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当高峰推开胡不归家那半掩的门,只见胡不归正坐在沙发里,无聊地看着电视里演的那些又臭又长的连续剧。但是,在他的手中,一副扑克牌正如同被囚禁在笼中的小鸟,虽然在里面不停的飞舞,但是却没有一张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
“哦,你来了,坐!”胡不归随意地指了指一张椅子,可是高峰并没有动,只是出神地望着他的手。
“哦,这没什么,老习惯了。”胡不归收起手中的扑克,将它放在茶几上。
“我现在才知道胡叔你为什么会有这么惊人的手法了。”高峰落座之后,对着胡不归说出了这一番话。没有恭维,只有发自内心的敬佩。
“说起来,其实这是你父亲教的。”胡不归一阵唏嘘,“那时候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两句话就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虽然我离开了,但是,那么多年来,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我的双手有空,就会不自觉地找点东西来练习,现在,可以说是一种本能了。好了,我们说正经事情吧。”
“恩,好的,胡叔。”
“其实你叫我胡叔,我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大了你一辈,但是,我也被你父亲逐出师门,你这样叫我,也未尝不可。对了,你说过,教你赌术的是我的三师兄,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死了,死在黑帮的火拼中。”
房间里一阵沉默……
“哎,想当年师兄弟4人,就三师兄他对我最好,我自创的无影鬼手,其实和他的飞龙探云手还是有一定渊源的。想必你一定也学过飞龙探云手,那么现在再学我的无影鬼手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的。”
高峰像个乖宝宝,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三师兄他曾今和我讲过他的飞龙快手,而在被师傅逐出师门后,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我结识了千门中的一位前辈,他看我可怜,又断了一指,今生在赌坛已经无望,所以,才教了我千门绝技幻影迷踪手,希望我以后靠这混饭吃。而我跟着他,确实也做了一段时间的老千,在一次出千的时候,无意中使出飞龙探云手,居然就这么误打误撞地有了无影鬼手,后来又经过不断改良,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
“等等,胡叔,什么是千门?”
“其实,千门在这个社会是很普遍的。大到窃国大盗,小到警讯中播的那些‘XX党’,都可以算是千门范畴。不过,我现在讲的是赌术界的千门。他们不像我们赌门,依靠自己的技术,比如洗牌,记牌,换牌等,而是依靠一些障眼法去欺骗别人。不过,现在也真的很难分清楚千门和赌门了,严格来说,偷牌和换牌,也应该属于是一种千术,无论你是依靠技术还是其她方法。”
“那么,为什么这些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这只是大家的门户之见而已。一直以来,赌门的看不起千门的,认为他们没有技术含量,只知道骗人;而千门的也就因此和赌门老死不相往来。”
“那就和武侠书中的华山派的剑宗和气宗的争端是一样的咯。”
“好了,故事就说到这里,现在,你先给我演示一下你飞龙探云手的功力。”胡不归说完,只在眨眼间,就将他手中所有的扑克牌一张张地平摊在桌子上。
“相信这样的练习你已经做过好多遍了吧,现在做一次给我看看。”胡不归摆完牌,对着高峰说。
高峰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胡不归光摆牌的那一手,就不是他可以做到的,每一次摆三张牌,一秒钟之内三次,这真是人可以达到的速度吗。
“快啊!做一遍给我看。”看高峰那么久都没有反应,胡不归催促道。
“哦!”高峰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情绪,慢慢地,将手放在左起的第一张牌上方。
“开始!”胡不归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秒表,在按下开始键的同时,发出了命令。
高峰早已经是全神贯注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动了,如同一条出洞的白龙,空气中,只留下一道道残影。他手过处,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扑克尽数收进囊中,真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啊。
“停!”胡不归又是一声清呵,立刻,高峰的手停住了,不带一丝颤抖,在他的手下,还有一张牌,相信只要胡不归晚喊半秒,他就可以将这张牌也收了。
高峰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脸也已经变得通红,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他的额头上还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刚才那一阵全力施为,他的消耗也是很大。
“怎么样,胡叔?”过了一会,高峰已经渐渐地平静,不禁出言问道。
“38张,很不错的成绩,要知道,能上40这个成绩,就可以称得上是快手了,你的师傅,他曾今是亚洲第一快手,也只有48张而已。”
“那我可以学习无影鬼手了吗?”
“暂时还不可以啊,你先要将你的手速练到40这个成绩,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学习,记住,这没有捷径,只能依靠自己的苦练,你的天赋很高,相信这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什么时候达到了这个水平,再来我这里。”
“好的,胡叔,我一定尽快达到你的要求。那我先走了。”
“好!”
“高峰,希望你能将无影鬼手发扬光大!”在高峰离去之后,胡不归握着少了一截小指的右手,对着门口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