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抬眼看向我,目光所到之处麻麻刺刺的发痒,好像有一把匕首紧贴着皮肤划过,他好像是真的介意了。
“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的?到了哪一步?别等我一个一个问题问。”
“呃~”这我还真得好好捋捋思绪:“我们是大学同学,一个系但不是一个班,总是一起上课就认识了。后来班里总是组织活动,我和他都是班干部,接触的比较多。半年之后他跟我表白,同学们一起哄撮合,就在一起了。在一起才四个月,他就和林畅,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好上了,我俩当然就分手咯。大二就上了半学期,他和林畅就出国了。林畅家条件很好,负担了他们出国留学的费用。之后就在也没见过面,谁知道今天碰到了啊。我们,到哪一步啊,接吻。”
刚说完,办公室里的百叶窗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的啪啪响,我小心翼翼看了殷衡一眼,难道我应该撒谎吗?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愣了,是啊,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和殷衡说呢?
“因为,没想起来?”
“什么意思?”
“认识你之后,我没有想起过他,所以没想起来跟你说。”我也挺颓丧的,交代自己的历史问题难道不是每段关系的必做功课吗?我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殷衡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过在他的腿上坐着,我窝进他怀里,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啊阿衡,我真不是故意隐瞒的,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虽然也算得上是个黑历史吧。”接着我自我安慰道:“不过谁没有点情史呢?你不是也有乐瑟瑟和沈情吗。”
殷衡搂着我的手一紧,刚刚放松的表情又变得有些不悦:“我和她们可是清清白白,都是她们一厢情愿。”
我扑哧笑了,捧着殷衡的脸问:“我的阿衡不会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吧?我是你的初恋。”
殷衡瞪了我一眼:“我伽帝族人从一而终,从不做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之事,哪像你们凡人软弱不定,优柔寡断。扯出这许多情债!我要是谈过恋爱,还有你什么事?”
我居然是殷衡喜欢的第一个女人,这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心里呼啦啦瞬间开了一片香气四溢的鲜花,他说我什么都好我也不生气了,我搂着他的脖子笑:“怎么没我的事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事,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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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过在周六的早上也会看到袁昂,特别是在我家门口。
散着头发踩着拖鞋,穿着天鹅绒睡衣,手上拿着报纸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衣冠楚楚,精神抖擞的袁昂。
“你怎么来了?不是来喊我加班的吧?”我脑子里的警示灯叮的一声响了。
袁昂一手按着我乱糟糟的脑袋将我推到一边,优哉游哉的进了我的家。
“喂!我邀请你了吗?”我气急败坏的追了进去。
客厅里殷衡戴着金丝眼镜坐在火炉边的摇椅里,腿上盖着毯子,手边是紫砂茶杯,正聚精会神的玩植物大战僵尸。
眼睛我给他买的看电子产品用,毯子我给他盖的怕他冷,茶我给他泡的他非要喝。
殷衡看见袁昂进来,微微皱起眉,语气就像在下逐客令:“你怎么来了?”
袁昂穿着藏青色的羊毛呢子短夹克,黑色毛料裤子,黑色皮鞋,脖子上一条经典格子巴宝莉围巾,手腕上一块银色的真力时机械表。显得他腰细腿长,精干活力,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品味倒是蛮好的。
袁昂答非所问:“天书碎片还没取出来呢?君上是打算过完年再办这事吗?”
殷衡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取出来我自有打算,用得着你来啰嗦?”
袁昂在殷衡面前的老虎椅里坐下,冲我动动手指:“拿铁,谢谢。”
你大爷!脸皮忒厚了!我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往厨房走去。
听见袁昂又说话了:“君上,天书碎片在文娜体内很久了,再不取出来恐怕适得其反,她虽然是仙体,但毕竟没有什么法力,恐怕无法承受天书碎片的力量。”
什么?天书碎片还有副作用吗?也是,看老万那个样子,成什么了?
殷衡答道:“就因为娜娜没有结丹,我才想让天书碎片在她那里久一些,不修仙术却能够快速提高法力,这也是唯一的一条捷径了。况且最近娜娜状况还好,我心里有数。”
袁昂道:“就怕夜长梦多。”
殷衡道:“知道了。”
我端着咖啡出来,将咖啡往小桌上一放:“袁总,您的咖啡。”
袁昂不满意的看着咖啡:“用胶囊做的?我要现做的。”
我这暴脾气:“我家没有传统式咖啡机,也没有咖啡粉,凑合喝吧!事儿真多!”
袁昂一脸痞样:“君上,你这女朋友与女工之事也太凑合了吧。”
殷衡面无表情:“我惯的。”
袁昂笑笑,喝了一口咖啡:“君上,天书碎片到了你那里之后需要一段适应期,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在家,卑职知道有个不错的……”
“为什么不能在家?”我打岔道。
“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丘~”门铃也来打岔。
“进来。”我喊了一声。
小鬼们自觉的打开了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眼熟得很,高卫国?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年轻了好多,不管是体能还是精神面貌都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他走进来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愣了一下,走到殷衡身边,低声道:“殷总。”
殷衡看向高卫国,目光如电,高大的男子瞬间萎缩了一圈。
殷衡淡淡的道:“怎么?有旁人在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么?”
高卫国扑通跪下,颤声道:“主人。”
什么玩意儿?怕人吓成这样?文明新社会青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高总,你坐啊。”
高卫国根本不理会我,仍然低头跪着。
袁昂笑道:“高卫国?一个早就该去我那里报到的人,你怎么还活着?想是做了君上的契人吧?”
殷衡不以为耻:“是。”
袁昂夸张地耸眉:“那我就没辙了,算你走运。”
这是走哪门子的运,我要是高卫国宁愿死了,也不能去做别人的奴隶啊。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殷衡道:“起来吧。”
高卫国站起身,并不敢坐,恭恭敬敬的道:“主人,您让我找的房子我找好了,在瑞士的泽马特峰。今天晚上会有飞机来接您和夫人。”
殷衡的手指冲袁昂摆摆:“准备四个人的东西,我朋友和家里的丫头也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