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发出滋滋的响声,王国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呆了。
人呢?
他想起了没有锁好的门,急忙跑了出去。却看见安十三慢悠悠的从地窖走出来。
“公…公子?”王老板想起安十三中途出去说地窖出事了,心中便觉得有些蹊跷。
安十三瞟了他一眼道:“把地窖门锁好,不许再放任何人进去!”
王国善说了声是,心底不知怎么,就涌上一种不安的感觉。等安十三走出院子,他才飞似的跑进了地窖。
等看到地窖中的场景时,王国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国善,救我!老板娘真躺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扭曲,诡异妖艳的玫瑰花长在她的身上,虽然现在才只有一朵,可王国善分明听到一种古怪的声音。像是植物的根须在血肉中蔓延生长的声音,王国善心中大骇,本能的就想去救老板娘,可是一抬腿,眼睛却瞟到了老板娘身边的黄二。
黄二的早已没有了人色,眼睛睁的大大的,大张着嘴,一双眼睛已然没有了生气。因为经受不住血色玫瑰,他已经死了。
老板娘见王国善的皱着眉头盯着黄二的尸体。不由心中更是惊恐。身体的疼痛让她痛的牙根都在打颤。
“国善…我…救我!”
王国善愣了半晌,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老板娘,心中又怒又痛。
“好啊,居然背着我找男人!”王国善咬牙切齿的说。
老板娘眼里浸满了泪水,想解释说自己一时糊涂,又想求王国善看在昔日的夫妻恩情上救她。可是她感觉自己的喉管似乎也长了什么东西,痛苦的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哼哼唧唧的发出几声听不懂的声音。
王国善的心早已被怒火占满。他自问待老婆不薄,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还不满足,背着他找男人。
“好…很好!”王国善站了许久终于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黄二,就在这陪着他吧!”说完也不在管老板娘的死活,径直走出了地窖。
窖门关闭的那一刻,地窖又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黑暗中只能听到植物根茎生长的声音。
老板娘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眼角还挂着泪水。一念之差,她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或许她是后悔的,不该去找男人,不该不停王老板的话。若是她好好的呆在房间,现在她就不是躺在这里,而是躺在干净床上,做着美梦吧…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的门又被人打开,一个男人慢慢的走进来,点亮了火折子。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脸被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修长邪魅的丹凤眼。
男人对着三个不算人的人看了许久,眉头紧锁。甚至还走到老板娘面前仔细看了看。
老板娘早就说不出话来,连声音都发不出一点,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她想伸手去抓那个人。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咦!居然还活着!”男人慵懒的声音带着疑惑。
老板娘的手并没有伸起来,她的身体早就由不得她控制了。
男人又看了看另一个女人,半晌,只听他惊讶的说了一句:“这不是叶青语身边的丫环吗?”
那个像是死了的女人,听到叶青语三个字时,睁大了眼睛,面露愤怒的神色。扭曲狰狞的让人觉得害怕。
“怎么?你不喜欢叶青语?”男人调侃的说。
女人的情绪更加激动。或许是受了她的影响。她身上的花显得有些不安分。摇曳的花瓣看着更加鲜红了几分。
“哇!”男人惊叹道:“真是神奇!看来你和叶青语的关系不好呢?”
女人的眼底满是愤恨。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
“也是,那个女人确实很不讨人喜欢!”说完,他站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口,熄灭灯走了出去。
…
叶青语坐在床边,一只手捂着右眼,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左眼的视力几乎可以看到五里以外的东西。她能清楚的看见,城东边的一家人正在吃饭,连桌上的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难道就是龙灵的力量,看来青曦山真是来对了。还没进山,她身上就有了这么明显的变化。同时她也想不通安十三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们不是应该进山吗?看这样子,他难道打算在这里常住?
叶青语胡思乱想了半天依旧想不明白,这时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街道旁飘过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那人在离客栈很远的地方回头朝她的窗户看了一眼。
叶青语的屋子没有点灯,男人应该没看见她,可是叶青语却看清了男人。她向来观察力很强,看男人的身形,以及他那双眼睛,叶青语不由暗暗疑惑,金少主来干什么?
就在她分神之际,金少主已经拐过一条巷子,不见了踪影。
“怎么不点灯!”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叶青语一跳。她回头,看见安十三正点燃了一根蜡烛。
“想静一静!”叶青语关了窗户,走到桌旁坐下:“我们要在这呆多久?”
安十三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道:“我让他们做了饭菜,小二一会就送上来!”
叶青语见他有意不说,也不在问。
安十三说:“你的身体怎么样?”
“很好,能吃能睡!”
安十三看着她越发妖艳火红的眼睛不置可否,他知道叶青语已经许久没睡过觉了。她虽然刻意隐瞒,可他还是知道。
不知怎么,面对叶青语的防备,安十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落寞和悲凉。
是不是杀了卫景,叶青语的心思便会放在自己身上来?安十三心中瞬间涌起这个念头,却又很快被自己推翻。
若是杀了卫景,叶青语恐怕会和他拼命吧!
“怎么了?”叶青语见他神色异样,不由问道。
“没什么!”安十三说:“我教你的曲子还记得吗?”
叶青语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只说:“记得,只是许久没弹了!”说完她又感叹道:“我心机太重,你教的曲子终究不适合我!”
安十三一怔,随即道:“我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