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添了热茶。
随涟涟起身来,给在座的都续满了茶。
“玉姑娘,她”
覃玥望着水榭外,有些担心。
随懿直道:“覃姐姐不必理会她,她就这个性儿,何况有丫鬟跟着,出不了什么事的。”
她看了一眼柳寄渊,拉着覃玥道:“这是我渊堂哥。”
她又悄悄的在覃玥耳边道了一句:“是京师有名的才子呢。”
覃玥面颊薄粉,听出随懿话中的意思,嗔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柳寄渊,面色温和:“柳公子。”
她语气疏离有礼,很是有分寸。
“覃姑娘。”
柳寄渊同样面色语气回了过去。
柳寄玉意味深长的看了覃玥一眼,又看向随涟涟,道:“这里倒是不错,可以常来。”
随涟涟:“是不错,可若是常来,却是失了一番风味。”
柳寄玉笑着道是。
“姑娘!不好了!”
有丫鬟白着脸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随涟涟蹙着眉头,问:“发生了何事?”
“玉姑娘当街与人打起来了!”
柳寄玉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虽不屑与随玉计较,可知道有人收拾她,还是有一点幸灾乐祸。
随涟涟起身来:“怎么回事?为何会当街打起来?”
“这位玉姑娘的性情,与人打起来也不足为奇。”
宋如墨手支着脑袋,很是风流俊俏。
那丫鬟快要哭了,“二人都是急性子,起了争执便打起来了,听说那位姑娘是从京师来的,身份贵重,还惊动了刺史大人。”
柳寄玉心尖一跳,下意识便道:“那女子可是一身红衣,墨发高束,打马而来?”
“正是,姑娘如何得知?”
柳寄玉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与随懿交换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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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出了事,几人也不再闲谈饮茶了,皆起身来朝外走去。
行至打架的那处街道,柳寄玉远远的便瞧见了一堆人,围得水泄不通。
待走近,便听见了随玉尖利的哭声:“贱人!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金陵啊!”
“我管你是谁,是你先挑起事端,恰逢姑奶奶今日心情不快,你只管受着便是!”
一听,柳寄玉便能确定这人就是傅明琅。
她怎的来金陵了?
“刺史大人来啦!”
一道高声给随玉震住了。
不过是个小丫头,如何能让刺史出面?
刺史大人并未来,只是派了自己的心腹来此,笑着同傅明琅问了声好。
傅明琅哼了一声:“金陵城大街众目睽睽下便有人惹是生非,怕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自然自然,还请傅姑娘消消气,消消气。”
那人有些无奈。
户部侍郎的姑娘虽算不上多金贵,但户部侍郎提前给金陵刺史打了招呼,好生紧着他家姑娘。
好歹是同朝为官,宋刺史便应了下来。
若是这风风火火的傅姑娘在这金陵城有个差池,这户部侍郎怕是要写一摞弹劾金陵刺史的折子。
随玉的气突然就消了下来,她有些后怕。
这人若是那某位金贵的郡主或是县主,那她如何能得罪得起?
随家是金陵世家,书香门第也好,经商也好,但到底不是官家。
即便底蕴有多深厚,如何能与官家对抗?
“既是如此,那我便看在宋伯父的面儿上,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较便是了。”
傅明琅收了鞭子,睨了随玉一眼,翻身上了马。
随玉很是狼狈,身上被抽了几鞭子,发髻衣衫凌乱,她咬了咬下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傅明琅娇喝一声,将要驾马离去。
柳寄玉见时机差不多了,弯唇一笑:“傅姑娘,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