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这里,”他用脚点了点地面:“服侍我喝酒。”
虽然跪也是很伤自尊的事,但比起陪床来说,又好了很多,她倒乐意选择这一条。
只是她不愿意当着洛家俊的面跪,不想让他看到她有多狼狈。
但她有得选择吗?
封萧萧正在犹豫的时候,洛家俊说话了:“还不动?”
她的心碎成了一片片,向洛家俊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哀怨。
洛家俊也感到了她的恨意,面无表情地说:“自己做下的错事就要有勇气承担!看我有什么用?”
她忍无可忍地问:“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不等洛家俊回答,杜云峰将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扔:“不愿意跪就滚!”
“滚就滚!”封萧萧猛然转身,准备离开。
“啪!”洛家俊将茶几一拍,指着她:“封萧萧!你敢走出这道门试试!”
封萧萧的脚硬生生刹住,她可以想像,如果她真的从这里离开,下场很可能是进监狱。
她的嘴唇咬得发白,想着四岁的儿子刚上幼儿园不久,如果她坐牢了,孩子在幼儿园里一定会被别的小朋友欺负。
只要想像儿子每天带着伤回家,她的心就痛得紧缩!
为了儿子,她必须忍!
她握紧的拳头慢慢放松,转身走到杜云峰面前,扑嗵跪了下去。
膝盖刚着地,她就感到了一阵锥心地疼,地上刚才被杜云峰砸了两个酒杯,玻璃渣没有打扫,现在扎进了她的膝盖里。
现在还在夏季,她穿的是短裙,这玻璃渣就直接扎进肉里了。
但她没有动,这点玻璃渣伤的只是皮肉,伤不着筋骨,她也不是娇气的人,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洛家俊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膝盖处,看着那堆碎玻璃渣,他的眸光变深了。
杜云峰没有理她,自顾自端起酒杯喝酒,一杯喝完了,看着她问:“懂不懂怎么服侍?”
封萧萧摇头,试探地说:“跪着给你倒酒?”
杜云峰冷笑:“你觉得攻我的关这么容易?”
她知道不容易,这两个男人,一个恨洛家文,而其实是莫名其妙地恨她,一个是本来就恨她,所以在他们两个面前,她讨不了好。
杜云峰重新倒上酒,端起酒杯摇晃着,酒杯里红色的液浆在灯光下跳舞,看起来特别妖冶。
他抿了一口酒,一字一顿地说:“跪在我面前,拉开我的拉链,用你的嘴为我服务,这才叫侍候!懂吗?”
听着他的话,封萧萧的眼睛不自由自主瞄下去,瞄到他的裤子拉链,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TMD!
太梅辱人了!
她的脸胀得通红,热血直冲脑门。
在这一刻,全身的酒意似乎都冒了上来,她的身体如在一个大火炉边炙烤着,她头昏脑胀,忽然就想砸烂他的狗头!
想到就做,封萧萧猛然站起来,抓起一个酒瓶狠狠向杜云峰的头上砸去。
他看着她,不知道是躲不开还是不想躲,反正她砸上了。
“咚——”的一声。
杜云峰的头晃了晃,过了片刻,他的额头上有一缕血缓缓地流下来,流到了他的眉毛上。
他一动不动,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样子既血腥又恐怖。
封萧萧没有害怕,七瓶红酒在她的体内给她壮胆,哪怕现在让她杀几个人,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抓着酒瓶,呼啦啦一扫,茶几上的空酒瓶和其他东西全部哗啦啦滚地上去了。
她看见洛家俊坐在那里冷冷地瞪着她,她充满恨意地冲过去,扬起酒瓶就向他头上砸去。
他也不躲,就那样冷漠地盯着她。
在酒瓶要砸上他头的那一瞬间,封萧萧的手又鬼使神差地转了方向,砸向他手里的酒杯。
砰——
他的酒杯被她砸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包玻渣。
她转身又砸向镶嵌在墙上的电视,又砸向其他东西,发疯一般乱砸乱打,乒乒乓乓噼哩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两个男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发疯。
她越砸越兴奋,把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最后把手里的瓶子高高向上一扔,酒瓶砸在了天花板的灯上面,传来巨大的响声后,顿时黑了。
屋里静了下来,黑暗中传来封萧萧的掌声:“好久没玩这么开心过了,痛快!”
压抑了半年之久的情绪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释放,她自然很痛快,如果不是因为喝了七瓶酒,就算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放肆地打砸。
别的不说,她首先得想想自己能不能赔得起,工资卡上那可怜的数字,让她提不起半点勇气。
洛家俊冷冷地说:“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