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翎像一只打了胜仗的斗鸡,高傲的昂着头,得意的看着白容:“师侄,跟我走吧?对了,再过几天,你就得改口叫我师母了,可惜啊,你没那个机会了。仙尊铁面无私,执法公正,只怕我和你师父成亲的时候,你已经彻底在六界消失了。”
白容慌乱的看着鹤翎,像一个布满了裂痕马上就会碎掉的瓷娃娃:“你说什么?成亲?”
接着她看向李鹤行:“师父,是真的吗?”
李鹤行背过身去:“是真的。”
白容自嘲的笑了一声,眼泪簌簌掉落:“你,你不是跟我说,此生不涉****吗?你骗我。”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听起来是那么的心碎。
李鹤行喉头哽住了,他半天才生硬地回答:“我是说过这话。”
“你骗我!”白容哭着大喊:“我就是个傻子!你说什么我都信!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恨你!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你这个骗子!”
白容哭着,揪着胸口衣服的布料,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我想听你说一句喜欢我,你却不肯,明明都是骗人。师父,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鹤行狠心不理,闭上了双眼,唤着鹤翎:“师妹。”
“师兄,何事?”鹤翎洋洋得意的走了过来。
“我们师兄弟一共十三人,第三次仙魔大战之后只剩下七个。论法力修为,除我之外最高者是三师妹,六师弟,八师弟。说句怀有私心的话,原本掌门之位,我是打算传给容儿的。她被仙尊处罚之后,我一心想在这三位师弟师妹中选一个,可惜,天妒英才,他们英年早逝。现在我们青阳派外强中干,不过之前的底子还在支撑,而且近年来魔界安分,没出什么乱子,得以维持表面繁荣的景象。现在剩下来的几个师弟师妹,一个个貌合神离,心怀鬼胎,若是门中真出了大事,留下来护派又会有几个?这些年你总是劝我再收一个徒弟,我不同意,一是我自己力不从心,也没有耐心在陪着一个孩子一点点成长,细细教导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时间了,培养一个继承人需要几百上千年的时间,我的大限已近,很快就要渡劫,我自己算过,这次渡劫十分凶险,九死一生,希望渺茫了。所以,我同意和你的婚事,就是想名正言顺把掌门之位传给松月。一则你是她的师父,在我走后,可以扶持她继续教导她,二则这孩子根基不错,也有灵性,虽然现在修为只是天仙,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师妹啊,你可能体谅为兄的苦心吗?”
鹤翎似懂非懂的样子,其实他们俩的思想境界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个鹤翎满脑子都是争权夺利,而且权也要人也要,她打得挺好的如意算盘,和李鹤行成亲后,既是掌门夫人又是未来掌门的师父,简直人生赢家,谁知道李鹤行得出发点完全不同,他是从一个宗派的存亡发展角度来看,居安思危,可谓高瞻远瞩。
而且听他这么一说,青阳派可真是摇摇欲坠,大厦将倾啊。
“渡劫?师兄,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什么时候的事?”鹤翎一脸慌张,这刚准备结婚就有可能当寡妇,如意算盘落空了。
“就在五年之间,我没有提起,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我想等我们成亲之后,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向其他师弟透漏此事。”李鹤行十分平静的说着,看来只要不面对白容,他的情绪管理还是很到位的。
鹤翎急道:“师兄,你和我成亲,难道只是为了传位给松月吗?”
“是。”
鹤翎一脸不敢置信:“师兄,我们青梅竹马,同出一门,你对我,就没有半点怜惜之情吗?”
李鹤行冷冰冰的道:“翎儿,我对你是手足之情。”
“师兄,你为什么这样伤我的心?你给了我痴心妄想的资格,却又狠狠泼了我一盘冷水!”
李鹤行悲悯中夹杂着一丝嘲讽:“师妹,那和我成亲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这掌门之位吗?当初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我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做不成掌门,做掌门夫人也好。对你来说,掌门是谁根本无所谓不是吗?翎儿,我不是没有把位子传给你的念头。可是你修为不够,品行不足,在派中没有威信,根本无法服众。松月很好,如今我只能亲自点拨她,用最后的几年好好栽培她,助她坐稳掌门之位了。”
鹤翎听出不对:“如今?师兄,你什么意思?”
李鹤行语气淡漠:“你错,就错在七百年前的蟠桃宴,不该给容儿下药,令她心神失控,惹下大祸,你错在用诡计折了我最钟爱的弟子。你错就错在贪心不足,今日我明明叫你离开,你却偏偏踏进了这个屋子。你一心要置容儿于死地,还胁迫与我,你好大的胆子!你一错再错,我已无法容忍。”
灵压刷的降了下来,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压迫着我的皮肤,血管里的血沸腾着,我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身体笨重,动作举止也变得迟钝起来。难道这就是一派掌门,玄仙李鹤行的真正实力吗?好可怕,我从前所见最厉害的不过乐瑟瑟,可是眼前这个人比乐瑟瑟又高出一筹。
暗暗的气流在李鹤行宽大的袖子里流动,他的衣摆和袖口微微摆动着,双目之中似有电流劈啪作响。
“师,师兄,你想杀我灭口吗?”鹤翎一步一步往后退着:“今天不是我想来,是她!”她指着白容:“是这个小妖精在我的门口留了字条,说她回来了,正在你的房中,所以我才进来的。”
李鹤行不理她说的话,手中一道光闪过,出现了一柄短剑。
鹤翎大骇,颤声道:“曲过剑!师兄,你真的忍心!”
李鹤行轻描淡写中满是杀意:“曲过剑,取子弟之过错,乃我派掌门清理门户处置不法弟子之剑,行刑之时毫无痛楚。怎么?难道要我用雪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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