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桦叹道:“我那默儿太过自我,性情好动,恐怕——”他没有往下说。
“唉?”肖老爷摆手道,“男人嘛,再怎么自我,娶了媳妇就会好些,性子也能稳定下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桦心中一念,转向肖老爷,感激地:“甚是。多谢肖老爷提醒。”
他二人已走到外院门口。
“若要有老夫帮忙的地方,李老爷可差人吩咐。”肖老爷笑道。
“哪里哪里,多谢多谢。”李桦笑道。
“李老爷留步。”肖老爷一拱手,“告辞!”
李桦作揖:“慢走。”
李桦像是被针刺到了似的,陡然振奋,回声喊:“冯管家!……”
晚间,前厅还很热闹。换了身衣服的李默想起了白梓,便出来寻她。
“大概走了吧。”李默喃喃自语。他一脚跨进吵吵嚷嚷的前厅,放眼一瞄,“还在喝?”
李默看见坐在桌旁吃酒的白梓,有点诧异,又有点小欢喜。他走过去,一把拉起她。
“咦?”白梓醉了,笑了笑,“莫大,你来啦。”
李默嗔怪道:“你怎么喝这么多?”
“你怎么才来啊?我,我,我好孤独。”白梓说着,一个踉跄,脚步不稳,往下一栽。
李默慌忙伸手,将她抱起。她的身子很柔软,腰像蛇,在他臂弯和胸前蠕动。这温暖而又细腻的触感,像一团火,猛烈地燃烧着他。
“莫大——”白梓星眸微睁,轻唤一声。
李默像被火灼了一般,突然缩手。
白梓又往下一沉,李默一惊,又慌忙接住。她的身子烫的他手足无措。他惊惶的干脆抱起白梓走出前厅,向和风徐徐的后院走去。
后院清静。弦月的光辉,皎洁的洒在院中。清风习习,树影婆娑。
李默冷静下来。他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抬头看月亮。四围的星星闪闪眨着眼睛。
白梓坐在他身旁,靠在他的肩上。他转头看看她,笑了笑,轻声嗔怪:“不能喝就不要喝,何苦要和自己过不去。”
“我又不想的。”白梓闭着眼睛呢喃。“谁晓得他们家有酒宴呢?那个李默太可恶了,我找了大半天,他都没有出现。”
李默窃笑。“你是不是傻啊。找不到,回家啊。用不着灌醉自己吧。”
“嗯,他们太好客了。我不忍心拒绝嘛。天知道李府有这么多的客人啊。”
李默静默一刻,缓缓地道:“今天是小锦的生辰,因为爷爷的关系,客人来得比较多。都是爷爷生意场上的人,来走关系的,和小锦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就偷偷地带他出去玩了。小锦玩的很开心。就算被爷爷骂,也很值。其实,其实,我不姓莫,也没有那个很白痴的名字。我姓李,单名一个默字,你的偶像李默,正是本人。”
李默等了一时,白梓没有什么反应。
“你,你的反应很平静啊。”李默诧异,转头一看,白梓已经睡倒在他的肩上了。
“不错的反应。”李默嘴角微微上扬。他抬头望了望月亮,又看了看月亮旁边的几颗星,其中的一颗晶亮一闪,他也冲它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李默起身,把白梓抱回客房,他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白天太疲惫,倒床便睡着了。
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任天阶。那女子慢慢转过头来看他,可是耀目的阳光从对面射过来,照在她的脸上,使她的面目模糊了。他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她又回转头去,忽然向前跑。像是在诱导他,她笑得欢快而媚惑,他根本抵挡不了。他追上去。
那女子的红衫衣随着她跑动的步子上下翩跹,伴随着的是她快乐的银铃般的笑声。他跟在她的后面,跑动着。
他们跑啊跑,那女子忽然停下了。他也停住脚。她依然背对着他。
这是一个芬芳的果园。园中,和暖的太阳光满溢。到处都是新鲜的空气,美丽的花朵。活跃的蝴蝶翻飞起舞。这是一个美妙的世界。
五彩斑斓的蝶儿扑着美丽的翅翼,向那个女子聚拢过去。他注视着,目不转睛。她微微向右偏头,她的双手伸向她自己的肩膀,扯自己的衣服。
她竟然要在他的面前脱衣服,露后背。他惊惶,伸手制止,大喊:“不要——”
任天阶一惊而醒。原来是个梦。他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他不及去揩擦。他发现身上的火玉带钩竟然有点发红,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感到很奇怪。他解下带钩,拿在眼前细看。火玉微微发亮,还余有温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女人必须解决掉。他下定决心,冲出房门。
夜色还未消退,人们尚在酣睡。任天阶推开桑千语的房门,快步走到她的床前。
桑千语还在熟睡,姿势依然是趴着的。他盯着她的脸,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静谧的下半夜,他听着她的呼吸声。她的呼吸细微均匀,有一种甜静的温柔。
他盯了很久,没有行动。
曙色初露。桑千语悠悠地睁开眼睛,同时,她骇了一跳,残存的依稀的睡意也一下子被吓跑了,她一惊坐起,又惊动了背上的伤,她疼得“唉哟”了一声。
任天阶面对着她,坐在对面的桌子旁,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盯着她。桑千语还看见,他手中还握着他那把长剑。她立刻意识到他的用意,连寒毛都根根耸立。
桑千语惶恐,蜷缩在床上,手足无措。
半晌,他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他的语气冰冷,透着危险。
“什,什么?”桑千语轻声道。声音颤抖。
“你为什么要为他挡那一剑?”他用同样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桑千语赶快回想,慌忙道:“李默救过我。”她说得很急,生怕他等不及。
任天阶不说话,也没有表示。这令桑千语愈加害怕。
“何况,何况是一条人命。”桑千语斗胆说,声音颤颤巍巍。
他站起来了,缓缓地走近来了。表情是死人般的冰冷。
她紧张死了,也害怕死了,这种滋味太不好受了。妈的,豁出去。她鼓起勇气,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这么做。”
“你干涉了我的事。这,我不能容忍。”任天阶道。语气如一道寒冰,浸入了桑千语的心房。
他举剑,再次指向桑千语细嫩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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