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地毯上,用卫生纸把脸上的血擦了擦,我从柜子里取出了医药箱,拿出酒精棉布,镊子还有创可贴。权麓敏拉着寝室里面的所有人离开,说是什么去买晚餐,其实就是为了留下足够的空间给我和景夜单独相处。在心里面很感谢权麓敏,因为不难看出我和景夜之间终究是有些悄悄话要讲,要是所有人都在场的话,我肯定不好意思讲出来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自己的闺蜜最了解我了。
我用蘸了酒精的棉布轻轻地给景夜额头上的伤口消毒。“今天谢谢你。”我很客气的想要谢谢他今天为我打架的事。“谢什么,我就是见不得有什么人骂你。”景夜咬着牙说,因为确实很痛。“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为我打架的人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就像是所有人认为的一样,一定有很多人为我打架过,所以景夜也一定这样理所当然的认为。
“不是吧,我还以为有很多人为你打过架呢。孙焕没有吗?”景夜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因为在孙焕的思维中,打架永远是不对的,而女生打架更是大错特错,以前我打架的时候他总是很严厉的训斥我,比教导主任还训斥的狠,那个时候我就特别特别的讨厌他,可是后来才知道他说的并不全错。他就像是你妈一样无限的唠叨,有时候又像是小孩子一样让你又爱又恨。
“颜汐你怎么了?”景夜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啊?怎么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景夜的眼睛里几乎是饱含着泪水。“疼。”景夜指了指棉布,我才反应过来我一直把棉布按在他的脑袋上,一定是酒精起了作用,将他额头上的伤口弄的生疼。“啊,对不起。”我知道后立马就用镊子把棉布扯下来,谁知道,有些棉布竟然粘在了他的伤口上,于是他又是一声叫喊。“对对不起,你没事儿吧。”我这才特别小心翼翼的把他粘在他额头上的棉布用镊子捻下来。“没事儿,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那么的心不在焉啊。”明明就很疼还硬咬着牙说没事儿,就好像刚才被弄疼的不是他是我一样。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不可能直接告诉他我想的事情吧。他也很识趣的没有再问,我和他都非常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只是没有过很久这种沉默又被打破。
“颜汐,我喜欢你。”景夜很真诚的看着我说。其实,如果我诚实的面对自己的话,我是喜欢他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因为对于一个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的人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吧,所以我动了心不是理所当然吗。可能这仅仅是动心和习惯,谈不上有多喜欢,习惯了有他在我身边照顾我,习惯了身边总有一个体贴细心的他,习惯了室友们都觉得好的景夜而已。这,都是习惯罢了。
我就这样默默的掩盖了心中跳动的情绪,是呀,如果真的喜欢了他,以后他不在我身边了我该怎么办?以后的事,谁说的清呢?
我边给他的伤口消毒,边说:“景夜,能别对我这么好吗?”“怎么突然说这些了?”景夜翻着我放在柜子上的服装杂志,语气特别平静的反问我,就好像我说了一句天大的笑话一样。
“我怕我会喜欢你。”我用创可贴贴在他的伤口上,难得温柔的说,然后坐在地毯上。
“说什么傻话呢,你如果喜欢我了就告诉我,我追你呀,傻瓜。”景夜揉了揉我的短发。“你难道不知道孤独久了的人,碰到幸福都会恐慌吗?”我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其实你还是没有放下他吧,记得在海德堡的时候你和我说过的话吗?颜汐,喜欢就上,不行就分。你这样在乎外界的眼光,你心里又会快乐吗?别苦了自己,累了我就在身后。”景夜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少数的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是在乎外界的眼光,我其实不喜欢他了,早就不喜欢了。即使我还喜欢他,追回他有什么用,重蹈覆辙吗?让自己输得更惨更狼狈么?那样一点都不酷!”我差点就说了我对你有好感这句话了,要知道说漏嘴了就不好了。
景夜并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就连温度也下降了几度。我突然想起来上次住院的时候他并没有告诉我这病有多严重,他也不让医生告诉我,这种好奇感突然让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景夜,我想知道关于我上次住院的事。”我突然有种打破沉默的罪恶感,因为事情的结果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景夜冷冷的回答,好像并没有让我知道的意思。“我要知道!”我语气十分坚定,就好像你不告诉我我就满门抄斩你家一样。
“子宫息肉破裂大出血。”景夜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这种眼神好像我是一个快死的人一样,我讨厌这种眼神,十分讨厌。但我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一个小病小痛,十分激动的站了起来。
“严重吗?有后遗症么?”我承认我有些被吓着了。“严重,后遗症也严重。如果保养的不好的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小宝宝。”景夜看着我越来越惶恐的眼神。“怎么会!”我像似疯了一样抓了头发。“怎么可能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还有挽救,你别这样。”景夜握着我的手,尝试让我平静下来。我一听还有挽救就抓住景夜的手说:“是什么,快说呀!”
“每天都要喝特制的中药水,多吃黄豆和奶制品还有维生素,不能吃辛辣冰的食品。不然的话只有切除了。”景夜把医生告诉他的话背了下来。
“中药?可是医生并没有给我中药呀。”我听后发现并不是那么的严重,不切除总比切除好,不就是戒掉火锅之类的嘛,这点我还是可以忍住的。
“我在海德堡有一位表哥,他是海德堡医学院的教授,之前接到过和你差不多的病例,也是有经验的。他会把需要的药材发到我的邮箱,你就不用担心了。”景夜头头是道和我讲。
表哥?他妈妈的亲戚?别逗了,外国人怎么会精通中药呢?玩我呢!
“他从小就对中药感兴趣,他觉得中药特别的神奇,所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解释了这件匪夷所思的问题。
我诺诺的点了点头,希望一切都可以变好吧。
“所以,现在......”说着他站了起来,因为我就是站着和他说话的。
“什么。”我最讨厌别人欲言又止了,却不想有时候追问不比不追问好。
他什么也不说,就默默地慢慢的把我逼上了墙面,当我发觉不对劲,我已无路可退的时候,他双手撑在了墙上。我天,我才发现自己狼入虎口。
“不准备好好地报答我吗?嗯?”他很轻柔的在我耳边耳语,还轻轻的吹气。薄荷味的香气飘入鼻孔里。
“我......”我特别紧张的说,竟然吐不出一个字来。
景夜的脸慢慢的放大,随之就是嘴唇上温柔的感觉。他很轻的吻我,生怕把我弄坏一样。好一会儿他才离开我的嘴唇,这撩妹套路学得比谁都精准,吻技居然这么好,轻而不重,柔度刚刚好,不快不慢,速度不急,呼吸更是特别顺畅,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这家伙一定把了很多妹,才会这么熟练的运用套路!
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嗯,他做到了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