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个高傲的人,算是看透了这个社会中某些冷暖,不会因为白天公司发生的事一蹶不振。为了保住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也为了更快的攒取父亲的医药费,我一如往常脱下白日里的职业正装,换上酒吧的工作服,往来穿梭在这个年轻而又充斥萎靡的酒吧。
生活里一旦有压力催促着你忙起来,就什么情绪也没时间表达了。
暨上次我与于惠玲的争执后,酒吧里的人看我的眼神活脱像是把我当成了外星球来的异类。她们看到我一来,三三俩俩的人趴在彼此耳朵上窃窃私语,有的想上前跟我说些什么,想想又止住了步伐。
在于惠玲之前,我在这个酒吧就没有别的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在于惠玲之后,我更是不想与这里的人有半点交集,除了夜里工作上的往来,现在能说得上话的,大抵也就老板娘了。
临近周末的原因,今天这个点酒吧里的人比往常多些。
来酒吧的人大多都是在尽力的糟蹋自己,辜负自己美好的时光。激烈的音乐节奏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它仿佛稀释的毒品,麻醉着身体里燥乱的细胞。
在昏暗多变的彩色灯下,我看到了逢人推酒的于惠玲。
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性格一定可以和很多人合得来,能够交到许多朋友,后来才明白朋友可以有很多,难的是朋友变成知己。人和人之间真的存在磁场这回事,一接触就能感觉出来。也许我和于惠玲的磁场从一开始就无法契合,可是两人偏偏要在同一块平面,相近到了一定的距离,就会表现的更加排斥。
此时此刻,我真希望和于惠玲互不相识。
尽管我一直在可以躲避着于惠玲,但我和她的目光在某一瞬间还是很巧合的在空中交汇,我感受到了她眼里噼里啪啦的火焰,应该是刚才推酒没有成功,一副看我不爽想来打我的样子。
我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凝滞了几秒,但又很快的恢复常态,对她蔑笑了一声,甩开了她那直勾勾的视死如归的眼神。
为值得的人可以赴汤蹈火,为等闲的人不值得在乎太多。
我回到吧台,拿到客人下的酒,履行下一项服务任务。
酒吧服务员的工作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不堪,等到客人陆续进来以后,拿着酒单子迎接客人,在他们落座之后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些什么,按照他们点的单子上酒。
如果遇到对酒品不熟的客人,就可以向他们推销店里的酒,对我们而言就会有些许提成;遇到的若是阔绰的客人,他们会对服务生付些小费,这也是我看中这份工作的原因,来钱快。
起初,作为在公司上班的白领,我拿着客人甩给我的小费是带着窘迫和别扭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毕竟,我十分需要钱。
但是,包间里的客人和外面场子的客人不一样。狭窄密闭黑暗的环境很容易滋生不明交易。不幸运的话,在包间里也会遇上难缠的客人,特别是漂亮的女服务员。
大抵是我此生所有的厄运都降临在了这天,当我推开包间门送酒的时候,我又撞上了牛三,之前牛三对我不好的动作电影般的开始在我脑子里放映。
我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踩着屎了!
牛三一看到我,满嘴胡渣连带满面油光的笑容戛然而止,显露出兴奋而又咬牙切齿的面容,一把抓住我。
“好啊,你这死女人,今天是你自己撞上老子这来了。”他不轨的叫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我就如此仇恨,上次明明是他对我图谋不轨,强奸未遂。
“您认错人了!”我想要挣脱他那只死死抓住我不放的粗俗的肥手。
“认错?你说老子认错人,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上次就是因为你后来我被古言述狠狠教训了一顿,我不管你是不是他包养的情妇,今天我都要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牛三对我凶神恶煞的说道。
古言述教训他,真的是因为我吗?上次和古言述打照面的时候,我们之间除了潜在的上司员工就没别的关系了,难道古言述十分嫉恶如仇?
包间里原本还有几个牛三的朋友一起在这花天酒地,看到牛三见我有如此大的反应,纷纷跟着瞎起哄起来,我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搜寻着什么,全身的毛孔都被惧怕填充起来。
“别看了,古言述今天不在这,这孙子也不会来的,老子挑的就是这几天!”牛三和他的朋友开始用邪恶的眼神看着我,发出淫荡的笑声,这种声音,听得人发麻,作呕。
“你们要干嘛,牛三,上次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这里不起眼的服务生。”
看样子这次没有人可以帮我了,这种人疯狂起来是什么事都会干出来的。要是在这里被这些人玷污了,我还不如去死。
“不关你的事!那老子的苦不是白挨了,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子们的手意。”他开始想要对我上手,并一起招呼他那些狐友。
“兄弟们,来啊。”
我化硕大的恐惧为力量想要撒腿就跑,但是女人生理上的缺陷根本抵不上这几个壮汉。他们很快就在我面前拦住了我,像垃圾一样一把就把我丢在包间的沙发上,嘴里吐出不堪入耳的粗话。
空气里夹着一大片**的味道,包厢的门关着,在酒吧里,如果没有得到包间里面人的叫唤,外面的人基本不会开进这扇门。但我还是本能的拼命吼叫,挣扎,用尽全身的力量喊着救命,这两个字在关键时刻总是显得微弱无力。
我越是想要逃脱,牛三等人就越是得逞;我喊的越是大声,他们就对我暴力相待。很快,我的脸上有了几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里渗透出一丝腥味。
我害怕他们接下来要对我施行的黄色暴力。一个女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清白,何况是我连谈恋爱都不舍得付出的贞操。我不要第一次给这种人,我不能妥协,死都不能!
但是,我能怎么办?
除了牛三,其余的人一头一尾的按住了我。此刻,我想到了一个人,我多想他能带着他黑暗的眸子用力的踹开那扇门,踢开围绕在我周围这些粗陋的大汉。我对自己已经产生了绝望,除了哭喊和救命,我无力逃脱。
我看到牛三动作迅速的解衣拖带,他光着他肥硕的膀子,带着丑陋的四角一抖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的五脏六腑都要被他挤压出来,说不尽的恶心,难受。
我剧烈摇摆着四肢,但怎么也挣脱不开作用在我身上的力量。我仿佛是被人围追至悬崖峭壁上的小鹿,只要一箭,就能一命呜呼。
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就在牛三扒开我身上衣服的同时,我像是抓住水上浮萍似的听到真的有人朝那扇门踹了一脚,我以为是自己极端情绪产生了幻觉。
直到听见牛三恍然爆粗,我才真真切切的知道那一脚是真实的。牛三随那几人一副不爽被人打扰了兴致的模样转门的方向,凶狠的吼道:“你谁啊,想死啊!”
包间昏暗的灯光只能模糊的看到来人的轮廓,他清瘦,高挑,身上散发的是一股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英雄气息,随他握拳逐渐逼近,他带着的磁场是我熟悉的感觉。
真的是他吗?古言述?
我两眼回神,眼圈泛红,不顾自己已经**的上身,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欣喜的喊道,“古……”
“我是古司。”
“古什么?”牛三听闻不悦锁眉,不耐烦的问道。
“牛哥,是古司,古言述的哥哥啊。”
牛三一听“古言述”瞬时软了下来,身上原本有力的肥肉被吓得瘫成了一团,笨拙的从我身上滚了下来。
他的狐友见状不妙,一个个落荒而逃,剩的牛三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古司不费吹灰之力,报上大名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刚才我用尽洪荒之力,也不能阻挡他们一下。呵,这个冰冷又势力的世界。
即使是这般模样再见到古司,我的内心是庆幸的,他不知道帮了我多大的忙。
“牛三,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玩人玩到她身上了,你等着。”古司眼里全是愤怒,他脱下身上的衣服赶紧朝我走来,把一件带着热气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冷冷的丢给牛三一字。
“滚!”
我没有心思理会牛三是怎么狼狈的连滚带爬离开包间,此刻我只顾蜷起双腿将头埋进膝盖间,放任自己大声哭泣。
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委屈和害怕过,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古司,或者没有人踹开那一脚,今后自己会有怎样的巨变,怎么面对今晚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整个包间都布满了我哭泣的声音,古司坐在我身旁,从我哭完再到我哭干眼泪抽泣的只打哆嗦,他都沉默不语,只是用手安抚着我的发丝。
后来,我也不知道古司这样陪我坐了多长时间,只感觉那晚黑暗漫长的恍如一整个世纪。等我哭干哭够了以后,才把埋着的头微微抬起,露出涨红的双眼,对古司说了一句。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