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知恩图报,是个有良心的真男人,这一年,老张跟小耗子没白没黑的干,为的就是给战友老陈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周远扬略微动容,没有直接答应。
老张叹了口气,“兄弟要是不答应,这些话就当我没说过!钱我再想办法!”
周远扬扔了烟头,“摊子卖给我,你以后带着小耗子,做什么营生?”
老张,“没事,两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饿死!”
周远扬径直走向路边停放的途胜。
打开门,从后备箱里拿出胖子给的纸包,里面五万块钱跟个方砖一样厚,递给老张,老张一掂量,就知道里面的钱远超过两万。
“兄弟,你这是?”
周远扬摆了摆手,“现在的医院,两万也就做个手术,后期治疗得花更多的钱,肺切除是个无底洞,剩下的你拿着备用,不够在跟我说!”
老张没有推辞,他知道这是周远扬一片好心。
“还有,摊子归我,你跟小耗子还在这里干,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老张咽了口涂抹,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也红了,他不愿意多说感谢的话,对真男人来说,那倒显得矫情了。
“小耗子,这是你爸爸的救命恩人,给他磕头,记住了,他叫周远扬!”
小耗子立刻跪在地上,脑袋磕地,笃笃笃就是三个响头,“谢谢周叔!”。
周远扬赶紧把小耗子扶起来,感觉小耗子两个胳膊肌肉结实,像钢筋似的,看来也不是一般小孩。
“你叫我一声周叔,以后我们是自家人,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张庆德摸了摸陈豪的脑袋,“兄弟,谢了!”
周远扬转身走了,挥了挥手,“战友救你,你知恩图报,是条汉子,以后我们是兄弟,不许再说谢!”
坐回桌子上,周远扬宣布了得到“好地方”这个摊位的消息,可把张路这小子高兴坏了。
“周哥,咱们芙蓉社今天真是大丰收啊,咱们有了修车房,还得了这个烧烤摊子,以后日进斗金不是梦啊!”
周远扬啐了一口,“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手底下这么多小兄弟,一个修车房可养不了这么多人,好地方虽然是好营生,但是这毕竟是老张的地盘,我不想抽太多的油水,从这里挣得钱,够兄弟们抽烟就行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挺高兴,修车房和好地方烧烤摊子虽然都是小本买卖,可毕竟也是实体,比张路那些小打小闹的黑网吧流水多好几倍。
而且收了虎子的泥头车,总能找到一些大的生意干。
商业版图,就以小本经营的买卖,起步了!
周远扬非常高兴,举起酒杯,咕咚咕咚两口干了一升扎啤,这速度让久经沙场的刘志涛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周哥这哪儿是喝酒啊,这明明就是倒酒!直接倒进肚子里了!”
周远扬喝完一杯气定神闲,说了句,“弟兄们,不算怎么说,咱们以后的钱会越挣越多,不过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好地方这个摊子原本生意就不错,咱们接手了,就不能把它干赔了!”
张路拍着胸脯保证,“远扬哥,中学那帮小子们,放了学总在外面野,这帮小子家里都不缺钱,整天拉着我吃可得及麦当劳啥的,那些破玩意儿,哪儿能比得上咱这儿地道的烤羊肉香啊,这些资源,我都给拉过来,以后这帮小子只要吃饭,绝对来咱这儿消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周远扬说道,“客流量我并不担心,张路这里的进货以后你就负责,绝对不能给我偷工减料,一切听老张的,他让你买黑羊你就不能用白羊,还有,让你那帮小兄弟没事儿多来这一片转悠,防止有些不懂事儿的来这里捣乱!”
“是!”张路敬了个军礼,逗得其他几个哈哈大笑。
“行了,今儿高兴,我请客,兄弟们都去在水一方!好好放松放松!”
在座的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火力正旺的时候,一听在水一方,都高兴坏了,咕咚咚一顿猛喝,最后一桶子啤酒也见底儿了,这才光着膀子,浩浩荡荡的杀向“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是南州一个二流的洗浴中心,洗个澡才39块钱,是工薪阶层能消费的起的地方,里面服务的技师没有超过35岁的,都经过专业的培训,虽然及不上一流洗浴中心那么专业,但比起野鸡洗头房啥的,可专业多了。
才一进门,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人就一脸谄媚的迎接过来,一口南方话,“几位快请进,洗浴呀,是保健啊,还是来套全活儿?”
几个兄弟眼巴巴的看着周远扬,他把手一扬,“说了敞开玩儿,当然是全活!”
众人那真是欢呼雀跃!
张路是在水一方的常客,“我要五号技师,给我这几个哥哥选几个漂亮的,要年轻点儿的!都来全活!”
不一会儿就叫来几个莺莺燕燕,都是浓妆艳抹,一水儿的短裙大白腿,几个兄弟一人搀着一个上了二楼。
周远扬对这种场所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冲了个淋浴就直接去休息区休息了。
他悠悠的抽着烟,注意到门口一个又高又壮的家伙,站在门口盯着她看了好久了。
周远扬记性极好,立刻想起才进来的时候这个人盯着他看了两眼之后立刻打了个电话。
他继续抽着烟,怡然自得的模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仗着一身本事,他才不怕谁!
果不其然,这个壮汉径直走到他旁边,黑着脸说“你是周远扬?”
周远扬嘬了口烟,“是,咋?”
“我们大龙哥要见你!跟我走!”
这个壮汉语气里根本就没有商量的意思,用的就是命令的口吻。
周远扬没拒绝,大龙哥的名讳还是头一次听到,见见也无妨。
壮汉带着他上了三楼单间区,打开一个门,里面乌烟瘴气,周远扬进去了,见屋里四个人围着麻将桌打麻将,这四个人都叼着烟,****上身,个个儿都是三四十岁,都搂着一个年轻的女技师,帮他们抓牌点烟啥的。
坐门对面的那个比另外三个都更凶悍些,眉毛中间深深的三道川字纹,肩膀上的刀疤直垂胸前,像一条很长的卧蚕,触目惊心。
“大龙哥,周远扬给您带来了!”
果然这个川字眉就是大龙哥,是比另外三个看上去猛的多,这三个人身上刺龙画虎,一脸横肉,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周远扬不喜欢短发,即使在CE训练最最挥汗如雨的时候,依然留着过眉的头发,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
大龙瞥了他一眼,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不理会周远扬,说了句,“幺鸡!”
“吃!”
三人自顾自的继续打牌,一直打到三分钟之后,大龙兴高采烈的把麻将推打倒“糊了,自摸,这把胡的不小,清一色,哈哈!”
另外三个人赶紧掏钱,输了钱仍然奉承的笑,“大龙哥财运真旺啊!”
服侍他的技师还很合时宜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周远扬从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打牌,一直也没有发话,这帮人以为他好欺负,洗牌摸牌,又想再来一把。
“大龙哥,你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周远扬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口吻,只是在表达要离开的意思。
门口壮汉伸手攥住门把手,声色俱厉,“滚回去站着!大龙哥没发话,你哪儿也不能去!”
周远扬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接过,之前的三分钟,他并非像待宰羔羊似的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而是观察屋里面的一切,所有的东西,包括地上的烟把儿都被他看在眼睛里,记在脑子里。
这是CE的训练令他形成的习惯,不管到了任何新地方,都要用最短的时间了解关于新环境的一切,进入危险地段,还要在脑子里设计最佳克敌方式,最短逃生路线。
三分钟设计了放倒五个人的方法,对他来说,已经算用了很长时间了。
壮汉脏言秽语还没说完,周远扬已经抓起矮桌上的烟灰缸在他头上瞌碎。
烟灰缸砸落的地方不是太阳穴这样的致命处,也不是天灵盖那痛觉神经分布较少的地方,而是在两者中间,头盖骨相对脆弱,痛觉神经又多的地方。
这一下砸下去,壮汉脑袋瓜子立刻皮开肉绽,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一僵,这个转瞬即逝的空档,周远扬一个小擒拿,紧跟一套小组合拳就把壮汉撂倒在地,保管他几分钟之内起不来。
这个壮汉是这几个人里面最年轻的也是最结实的,只要出其不意的放倒了他,剩下的四个人根本不够看的。
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被他掐着脖子,脑袋整个儿的按在吃了一半儿的果盘儿里,抄起手边的菠萝,直接砸在他后脑勺上。
周远扬转眼间放倒俩人,其他人这才做了反应,三个中年人愤然站起,嫌烦了麻将桌,四个女技师不知所措,只剩下尖叫的本事。
大龙身后有个壁橱,出了事儿他第一反应是去开壁橱,周远扬早就猜到,里面放的应该是武器,他想越过阻拦的这人去抓大龙并不明智,万一里面放的是枪,他还不能最快的速度制服阻拦的人,就有生命危险。
周远扬急中生智,直接把砸晕的这人抛了过去,而且用足了全力,这个昏过去的家伙就像个大沙袋一样飞了过去,把大龙砸在地上。
剩下俩人一看局势不对,一左一右上来。
留下两个,周远扬根本丝毫不担心,来在水一方这种地方玩儿,两人都只穿了浴袍,手无寸铁的跟他打,那才是找死。
他迅速摸起一枚麻将牌,超左手边那大汉面门砸过去,这人一低头,周远扬一脚踹在肩膀上,剩下那人打过拳,被他顺势拉近自己,膝盖顶在他下巴上,噶吃一声响,这人就满口鲜血了。
这里的房间基本都是用三合板儿隔开的,噼噼啪啪一阵打,张路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老大受难,一把推倒了正想往他身上贴的******,踹开隔壁的门喊,“志涛哥,楼下有事儿,肯定是远洋哥!”
四个人甭管是正在捏脚的还是正在大保健的,趿拉上拖鞋就跑下来。
大龙站起来,猛地掀翻了桌子,“草你娘的,老子剁了你!”说完,一把掀开壁橱,抽出一把亮银色的砍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