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乾元子正襟危坐道。
“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知道这里面没有你什么事,依汉律,首告之人可免知情不报之罪,你现在说,我还你一身道身,让你好好修行,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那还是看在欣赏你的份上。”
郅正一摆手,淡淡一笑。
“郅大人好大的口气啊!”
乾元子轻蔑一笑。
“我家先生问你啥,你就说啥,废话怎么这么多?尽说这些稀奇古怪、听都听不懂的怪话,真是烦人。”
乌骓子雄拿着霸王长矛吓唬道,乾元子看都不看乌骓子雄一眼,视若无睹,乌骓子雄说话就跟放屁一样,根本不听。
“郅大人,我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你随便知道一件,你必死!”
乾元子也不是威胁,而是说的实话,甚至是好言相劝,可这实话,让郅正和乌骓子雄听着十分扎耳。
“乾元子,你也好大的口气,我可是朝廷的人。”
郅正捋着鬓发摇着头苦笑,感觉乾元子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朝廷?郅大人,朝廷在我们眼里算个什么?我们三墨……我们可是左右天下大势的一股强大的力量,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就是当今天子又如何?
郅大人,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你成名不易,官途更是坎坷,你的过去,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若是非要执迷不悟,休怪我等手下无情,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乾元子说完狠狠地瞪向了郅正。
“杀我者,时也命也!非你这等龌龊之辈!”
啪!
郅正怒拍桌面,愤而起身,给乌骓子雄一个颜色,乌骓子雄高傲地把头一仰,用霸王长矛对准了乾元子的脖子。
“哈哈哈哈!”
乾元子不怒反而摇头大笑,觉得郅正和乌骓子雄十分可笑滑稽。
“郅正!你真想知道?”
乾元子慢慢起身,从木榻上走了下来,乌骓子雄的矛头一直对着乾元子的喉咙,不敢大意。
“说吧,我郅正不畏死!也谢谢你的好心,我只想还天下人一个公道,还梁园镇百姓一个公道。”
郅正给乾元子下了最后的通牒。
“也罢,你们想死,我乾元子为何阻拦。
一意孤行,死也无辜,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跟我去一个地方,你们就全部明白了。”
乾元子高傲地斜视一眼乌骓子雄,用手指尖弹开了乌骓子雄对着他喉咙的霸王长矛矛头。
“乾元子,赶紧吧,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郅正急不可耐道。
“好!站到我旁边来。”
乾元子走到屋子正中,乌骓子雄看向郅正,征求意见,郅正对着乌骓子雄点了点头,而后郅正和乌骓子雄站在了乾元子旁边,背对着背。
“接下来的一幕,可别吓到你们,脚站稳了。”
乾元子伸出脚尖看似要跳舞的样子。
“哼!看你能耍什么鬼把戏!”
乌骓子雄不屑一笑。
“乾三、坤四、爻一、巽六、震九!”
乾元子把长袍底部拉在了腰部,双脚踏阴阳,步步走五行,围绕着郅正和乌骓子雄二人所站立的位置,瞅准地面的地板毫无规律地一通乱踩,奇怪的是乾元子一脚下去,竟然能轻松踩穿地板。
咔!咔!咔!
齿轮转动的声音。
咚!咚!咚!
地板下陷旋转的声音。
“先生,这不是就跟在那么庙宇中的情况一样吗?”
乌骓子雄有些吃惊。
“别慌!”
郅正面部紧张,害怕出现当日在庙宇中的情况,死死地盯着乾元子的一举一动,即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坎七、艮八、离五!八相归一!疾”
乾元子嘴里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语,念完也刚好围绕着郅正和乌骓子雄转了一圈,此时,周遭地板开始向墙内缩,而郅正和乌骓子雄、乾元子所站的地板开始往下沉。
啪!
乾元子骤然低头附身对着脚下踩的一块地板猛地一拍。
呼!
客栈房屋内从地板开裂处往上刮着清凉的山风,而郅正和乌骓子雄、乾元子所站的地板快速的往下陷,郅正和乌骓子雄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相互靠紧抬头仰望那个越来越小的口,也就是说明他们正在往大通客栈地下快速的下降。
“哼!”
乾元子捋着胡须藐视了一眼战战兢兢、瞪大眼睛身体不停摇晃的郅正和乌骓子雄。
咚!
约是半盏茶的功夫,下沉的地板终于落稳,而头顶那个距离不知道多高的狭口也随之闭合。
处在黑暗中的郅正、乌骓子雄二人握紧武器,在这什么也看不清的地方保持最高警惕,害怕乾元子突然玩一手阴的。
啪!啪!啪!
潇洒的乾元子轻轻拍了三下手掌,忽然四周火光大盛,点起无数火把,一直蔓延向深不可测的前方。
“原来是个地穴啊!”
有了火光的映照,郅正和乌骓子雄这才看清楚他们身处在一个三丈方圆的地穴之内,而连接地穴的另一端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郅大人,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怎么慌了?不是想死吗?我乾元子今天亲手送你一程!”
乾元子藐视着郅正和乌骓子雄说完后,率先向地洞内走去。
“跟上!”
郅正一拍乌骓子雄肩膀,手持武器跟在了乾元子身后。
可能是处在地下的原因,郅正和乌骓子雄不知道走了多久,而且十分压抑,低矮的洞穴压的乌骓子雄只能躬身前行。
“乾元子,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乌骓子雄走的烦躁,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急,马上就到!”
乾元子敷衍地说完,加快了脚下的脚步,郅正和乌骓子雄只能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忽然,眼前一片明亮,豁然开朗,地洞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足足可以容纳二十人最少。
里面什么都用一应俱全,衣服、箱子、床、碗筷、灶台,宛如一个世外桃源、洞天福地,着实是一处大造化,最为扎眼的就是摆放在四处的五铢钱铜箱子,还有不少金子、银子,不知何人积蓄,至少正常人家几辈子都花不完。
“乾元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就是你背后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吧。”
郅正和乌骓子雄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边走边问。
“没错,郅大人果真聪明。”
乾元子在前引路,走过了大半个洞穴,忽然停下了脚步,表情得意地看向了郅正和乌骓子雄。
“怎么不走了?我要见他!”
郅正拔出长剑对准了乾元子的脖子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