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南香落几乎毫无停顿的又补了一句,“目前也没有定亲的打算。”
“呀?”老板娘瞪大眼睛,直接坐到她身边的长凳上,紧挨着,一副苦口婆心的口气劝说道:“这可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总得找个好归宿,现在年纪轻,你这儿又远近闻名,多有权贵富商来往,我托认识的媒婆给你说一门好亲事易如反掌,哪怕是嫁去高官家里做姨娘,那也是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等年老色衰了再想谈婚论嫁,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最后说不准要给人做后娘,那儿女年岁可能都与你差不多。”
南香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我一辈子守着云香堂好了。”
老板娘摇头叹气,“你这姑娘,没想到是这样的死脑筋。”她一抬眼,就看到正在药柜前做整理的南烽,轻轻地扯了扯南香落的衣袖,声音不高不低的问道:“南姑娘该不会是心有所属了吧?”
南香落飞快地蹙了下眉头,按下心中忽然涌起的心思,淡然说道:“人各有志,无需老板娘费心。”
老板娘不想轻易放弃,现在吴都里谁人不知云香堂的名声,她在茶寮里招呼生意的时候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达官显贵们感念云大夫和南姑娘的救命的恩情,不仅仅大把大把的银子送过来,他们更欠了云香堂一个人情。
人情是世上最难还的债,跟着南姑娘以后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要是帮南姑娘促成一桩美满婚事,借此攀上关系,往后大可以从中捞取不少好处。
可惜没想到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丫头,脾气居然这么倔强,哪有姑娘家不成亲,相夫教子的?一直这样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她又瞟一眼南烽,他和南姑娘的言行举止,她都一一看在眼中,听说人家是从小相处到大的师兄妹,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南姑娘这番话说出来,她不由地觉得其中有猫腻。
“南姑娘,我们门对门做生意一个多月了,来你这儿的人,我没少帮你招呼。”她又堆起笑容,抓起南香落的手握在掌心里摩挲,“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咱们的关系还用说吗,是不是?我也是关心你,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南香落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想收回来,没想到对方攥得更紧。
“这嫁人啊,不能光看对方的长相,长得玉树临风能做什么?出去也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身边的小姑娘多了,还能对你专心一意吗?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家世好才学好,家里做官的,自己也有个一官半职在身是最好不过的了,若是富贾人家那也行,还有就是对你好,不会让正室压在头顶上欺负你。”
南香落忽地“噗嗤”一笑,“在老板娘眼中,我就是要嫁去给人家做妾的吗?”
老板娘无奈的叹道:“你虽然相貌性情都好,只可惜出身不太行,想要嫁进这样的人家,可不得做妾吗?但是妾室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荣华富贵和相公的疼爱,身份大可以不必在意。”
南香落道:“可惜我不愿意。”
老板娘直起身子,粗长的眉毛几乎要倒竖起来,“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固执呢?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将来要是嫁给一个只是长得好看,没本事又没身份地位的男人,有你苦头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