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她说完后,皱着眉,语重心长地问她:“梅子,你可想好了,这年头教书匠可不好找,至于婆婆,只要男人对你好那就不是个事儿。”
“奶,我想好了,我真不想嫁这样的。”纪凌梅说的坚决,也不解释其它的东西,因为她没想让人知道自己重生这回事,也不觉得这个年代说了这种事情,有人会相信她。
“那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太太关心地问道。
纪凌梅笑道:“奶,我还小,这事儿以后再说。”然后又看了看老太太,鼓起勇气提到:“奶,我想去学门手艺,以后出去赚钱!”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静默了一下,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一股冲劲,只是早早嫁了人,还没还没活明白,便成了个寡妇,避过了战乱,一辈子呆在这小村子里,直到老死的结局。
最终她开口:“梅子,学手艺并不容易,而且这年头一般的手艺人都不收女弟子,你想好了要学什么没有?”
听老太太这么问,纪凌梅有些惊喜:“奶,你是同意我的想法吗?”
“我同意没用,你爸会同意吗?我们村里没有人手艺人,要学就得去城里。”老太太未完的话代表着这是一条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
“奶,学啥手艺我已经想好了,我也查探过了,邻村有家人开的轮卡,那速度老快了,去城里就小半小时,就二分钱的路费,我去城里边学手艺,边赚些钱,我爸那边就请您帮兜着些行不。”她没说的是,除了打工赚钱,她还想去上个学,托前世李栋梁的福,觉得她没文化上不了台面,硬是逼着她补完了小学及初中的课程,且她误性挺高,李栋梁每次拿回来的试卷都能拿个高分。
就这样,纪凌梅每日一大早,天才微亮就出门,走半小时的路去了邻村,坐着改装的卡车去了城里,那天相亲,她早就看到过一家小饭店招洗碗工,下工早的时候便去找上学的门路,只是一连好些天都没有一点成果。
纪凌梅有些颓丧地回村,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先换下计划,便被由远而近的吹打声给吸引了,村口突然聚集了很多人,在她的身后,一队送亲队伍正敲罗打鼓地接近。
她好奇地站到了一边,看到旁边的熟人英子婶,便问:“婶儿,这是咱村里谁家娶媳妇?排场还挺大。”
英子婶一听这话就来了劲,操着大嗓门解释道:“这不是你老赖叔家娶亲吗,听说娶的还是个大美人。”
老赖叔?由于年代久远,纪凌梅的记忆有些模糊,这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位小老赖的来厉,这位姓赖名长春的中年人,刚搬来村里没几年,长得一脸猥琐,仗着自己有手艺活,在城里赚了点小钱,就在村里仰着头走路,村里人背后都喊他老赖,听着就不是好意,而且这人还喜欢调戏村里长得水灵的姑娘,所以四十好几了都没娶到过媳妇。
想着想着,纪凌梅脑袋里突然记起一件事儿,那是她前世嫁人后,纪母到她家串门,跟自己说的一个八卦,说是村里一位姓赖的,涉嫌买卖妇女,他那媳妇就是他买来的,而且这媳妇的原家是个有钱人,那家人直接上门就把他给打残了,之后还被公安给抓了,现在想想这姓赖的在纪家村没也没个,该不会就是今天要成亲的这位,那那位新娘
为了确定事情的真相,纪凌梅天黑的时候,就偷偷溜到了赖长春的家,躲在后院的窗边看里头的情况,喝喜酒的人都走了,赖长春才进的新房。
里头的新娘子一看到他,便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有钱,只要你放了我,我就给你一万块钱。”
赖长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说真的?你家很有钱?”
那新娘拼命点头,她以为已经说动他了,却不想想这话她说过多少回了,要真的能说通,怎么会有这场婚礼。
“想不到我赖长春还有这命,本来以为买个娘儿们,破了点财,没想到却是捡了个金馍馍,媳妇你别急,等我们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再回去取钱,咱俩过一起好日子去。”赖长春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把新娘子吓得一脸土色:“你说什么,你快放了我!”
“放了你,放了你你会带老子过好日子?哼!你当老子傻的啊!”说完就要扑上去,惹得那新娘子惊恐地又踢又打,最后还狠狠地咬了赖长春的脖子。
赖长春吃痛,用力扯开她,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开始更用力地按着人,一边扯她的衣服一边抽她嘴巴子。
窗外看着这一切的纪凌梅,眼神都幽暗了起来,拳头握得死紧,有一股冲动让她想进去揍他一顿,但是残存的理智让她生生冷静下来,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怎么能打得过四十多岁正壮年的男人,到时候就人救不成。自己肯定也讨不了好。
不过这人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救,只是这一下子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情急之中,她摸到了裤袋里的一个火柴盒,心下生了一计。
她猫着腰轻步跑到了赖家院里的草垛位置,草垛已经高过了外墙,目标比较明显,她划了一根火柴往上一抛,晒干的稻草一下子就燃了起来,顿时冒起了烟火,赖长春院里养了一点土狗,见着了火势便开始“汪汪”叫,起初赖长春还不在意,但狗叫得太凶,让他心生不满。
火大的拉开房门骂道:“小畜牲”还没骂出口,便看到自家堆厨房门前的稻草冒着大火,而且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有一缧带着火的草翻倒在厨房门上,门是麻布门帘,一烧就着,眼瞅着厨房就要烧起来,他赶紧跳脚,抄起水桶便在草垛不远处的缸里打水去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