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社会上流传**分子在被抓起来之前,胆子都特别大,甚至还有些嚣张,像安徽省原副省长王怀忠等人就是这样。
为了保护自己的亲戚,或者说行贿大户,你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啊。小琳在与茅校长和叶小平分开后,乘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脑子里一直在翻腾,总觉得这件事这样处理不妥当,对受害者不公平。韩总裁简直有点像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了。怎么办呢?总裁这样决定,你敢跟他对着干吗?
她心里既愤慨又憋气,老大不高兴地回到家里,弄宝宝吃奶,宝宝冲她一漾漾地笑,她脸上都没有笑容。喂完奶,她把宝宝交给婆婆,连吃饭都没心思,就去卧室里给兴宇打电话。
这天是星期二,不是周末,兴宇在下面的公司里上班。她把电话直接打到他的宿舍里,兴宇拿起来接听,她说:“兴宇,你吃过饭了吗?吃过了,我还没吃呢,没心思吃。我们学校出大事了。”
杨兴宇惊讶地问:“什么大事啊?你别大惊小怪的吓人。”
小琳就把案件的大致情况说了说,又把韩总裁的处理决定复述了一遍,才说:“兴宇,你说,韩总裁这样处理妥当不妥当?我总觉得这样处理不对。”
杨兴宇在电话里说:“岂止不对?而且还是一种犯罪。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他这是在利用职权营私舞弊,保护犯罪分子。你刚才说,徐林祥是他妻子的什么亲戚,他的行贿大户。那么韩总裁这样做,就是一种典型的**行为。”
“那怎么办呢?我们能告他吗?”小琳有些迷茫,“兴宇,他这样处理这么严重的案件,我心里实在受不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兴宇,你不是跟姜董关系不错的吗?你能不能偷偷向他汇报一下?”
“向姜董汇报?这恐怕不太好,要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还会把我们更深地扯进去。”杨兴宇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才说:“这件事,其实有两种处理办法,一是干脆等一等,让韩总裁按照他的意思处理了,我们就可以作为他的一个罪证,趁机搞倒他,至少不能让他带病升迁。还有一种,就是秘密举报。你刚才电话里说,那个叫马薇薇的女生不是在我这个县里吗?这就很简单,我只要给县公安局打个匿名电话,公安局马上就会去侦查的。这么大的案件,哪一个公安局都不敢担搁。”
“嗯,有道理。”小琳想了想说:“那兴宇,我觉得还是采用第二种办法比较好。但要替受害者保密,否则,对她们今后的人生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兴宇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公安局会注意的,我也可以在电话里跟他们说清楚这一点。”
小琳担心地说:“兴宇,你要用公用电话打,声音也不要让他们听出来是你。那个女生的家庭住址,我等会发到你手机上。”
小琳挂了电话,心里觉得一阵轻松。她对丈夫的进步和支持,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边杨兴宇从自己的小本子上翻出县公安局副局长陈松的电话号码,关门出去,到街上去找了一个商店的公用电话,低着头,变着声调给陈松打电话:“你是陈局长吗?我向你举报一个强暴大案,但有一个要求,你们要替受害者保密。”
“你是谁?”陈局长立刻警觉起来,“什么强暴案?”
杨兴宇用不像自己的声音说:“具体的案情,你们去问一个叫马薇薇的女学生,她是五名受害者中的一个。”说着把马薇薇有家庭住址告诉了他,就挂了电话。
这边,正在自己办公室里跟几名干警研究另一个案情的陈局长,“喂喂”地叫了几声,没有应答,立刻回拨过去,有人接听,他问:“你们是是哪里?”对方回答:“这里是公用电话。”陈局长敏感地意识这是一个大案,就拍案而起:“吴科长,叫上小柳,穿上便衣,我们马上出发,这很可能是个惊天大案!”
很快,一辆面包车开出公安局大门,悄悄向乡下驶去……第二天下午,一辆警车就呼啸着从县城出发往市里开去,直扑华隆集团培训学校。然后在茅校长的带领下,只化了一个多小时,就将正在家里悠闲地度暑假的徐林祥捉拿归案。
经公安局审训和侦查,最后查明,华隆集团培训学校原教导主任徐林祥在他从教的十多年时间里,采用种种卑劣手段,先后诱骗、强暴女学生十一名,他承认的有二十六次,猥亵上百次。给这些学生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在社会上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情节特别严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经过一系列审判程序,三个月后,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判处徐林祥死刑,剥夺正当权利终生。那天公开宣判后,就将他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这件事在培训学校和华隆集团的所有员工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但韩少良因为没来得及实施他那个错误决定,没有受到影响。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小琳和杨兴宇和正直行为,客观上保护了韩少良。
而韩少良却还在暗地里调查这个报案的人,他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小琳,又在实施一种恩将仇报的**行为。但小琳和杨兴宇这时心里更加踏实,越来越不怕他了。
这是暑期里的一天,也就是徐林祥被抓走后的第二十五天,朱金和有些激动地随韩总裁到培训学校跟茅校长办理移交手续,开始踏上一段新的人生和情感旅程。
这天上午十点,韩总裁的宝马车徐徐开进这个位于郊区的校园。校园里空旷无人,寂静无声。迎接他们的除了门房里老仇好奇的目光,就是后面树林里一片欢快的蝉鸣声。
朱金和从韩总裁的豪华车里钻出去,不声不响地跟在韩总裁的后面,走上二楼,朝最东头的校长室走去。
他来这里兼过一个学期的公文写作课,尽管对学校的教学管理还比较陌生,但对这个学校的环境却比较熟悉。他每次来给文秘班的学生上课,都作了充分准备。不管学生的反映这么样,他也算是当过老师了。茅校长慕名请他来兼课,不仅让他兼了两千元的兼课费,还为他这次顺利调来当校长打下了基础。
韩总裁走进校长室,对正在收拾办公桌的茅校长说:“茅校长,你已经在收拾了,好。”
一脸沮丧的茅校长见了来接管他权力的韩总裁和朱金和,强打起笑容说:“韩总裁,朱校长,你们坐一会吧,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朱金和跟韩总裁在沙发上坐下来。韩总裁笑着对茅校长说:“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们对上对下,都不好说。只得先委屈你一下,去培训处当副处长,降半级。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啊。”
茅校长一边收拾一边说:“都怪我自己不好,只想着学校的发展,却忽视了教师的思想工作。唉,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韩总裁的脸色阴沉下来:“最惨的是徐林祥,这次恐怕命都不保。要是你平时管得严一点,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不归路。”
茅校长说:“想到徐林祥,我心里确实很内疚,也感到自己真的有责任。”
韩总裁忽然压低声说:“这里没有外人。我觉得有些奇怪,这是谁报的案?”
茅校长也疑惑地说:“我也不清楚,警方怎么会怎么快就来抓人。我们向你汇报的第二天,应该没有那么快的。那天,警车突然开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韩总裁怀疑地说:“家长报案,也没有那么快啊。你不是认识那个姓马的女生家吗?什么时候,你去问问看,是不是他们报的案?”
茅校长说:“好的,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去问一下。”
朱金和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韩总裁显然在怀疑孙小琳和杨兴宇夫妻俩,所以想调查他们跟他对着干的证据,要是被他查到证据,他就会对他们进行报复。所以,他有些为难。他现在已经是韩总裁的人,当然应该帮着他。可是,他对孙小琳还没有死心,杨兴宇又是他的校友,他不能看着他们眼巴巴被韩总裁整倒。
这次,他能如此顺利地当上培训学校的校长,既是一种巧合,也是一种必然。从上次跟孙小琳在江海宾馆外面碰面交涉以后,他就一直在等待。等待她能真的跟他见面详聊,却一直杳无音讯。他曾给她发过一条短信,孙小琳却委婉地回绝了他。后来,孙小琳就请了产假,就生孩子,就调到培训学校去当教务处副主任,就没有了见面的机会。
他却依然在暗中活动。他化了不小的代价,通过熟人请客送礼,偷偷往上跑官买官,一条线一直走到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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