季春,乔暮想起许青珊说过,彭文修跟他是大学同学,于是提议道:“青珊之前一直嚷嚷,你来了也不请她吃顿饭,晚上一起吧,你那个同学彭文修也叫上。”
秦斌似乎有点意外,沉默了一会,声音再次传过来,“没问题,下午6点半,我在四季春门外等你。”
“好。”乔暮应了声,挂断电话折回治疗室。
病人还不能起床,背后扎了十几针,趴那直哼哼疼。
乔暮过去看了下情况,转头去急诊科那边,见没什么紧急的事,先回家休息。
到家停车下去,仁济堂也来了不少的人,叹了口气,洗手过去帮忙。
裂风高兴地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进去转了一圈,又趴到治疗室门口,虎视眈眈的盯着里边做针灸的街坊。
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从她进门就开始夸裂风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夸孙子呢。
下午五点多睡醒过来,化了妆穿戴整齐下楼,跟老爷子说了声,拿车出发去四季春。
她到的时间刚刚好,停车下去,余光瞧见张良业的车子开进停车区,不由地挑了下眉。
这次秦斌来霖州,他会紧张其实不意外,会遇到也不是巧合。她就是想不明白,他怎么知道她要来四季春?
秦斌等在门外,好像等了很长时间,脸上出了层汗,身上的衬衫也汗湿了,模样有些狼狈。
乔暮冲他招了招手,背着包过去,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一个拥抱,嗓音发凉。“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交往么,今天给你个机会。”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