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之所以会来恩施,是因为安卓。-79小说网-网那时候从东莞出去以后,进了一家业务公司,听说就是那种在网络帮人做广告,以达到广而告之的效果,而安卓当时就是在和*平叔他们面谈的时候,觉得他人很是不错,无论是外在条件还是专业知识,似乎都‘挺’到位的.
他一向跟人谈合约都能把人给谈到面如死灰、更有甚者,谈完合约就跑洗手间去哭,可*平叔当时那表现,让他特意外,所以他就起了招安之心,没想这一招,就招来了好几个。
不过他说他也算是捡到宝了,就他仨来了以后,他工作起来特轻松,而且马上就打算去四川那块儿开一分公司,不然也不会急着要找人入股。
然后我就特好奇的问,为什么要把分公司开四川啊?其实我大概是想到了那么一点儿的,肯定是小兵叔和*平叔他们几个的主意,没想我这一猜就能中,安卓果然用特怨恨的表情盯着*平叔他们三人,咬牙切齿的说:“你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我自然不会傻到真去问的地步,要知道不管怎么着,我现在也跟着几叔学乖了很多,一般情况下不该问的东西,决对不开口。
可是当四川分公司正式成立的时候,也就是*平叔跟小兵叔他们几个正式调分公司的时候,而且还要把我一直最喜欢的烟然也带走。
然后我就特不服气的跑去找安卓,一见面就劈头盖脸地指着他吼:“你丫的给我说说你这安排的叫什么事儿嘛?大叔他们一个不留的全调走了,而且还要把我家烟然也调走,你存心拆台是不。”
安卓可能也被我这气势凶凶的模样唬住了,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原地望着我,像要把我看出个大窟窿才甘心。
我没好气的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可他就吃定了要当一钢筋做的‘肉’柱子,不闪不避也不还手,就因为他总是用这种一切都了如指掌特平静无‘波’的眼神望我,让我觉得害怕,我总是感觉他那一看,就能看出我心里想的什么,想做什么。
他也的确跟学过读心术似的,只要我一有情绪上的‘波’动,哪怕是一点儿,就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他也能说的出来,有很多时候,我甚至怀疑,我不是我,他才是我,这是什么要命的逻辑啊!
当你身边一直有那么一个只要你一抬头,就知道你要干嘛干嘛的人,你的一切,无论是过往还是压心底的那些秘密,只要你一个眨眼,他就会准确无误的知道,而且比你亲口描述出来的还要彻头彻尾,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静?
所以我也说不出,我对安卓,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有些时候会怕他,而更多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喜欢有他在身边儿,跟一哥哥似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没叫他叔的原因。记得以前别人总是问,为什么你叫*平、阿诚、小兵他们叔,却不愿叫安卓叔呢?
我每次都会回答,因为他更像一哥哥,对啊,安卓更像我一亲哥哥,要安卓真是我一亲哥哥就好了。
正在我感觉不安的时候,安卓还是抓住了我的双手,一双眼就跟俩摄像头似的,盯着我的眼睛,让我避无可避地说:“是么?你是舍不得烟然呢还是某些人。”
某些人,安卓总是把我心中的那人称之为某些人,没错,我是舍不得他的吧,我这样想,却是怎么也不肯向安卓承认。
安卓也不‘逼’我,只是放开我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我明显的看到了他眼里的一抹悲伤和一闪而过的心疼。
大叔他们去四川的时候,正是八月末,那时候的天,不冷不热,刚刚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疼的跟死过一回似的,本来说好了今天去送他们的,可是昨天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喝多了,以至于连他们都快要到四川了我才昏天暗地的从‘床’上爬起来.
一醒就想,完了,这回真是完了蛋了,都什么时辰了啊这都?我赶紧的‘摸’索着手机,打开一看,就边电话都有二十来通,更别说短信了.
我想我当时是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赶紧的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平叔的一句话,就让我差点没吐血从‘床’上栽下来,他说“二,我还以为你昨晚回去的时候死路上了呢?早上等你来差点儿连班机都错过了,要你在我边儿,我肯定把你脑袋瓜子拧下来当球踢。”
我瘪了瘪嘴,头晕的厉害,连话都特没劲儿,所以也懒的跟他贫,只是病怏怏的说:“叔,我是真的快死了,可能你们以后再也见不着我了就。”
然后电话里安静了好几秒,我还以为他给我挂了,正当我要关手机的时候,他突然冒了一句:“二,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跟快要死的人差不多啊?”
我一听就猛翻白眼,我现在就已经快要死了,不对,就跟已经死过了一样,然后我就真不知道我到底跟*平叔说了什么,反正到最后他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只模模糊糊地听到*平叔在话筒里叫“二......二......你说话啊二......”
然后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我想我应该是太困了,太需要休息,所以我也就特放心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看到了我小时候明媚的笑脸坐在后园的秋千上,梦想着就那样‘荡’,直到‘春’暖‘花’开,我看到了我的初中和高中的生活,看到了那些陪我一起跌跌撞撞闯进青‘春’的一些人.
看到了小白在大雪纷飞以后站在雪地里等不到她的孤独寂寞与绝望,看到了大叔那双魅‘惑’妖娆眼睛里面总回‘荡’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伤,看到了*平叔依旧明媚如昨的笑颜,看到了小兵叔仰望夜空时留下的孤寂而忧伤的背影.
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有那么一个人,他总是用那种最认真最心疼的眼神望着我说“傻丫头,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我在你身边,我是谁。”
可就一晃神的工夫,他的眼睛就变得无比的忧郁,然后,留下一地的悲伤,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站在原地,不能动,不能喊,只能看着那些熟悉且鲜活的人儿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我身边消失,到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茫然无助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我是该蹲下来哭泣还是应该转身去寻找。
那个梦就像一道古老而又冗长地巷子,我站在巷子的中央,两边儿都是高高的围墙,我只能选择向前或是向后,但无论是哪个方向,都是那种看不到尽头的恐慌让人无止镜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