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点3,我一踏入夜色酒吧,保安哥便告诉我有个美女来找我,
我第一时间联想到岳弯弯这位网红小姐,
果不其然,我刚往里面走,一眼便瞧见了岳弯弯挡在了我前头,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对岳弯弯说:“好狗别挡路,”
岳弯弯大声的朝我咆哮:“妈的,你说谁是狗,”
我说:“挡路的那一只,”
岳弯弯气得只差给我两个耳光,最后却也只是用力跺了跺脚,气咻咻说:“妈的,我懒得与你废话,”又说,“刘薄荷,你别以为你牙尖嘴利的我就干不过你,”
我说:“怎么敢怎么敢,我再牙尖嘴利也没你嘴尖没你嘴利,”又提醒她,“你上次不是说再不与我见面吗,怎么又来了,这样说话不算话你真的觉得好吗,”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拐弯走入休息间,脱下外套,准备换上工服,
岳弯弯一路尾随我来到休息间,她并不打算离开,我对她也没有什么顾忌,加上这个休息间里出入的都是女性,我脱了毛衣,身上只得一件文胸,正要套上工服,岳弯弯却笑容满面走到我身边,手贴上我小腹处的那道刀疤,
我吓得身子往后一跳,耳边却听到她开始啧啧感慨:“你这生过女人的小腹,就是和我没生过的不一样,”
我冷笑,“当然不一样,反正你以后也需要经历这些的,我早生早脱身,好过你晚生,以后当大龄产妇危险那么高,身材恢复也比我困难得多,”
岳弯弯听完我的一番冷嘲热讽,很不客气的用力朝我哼了一声,又说:“你以为我是你,随随便便给个男人了,就把孩子生下来,还无怨无悔的,还努力存钱,想从那男人手里把孩子赎回来,”
我听得一头雾水,
岳弯弯又说:“世界上就是你这种女人太多,所以才搞得男女不平等这么严重,你上次还说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看你才有这种受虐倾向,你不仅有这种受虐倾向,你还对此乐此不疲,王品优让你去告他,你还不愿意告,你说你,不是犯贱是什么,”
我气得要吐血,话已至此,我大致已经明白了是谁在背后出我,
妈的,竟然是王律师,王品优,
果然,世界上任何一个男神遇见极品美女,都会神经错乱的,
我大声质问岳弯弯:“妈的,谁告诉你这些的,是不是王律师,”
岳弯弯立即承认道:“不是王品优还能有谁,”又对我说,“不过你也别怪他,他都是被我逼得走投无路,才泄露出你的这些秘密的,你放心,除了我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知道,你那些陈年芝麻绿豆往事,”
我正要对她发火,一眼瞧见妈妈桑就站在休息间的角落处,听着我俩的对话,
我一时无措,太阳穴疼得要爆炸,
我不知道妈妈桑到底听到了多少,却很清楚自己这些年苦苦想包住的伤疤,被岳弯弯这个杀千刀、不知天高地厚的脑残网红给撕破了,
妈的,
我骂了岳弯弯一声,走到她身边伸手捂住她的嘴,把她从休息间里拖了出来,
把她拖出来后,我警惕的望了一眼休息间——
还好,此时时间尚早,除了妈妈桑一个人之外,里头再没有其他姑娘,
我拖着岳弯弯离开的时候,妈妈桑还特意转过身子,意味深长给了我一个笑脸,
我看不穿妈妈桑的笑脸到底几个意思,
我把岳弯弯带到酒吧后巷的一家麻辣烫馆子,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用力将她甩在椅子上,恶狠狠的盯紧了她——
“岳弯弯,我警告你,以后别胡乱说话,”
岳弯弯见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却是一点不惧怕的,反而嘲笑似的对我说:“哎哟,你好凶,我好怕哦,”我无奈的看她一眼,恨不得将她漂亮的脸撕烂了,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在我上班的地方,说些那样的话很不适合,我就算不会在这里待很久,可是被同事知道,我曾经发生了那样不好的事情,还生过一个女儿,你知道我有多难堪,”
我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岳弯弯却完全不以为意,她冷笑着说:“有什么好难堪的,不就是曾经被男人到生下一个女儿吗,这事也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难堪,要难堪的是那个男人,你告诉我,那男人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他,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岳弯弯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仿佛她真的要去帮我讨回一个公道,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她去替我讨回一个公道,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道,公道自在人心,这些年来独处的每个深夜时分,我早已经想的清清楚楚,我不需要刘斯承偿还我什么,除了我的女儿,他并不亏欠我什么,
刘斯承让他父母养了我十几年,给我书读给我饭吃,最后他趁我不注意把我强上了,我就当做是在还债,我没有什么可以还给他的,就用身体还给他,
我想他也没有落到什么好处,那几晚我们都是第一次,我疼得要命他也不得其道,我们两个谁也捞不到好处,除了我的女儿,除了我的女儿……
刘斯承抢走了我的女儿,这是他在我身上,唯一捞到的最大的好处,
我曾经对自己发下誓言,在我有生之年,眼睛没闭上之前,我是一定要把我的女儿给抢回来的,可现如今看来,这个誓言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岳弯弯见我发呆,又问我:“我听王律师说那男人的一家,还不许你见女儿啊,”
我眼底突然一酸,点了点头,
岳弯弯哼一声,骂道:“妈的,这都是什么人啊,比强盗还强盗,应该通通拉去毙了,”又嫉恶如仇问我:“既然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去报警啊,要懂得用法律途径,扞卫自己的权利,你傻啊,”
我叹一口气对她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可以报警我早就报警,关键是我不能报警啊,”又说,“就算女儿真判给了我,我也不敢接我女儿和我一起住啊,你也不看看我现在住的是什么环境,我住的是出租屋,我女儿早就住惯了洋楼,她哪里还肯和我一起住出租屋,就算她肯,我也不愿意她与我一起吃苦,”最后我说,“算了,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岳弯弯的确不理解我的心情,她永远都不会懂,她只觉得我魔怔了,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许久,又问我为什么会与那样的一家人有瓜葛,
我被她追问得无可奈何,心想我的事情反正她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再告诉她多一些又有何妨,
于是我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以及自己如何被刘斯承一家收养的事情,一一向她叙述一遍,
我唯独没有告诉岳弯弯,关于我与周敬尧的事情,连同大学时代与沈漫绿的情谊,也被我直接忽略,
岳弯弯得知我过往的坎坷流离生活,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平静许多,更加没有对我表示出任何同情,
过了一会儿,她一副未卜先知的神婆脸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啤酒妹,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不一般,还记得咱们上次去给那个死瞎子算命吗,她说你命运坎坷颠沛流离,我还以为你只是家里穷而已,没想到你身世如此离奇曲折,居然还被哥哥给强了,”
我干笑了两声,对她说:“其实也没有多离奇曲折,只是刚好都被我碰见了而已,”
岳弯弯又问我:“可曾再见过你女儿,”
我忧伤的摇摇头,早就在眼眶聚集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
岳弯弯说:“你哭个屁,活该,谁让你心软,对付这种人渣就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亏你现在还是周晋毅的女人,我之前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的本事,难得周晋毅竟会看上你,没想到你也不过就是如此,”又一脸兴致问我,“话说回来,周晋毅到底知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我抹了眼角的泪,说:“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又补上一句,“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妈的他还欠我万块,你以后别老在我面前提起他,心烦,”
岳弯弯叹一口气,瞥我一眼,又啧啧啧揶揄我道:“刘薄荷,你就这点出息,被一个男人白白上了也就算了,你还让周晋毅给白白上了,上了后什么也不争取,你个没出息的,”
我听她说话听得耳朵要起茧,起身要告辞,顺便提醒她以后不要再去酒吧里找我,
岳弯弯见我要走,却忽然从身后喊了我一句,问:“刘薄荷,要是我想办法让你和你女儿见面,你要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