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又蹦到床上窝进殷衡的怀里:“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牛斓喘着粗气:“我当然是人啊!”
我指着她的手直发软:“你撒谎,你怎么穿墙进来的?你还说你不是鬼?”
“门没关我就进来了,尹先生,快救救我吧,我老公中邪了,非要杀了我!”明晃晃的匕首在她的脑门上矗立着。
殷衡冷漠道:“你先去医院吧,我怕你去晚了,命就没了。”
牛斓疑惑的看着我们。
“你脑袋上插着一把刀你不知道啊!?”我叫道“去医院啊!”
牛斓看向我衣柜边的穿衣镜,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我懵了,这什么情况,弱弱的问殷衡:“怎么办?她死在我家里了。”
殷衡道:“她没死,只是气血上涌,吓晕过去了。”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脑袋上有把刀。”
“人在太激动的时候,痛感会下降。她老公被邪祟控制,把她吓得魂飞魄散,扭打中受了伤都不知道。愚蠢的凡人,一遇到突发事件就丧失了神智。”说完殷衡摇了摇头。
他又在骂凡人了,这个占领智商高低的坏家伙。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现在怎么办?”我心情烦躁,这个晚上太漫长了。
殷衡走向横在地上的牛斓,从口袋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捏开她的下巴,将药丸放了进去。
不到五秒钟,牛斓霍然睁眼,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我怎么了。”
殷衡负手道:“你受伤了,去医院吧。”
牛斓看起来快哭了:“我伤得这么重,你们就不管了吗?”
殷衡冷眼看她:“我给你服了丹药,提住你的一口气,足够你撑到大夫那里,现在太晚了,你的事情回头再来找我。”
牛斓咧嘴要哭,殷衡又道:“如果你在这里胡闹,你身上的小鬼,我就袖手不理了。”
又一个悲剧砸向牛斓:“小鬼???”她哭了:“我去了医院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被小鬼害死。”
殷衡瞥了一眼她身上的小鬼们:“我已经压制住它们,近几日不会做怪了。”
说完慢慢踱了回来,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摸着我的头发:“还不出去?!”
牛斓满脸惊恐,但是实在害怕殷衡不再管她,咬咬牙起身走了。
看着牛斓一瘸一拐的出去,我心有余悸:“阿衡,她不会有事吧。”
“我说不会就不会。”
我微笑道:“阿衡,你心肠真好,虽然讨厌她,但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死。”
殷衡道:“她死了,我还怎么赚她的钱?”
敢情还惦记着这茬呢,我额头上三根黑线:“阿衡,你在魔界一定是富商巨贾吧?”
殷衡不答,握住我的两只胳膊,把我拖到床头,正好枕在枕头上,他力气奇大,拖一百多斤的我就跟拖个布娃娃一样。
他的手肘撑在我的枕边,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两道阴影:“你困了,睡吧。”
我哑然:“喂,你不去客厅吗?”
他已经伸出胳膊关掉了台灯:“沙发太小,不舒服,睡吧。”
呃,你这个小矮子居然还挑三拣四,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下一秒我就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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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闹钟准时响了,我抬手关了闹钟,艰难的睁开眼。露娜端正的坐在我床头注视着我,见我醒了,喵的叫了一声。
“早上好。”我对她说,伸手把她薅进怀里,打算睡五分钟的回笼觉。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讽刺,我觉得自己只睡了一分钟,但当我再次睁开眼,已经七点四十了!
糟了糟了糟了,我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顾不上换衣服冲向卫生间,三分钟洗漱完毕,用梳子胡乱梳了两把长发,找出一件干净衬衣和短裙穿上,拿了包包就要冲下楼去。
在门口被人死死拉住了,我一看,是精神抖擞的殷衡,真的不太适应屋里多了一个人,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又吓了一跳。
我安慰道:“阿衡,我要去上班了,病假后第一天上班,不好迟到的,乖。你和露娜在家,我十一点半就回来了!”
殷衡态度坚定:“吃了饭再走。”我抬手看表,七点五十了:“不吃了不吃了,时间来不及。”
殷衡不说话,也不撒手,我在门厅奋力扭动,始终无法挣脱,最终放弃了:“真是服了,好,吃。”
被拖到餐桌前,按进椅子里,眼前又是一桌花里胡哨不知道什么玩意做出来的食物。
我没时间问了,沉默的一勺勺往嘴里猛填,照例味道鲜美。
不得不说这家伙厨艺了得,但是太不接地气,做出来的菜都跟满汉全席似的,吃的人心理压力很大觉得欠了他很多钱。
我拍拍肚子:“饱了,真饱了,不信你摸摸。”
没想到他真的探手过来摸了摸,满意的点点头:“嗯。”
我的尴尬癌瞬间到了晚期,他摸到我的小肚子了,我要减肥,天啊沈情啊降个雷劫劈死我吧。
我起身就要逃离这个尴尬之地,又被拉住了:“大哥,又怎么啦?”
殷衡递过来一个金杯:“喝掉。”
这是我喝过的芳瑜玉液,是好东西,我这回知道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走了哈,在家不要调皮哦!”
挥挥手告别了英俊的殷衡和可爱的露娜,想到家里有这么一对赏心悦目的萌物等我,心情大好。
不对,殷衡并不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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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如今这社会世风日下,人情冷漠,同事之间一点同事情同时爱都没有。
我一看课表,我这一上午居然给我排了三节课,就算请了几天假也不至于这样吧。
三节课下来我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好在孩子们依然那么可爱,许久不见我,看到我回来一个个小脸笑得跟花儿一样,下课的时候争相跑到我面前要我抱。这就是这份职业的价值和意义了,我很喜欢的一个叫陈墨的小正太还跑过来握着我的手说:“柯老师,你越来越年轻漂亮了,你请假是去做美容了吗?”
小嘴哄得我心都要化了,眼看着第三节课就要结束了,教室窗户外面却出现了一个陌生男性的身影,他一身黑衣,直勾勾的盯着我,机械的冲我招手。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事,我叫孩子们先自己看看书,缓步走了出来,顺手反锁了教室的门。
我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口道:“有事这边说。”
男人走出阴影,看清了他的面容,他就是牛斓的老公徐亮。他表情阴郁,眼神发痴,声音干哑像铁丝球划过玻璃:“牛斓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我后退一步,他右手袖口处露出的半截匕首发出寒光,他的脖子上附着一个黑黢黢的小鬼,正挨着他的耳朵,小声念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