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看上去弱的,就是那个一直对我嗤之以鼻的金发女郎。
可也正是她,昨天仅仅用了一拳一脚,就将我打翻在地,疼得半天动弹不得。
比赛开始之后,金发女郎连同冲在前面的几个人,一溜烟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望着远去的他们,我心急如焚。
他把把我越甩越远,很快,我的视野里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些人全都跑了,跑的无影无踪。
我背着沉重的书包,心情更是沉重的要命。
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一会会有怎样的画面开始上演。
漫天的火光,还有在火光与巨响之下,被四分五裂的我。
我心里惴惴不安,但是一路上,我都没敢停下来。因为在我身后,就有一个骑着摩托车的黑人士兵,拿着一把轻机枪,紧跟在我屁股后面。
要是我提前放弃,那么昨晚试图逃跑的那几个人,就是我的下场。
我卯足了劲,继续拼命的往前跑着。
因为腿上的伤,我实在是跑不动。
那个骑着摩托车的黑人,就把摩托车骑到我前面,回过头来,放肆的嘲笑我,还用枪口指着我的头,朝我做出爆头的动作。
在深夏,被人欺负也就算了,说到底,也都是一个国家的。但是在这里,我竟然要被一个阿三无情的嘲笑。
我心里气愤到了极点,真想把这个王八蛋从摩托车上给拽下来,狠狠的暴打一顿。
不过阿三的块头也在那里明摆着,而且他手上还有武器,单凭我自己,肯定干不过他。
我瞥了阿三一眼,把所有的愤怒都收进心底,咬着牙,继续向前奔跑着。
跑着跑着,我惊讶的发现,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竟然倒在了路边。
她的腿上已经渗出了血,脸上的五官紧紧挤在一起,看上去极度痛苦。
在离她身体不远的地方,还放着一块菱角分明的石头,在石头的一角上,沾着满满的血渍。
她的腿,明显是被人给砸了。
总共八个人,这一次的规则是,后面的四个人,全都得被干掉。
我心想,反正自己迟早都要被干掉了,倒不如留下来看看这个女人的伤势,反正我跟她都死定了,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认识认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人做伴。
我走到了金发女身边,金发女立马警觉起来,眼睛里泛出野兽一般的凶光。
金发女郎连呼吸都变得很谨慎,对我处处提防。
我每往前走出一步,金发女眉毛的弧度就要弯下一分。
可能是因为伤口太疼,亦或是金发女觉得我听不懂外语,即便冲我喊话,也是在白费口舌。
所以至始至终,除了眼神的怒火,金发女没有再对我表现出其他的敌意。
我蹲了下去,看着金发女腿上的伤势,一时间毛骨悚然。
这事情,肯定是跑在她后面的人干出来的,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存活下来,那个混蛋毫不留情的捡起一块石头,砸断了金发女郎的小腿。
想到这的时候,我不禁更正了自己一下,不应该说那个混蛋,因为金发女郎,本身也凶的跟混蛋一样。
“GOAay!”金发女郎终于忍不住了,对我大声的叫着,让我赶紧滚蛋。
我伸出双臂,向她做出一个平静而友好的手势。
我过来不是为了伤害她,我的目的,是想救他。如果救不了的话,那认识一下也行啊。
反正我们两个都是要死的人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想借这个机会,消除金发女郎对我的误解,毕竟不考虑性格因素的话,金发女郎绝对算得上是极品的大美女。
这时候,跟在我后边的黑人士兵,拿出对讲机,叽哩哇啦的讲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根据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混蛋,此刻一定是在向自己的上级打小报告!
毕竟我们都没有遵守规则,选择了在这里默默等死,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把我们解决掉,他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对讲结束之后,黑人士兵把枪举了起来,对准了躺在地上的金发女郎。
金发女郎情绪激动的跟士兵对飙起英文,两个人每句话的结尾,基本都要带上法克或者碧池等我可以听懂的英文。
对骂越来越激烈,黑人士兵火冒三丈,索性直接从摩托车上走了下来,把枪口死死压在金发女郎的头上。
黑人士兵得意的说了一句去死,然后手指开始缓缓的扣动扳机。
“help!”
从我捧到英文课本的那刻起,我就开始接触这个单词。我甚至这个单词的用法、语境以及它所代表的含义。
当这个单词从金发女郎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这个女人的眼神,一下子没了之前的凶狠,像是被在笼子关了许久的老虎,眼睛里除了悲凉,还埋藏着满满的无助与忧伤。
我用自己脑海中有限的英文单词,以及根本不着调的腔调,对着金发女郎喊出了一句:“Ihelpyou!”
我起身一扑,黑人士兵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我扑倒在地。
被袭击的黑人敏锐的调转枪头,想要先把我给干掉。
我迅速的把背包卸了下来,堵住黑人的枪口。
这背包里,还装着一颗炸弹,只要黑人敢扣动扳机,那么必然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这时候,金发女郎也丝毫没有懈怠。
她抓住时机,迅速的趴了过来,死死掐住黑人的脖子。
等黑人士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金发女郎缓缓把手收了回去,只见她的指缝里,满满的全是血。
金发女郎的一条腿受了重伤,我搀扶着她,走到了摩托车旁边,让她坐到了后座。
我撑起摩托车,自己坐在前面,发动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路狂奔。
因为速度实在太快,我都可以清晰的听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呼呼声,金发女郎的头发被吹的漫天飞舞,她只好紧紧搂住我的腰,把头靠在我的后背,好让我帮她挡住前方的呼啸而来的狂风。
很快,我们就超越了跑在前面的那几个人。
摩托车发动机轰隆的响声,让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些人完全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轻而易举的把他们甩出了八丈远,让他们全都望尘莫及。
抵达终点,我第一,金发女郎第二。
当第四个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路翻着白眼跑到这里的时候,最初的那个黑鬼教官,面带微笑的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一声闷响,几百米开外,火光滔天。紧接着,是四道扶摇而上的蘑菇云,从四个不同的地段冉冉升起。
我顿时后怕不已,当时在会议室里,黑鬼们说的话,果然没有一星半点吹嘘的成分。
他们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个包里装着的的确是炸弹,而且跑的慢的人,就得死!
如果不是遇到了金发女郎,继而急中生智,两个人协同之下,搞定了那个黑人士兵,那么现在升起的蘑菇云里,怕有一朵是夹杂着我的骨灰。
这场比赛结束之后,只剩下了四个人。
金发女郎的腿受了重伤,黑鬼们叫来了白人医生,给她治疗。
那个医生看起来很专业,而且金发女郎跟他似乎一见如故,对这个医生相当信任。
后来从翻译的嘴里,我才知道,这个医生是美国的著名外科专家,时常出现在各大传媒电台,基本是家喻户晓的存在,这也就难怪金发女郎那样警觉的人,却会对这个医生充满了信任。
另一方面,我也开始感慨这些黑鬼的能力,能请来这样的一名的白人医生,其实力可想而知。
接下来的日子,黑鬼们并没有再要求我们进行任何九死一生的比赛,所有的重心,都转移在了训练上面。
为了金发女郎能够早日恢复,她并没有参与到非人的训练之中。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十八个小时都在训练,其余的两个小时,在吃饭的时候,还要复习搏击、枪械等方面的内容。
一个月后,金发女郎的腿上彻底痊愈,她也加入到了训练之中。
我跟金发女郎打了个招呼,这个女人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毕竟是一起从鬼门关走过来的人,金发女郎对我明显没了敌意。不过她的冷漠,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我跟她站在一起,努力的拼凑出一大堆英文跟她沟通,金发女郎始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我爱搭不理的。
艰苦卓绝的高强度训练,持续了整整半年。
半年之后,我身上的肌肉已经全部显现出来,当年在工地上,搬不动砸了脚的石头,我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举起来,甚至像扔铅球那样,掷出好几米远。
我变强了,但从身体机能上来讲,已经强的跟大表哥不相上下。
当黑鬼们宣布训练结束的那一刻,我的眼角一下子湿润了。
一百八是个日日夜夜,我一直没有忘记过远在重洋之外的田叶叶,多少朝思暮想的想念,在此刻,终于可以为之付诸行动。